若是往常,路浔肯定不会如此不加掩饰的降落在青岭城的中央大道上。
可如今这座城内已几乎没人,便不用顾虑这么多了。
青岭城,相传是建立在玄龟的龟壳之上。好吧,这其实也不是传说,而是事实。
在这里,龟类是被视为吉祥物般的存在。
路浔平日里拿着剑鞘走在街上,青岭城内自由自在的龟龟们看见他与剑鞘时,还会弯下自己的龟…龟脑袋,朝他行礼。
可如今吧,青岭城内居然连龟都没有了。
路浔与猫南北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后,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查看起了论坛。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论坛了,先是去师叔家中,然后又是少祭祀的事儿,昨天又是临摹先生所画的墨竹,他每天都有事做,都没什么功夫闲下来看一下论坛上的实事。
如今,他在论坛上翻找了一下帖子,果然看到了与青岭城相关的。
原来,魔宗有派人来清城。
“奇怪,清城做什么?东域如今应该算是全大陆最安全的区域,青岭城又有魔宗弟子驻守,按理说没必要把这座大城清空啊。”路浔在心中想着。
猫南北如今依旧坐在路浔的肩上,路浔抬手轻轻捏了捏猫南北的小脚丫,在她低头时,对她道:“四师姐,我们去看看吧,看看那里还有没有人。”
“好。”猫南北对此也很是好奇。
作为魔宗青岭城内的试炼之地,路浔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很快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尽头有口枯井,他直接带着猫南北就跳了下去。
“噗嗤——”一声,依旧是那种穿透一层薄膜的触感,他就这样进入了通道的内部。
确切地说,是来到玄龟龟壳内。
一进入此处,便听到了有人高声道:“什么人!”
一众魔宗弟子围了上来,看见是路浔与猫南北,便连忙行礼道:“弟子见过四师叔祖,见过小师叔祖!”
“不必多礼。”路浔温和道。
他环顾了四周,问道:“鳄老在吗?”
“大人在的。”为首的男弟子立马道。
“带我去寻他。”路浔吩咐着。
“是!”这名男弟子立马带路。
周围的弟子都向他投来了艳羡的目光,特别是一些女弟子,都巴不得代替他,好与小师叔祖多接触接触。
光是一句“我给小师叔祖带过路”,回宗之后,起码能在师姐师妹们面前炫耀一个月!
由于整个区域很大,所以这名弟子选择了御剑飞行。
路浔是大修行者,直接整个人就悬浮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浮空,也让一众魔宗弟子暗自吃惊。
“小师叔祖竟然已经是大修行者了!”
“其实仔细算一下,我比小师叔祖入门还要早,可小师叔祖都高我两个大境界了!”
“小师叔祖不愧是年轻一代中的最强者,下次见到别宗的人,又可以好生炫耀一番了!”
后头的议论声,路浔倒也听见了一些。对此他心态平和,因为早已经习惯了。
飞了一会儿后,来到了一处小水潭边。
水潭里,一直大鳄鱼抬起头来看了路浔一眼,口吐人言道:“路小子,竟然都第五境了!”
说完,他还看着猫南北道:“猫丫头,你要是再不好好修炼,路小子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你了。”
“你放屁!”猫南北气鼓鼓道。
这只大鳄鱼哈哈一笑,然后身上闪过一道黑光,化为一名长相极丑的黑袍老者。
的鳄老,是大师兄燕离早年间游历天下时的故交,他们以友相称,他自然可以叫路浔一声小子,叫猫南北一声丫头。
“说吧,路小子,你来找我是有何事?”鳄老活动了一下身子,张开他的大嘴道。
都说嘴小的人在别人身上噘一口叫种草莓,嘴大的噘一口叫拔火罐,鳄老这嘴形,无疑是后者。
“鳄老,这青岭城怎么空了?”路浔直接说明了来意。
“是大圣吩咐下来的。”鳄老回答。
“大圣?”路浔愣了愣。
猫南北坐在路浔肩上,用小脚丫子轻轻踢了一下路浔的胸膛,道:“他说的是桂伯啦!”
“桂伯是妖族大圣?”路浔有些吃惊。
“你不知道?”猫南北更惊。
“没人跟我说过啊。”路浔摊了摊手道。
鳄老脸色恭敬,认真地道:“桂前辈不仅是世间最后一只玄龟,更是我妖族如今最后的大圣!”
大圣,便是第九境的大妖。就算是鳄老,在桂伯面前也是不够看的,就是只小鳄鱼而已。
猫南北给路浔补充讲解道:“小师弟,玄龟一族乃是妖族中至强种族之一,每一只玄龟,在出生的那一刻,便有着堪比第五境大修行者的实力。”
路浔:“…”
感情我辛辛苦苦升到五十几级,人家一出生的时候就自带啊?
先生只告诉过路浔,说玄龟一族的寿命很恐怖,哪怕不修炼,也有着可怕的寿元可以消耗,因此,桂伯才能一直陪伴在先生身边,其他老友都老死了。
“先生并没有提起桂伯的实力啊?”路浔在心中想着:“或许在先生心中,天生自带第五境,也没必要多提一嘴,远没有悠久的寿命来的重要吧。”
或者说…第九境在先生眼中,也就平平无奇?
能活,是桂伯最大的优势!
路浔看着鳄老,纳闷道:“是桂伯让魔宗派人来清城的?理由呢?”
“没说。”鳄老道。
然后,他抬起手指,往四周指了指道:“路小子,你看这里是哪?”
“是在玄龟龟壳内,这我还是知道的。”路浔回答道,并表示自己也没特别无知好吗?
鳄老点了点头,道:“我猜测,或许与这龟壳有关吧。”
路浔闻言,倒也觉得这个猜测合理。
青岭城建立在玄龟龟壳之上,玄龟的龟壳,其实也就等于是这座城市的一大守护,如同一座大阵一般,护着这座大城。
可如果要动用龟壳呢?
那自然会影响到青岭城。
“总感觉先生与桂伯已经在准备着什么了。”路浔在心中想着,但这些话却也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