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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不吃醋

福运娘子山里汉 枝上槑 5235 2024-07-16 15:47

  

季妧软手软脚躺在关山怀中,半天不想说话。

  

夜深寂寂,唯有蒲扇轻轻晃动的声音。

  

季妧终于缓过来,没好气道“大哥,你贵庚?”

  

一大把年纪,跟小孩子抢人,也好意思。

  

关山扇扇的动作倏地一停“嫌我老?”

  

话里的危险聋子都能听到。

  

季妧真怕了他了,赶忙求饶。

  

“您风华正茂、风鹏正举、龙精虎猛、正当壮年,您不老,您年轻着呢!”

  

屏息等了一会儿,待凉风又起,季妧松了口气,才道“你是不老,可大宝还小,你也让着他点。”

  

关山自觉让大宝已经足够多。

  

白天大宝见不着季妧,他同样见不着。晚上回来往往也要等上许久,等到大宝故事时间结束才能拥人入怀。

  

这些他没有说,也懒得说。

  

“我刚看了你买的布料。”

  

关山对吃穿之类的东西向来都不在意,没头没脑的,怎么聊起这个了?

  

“是啊,要给大宝做衣…”

  

季妧突然想到什么,赶忙打住。

  

然而已经晚了。

  

“没有我的。”关山强调。

  

季妧头疼的咝了一声。

  

早上关山看她那一眼,她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出等着她。

  

“我几斤几两,天知地知你也知,不要太高看我啊。再说了,我敢做你敢穿吗?大宝不同,他审美观还没形成,我做成什么样他也不会嫌丑…”

  

“我也不嫌。”

  

嗬!话说的可真轻巧,要不怎么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季妧没好气道“你不嫌,我嫌。大宝多高你多高?给大宝缝件衣裳,以我的速度最快也要年底,要是给你缝,两年内你就别想穿新衣了。”

  

关山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

  

“有道理。”

  

季妧撇了撇嘴“算你…”

  

“那你给我缝荷个荷包。”

  

季妧“…”

  

她这回是真头疼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当初就不该绣那个荷包。

  

怪只怪胡大成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若不是他一通瞎嚷嚷,当时还住在土屋的关山又怎会知道她在绣荷包,更不会因此猜到…

  

也怪她自己。

  

此地无银三百两,非要说什么脱单。

  

关山这个心机深的,婚后某一天突然问她“脱单何意”,季妧没防备,直接就跟他说了。

  

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又把自己埋了。

  

不能想,越想越郁卒!

  

见她侧过身背对着自己,还一个劲儿喊头疼,关山搁下蒲扇,将人抱起,搁在自己上方“你若真头疼,我有法子治头疼。”

  

季妧瞬间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那做不做。”

  

季妧趴在他胸口,有气无力道“我说,八百年前的老陈醋,咱能不吃了吗?”

  

“我不吃醋,我就是要个荷包。”

  

如果语气不那么硬邦邦,这话还有点说服力。

  

“那不如…我给你缝个鞋垫吧?”季妧讨价还价之余,忍痛提高了一下标准,“绣花的那种。”

  

“娘子心意,却之不恭。”

  

季妧一喜。

  

又听他道“鞋垫要,荷包也要。”

  

季妧气的捶了他一下“你可真不贪心!”

  

关山握住她那只手,包在掌心揉了揉。

  

“你不是喜欢绣荷包?”

  

“谁跟你说我喜欢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好不好。”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哼。

  

“为夫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忙着绣荷包,把我交给胡大成,自己鲜少往土屋去。我当时尚在恢复期,你都能放心,可见荷包是比我重要的。”

  

季妧咬牙,闭眼,好想剁手。

  

没有这双手,也就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她试图解释“你当时都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我才腾出手…”

  

关山充耳不闻,还在细数她“重荷包轻病患”的罪行。

  

季妧终于撑不住了,举手投降。

  

“我绣,绣还不行吗。”

  

关山打住。

  

季妧以为他总该消停了,没想到才过一会,就听他沉声反问。

  

“所以,你真的喜欢绣荷包?”

  

季妧“…”

  

所以到底要她怎么样啊?

  

她说不喜欢,他非说她喜欢。

  

那她要是说喜欢,他是不是又要问自己是喜欢绣荷包,还是喜欢给某人绣荷…

  

季妧突然福至心灵。

  

“我不喜欢绣荷包,我只喜欢给你绣荷包。”

  

行了吧?满意了吧?大爷?

  

关山勉强满意,于是将他的满意表现在了行动上。

  

翌日早晨饭桌上,大宝扒饭的间隙,瞅了关山一眼,又瞅了一眼。

  

倒不是突然对关山有兴趣了,而是他下巴上那个牙印…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关山恍若未觉,给季妧夹菜。

  

季妧臭着脸,头都没抬。

  

吃罢饭,大宝背着书包去西河沟找季明方。

  

关山洗好碗,牵着疾风就要出门,被季妧喊住。

  

“你…就这样出去?”

  

关山似乎并未听懂她话里暗示“有何不妥?”

  

季妧噎了一下。

  

妥,妥才怪!

  

关山脸皮厚,不怕被人笑,她可不想再被村里人用一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八卦了。

  

认命把关山拽回西屋,让他坐在圈椅里,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和棉棒。

  

回身,示意关山抬高下巴。

  

关山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往跟前带了带,这才照做。

  

季妧懒得跟他计较了,锁着眉,小心给他上药。

  

心里第一百八十次暗怪自己不该冲动。

  

其实痕迹不深,无奈在脸上,只要有人跟关山说话,必能看到。

  

可惜没有创可贴,用纱布吧又显得小题大做。

  

想着干脆扑层粉算了,但看了看关山偏深的肤色,还是算了。

  

最后死活让关山答应一整天都要戴斗笠,季妧才放他出门。

  

关山走后,季妧把三个作坊送来的账目以及三个主管的工作汇报看了一下。

  

当然,谢寡妇的工作汇报是由胡细妹代笔的。

  

刚看到一半,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村里一位大娘。

  

“妧丫头你看…”

  

季妧一眼看到她身后那辆马车,以及驾车的人。

  

“季东家,我们掌柜请你去趟邺阳,说有人想见你。”

  

“贤二爷的朋友来了?”季妧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伙计点头“确有人来。”

  

这可真够巧的,她昨天亲自去问没撞着,今天没打算去竟然就来了。

  

“那行,咱们这就走。”

  

季妧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反手就锁上了院门。

  

伙计想到那些人诸多挑剔的样,小心提醒道“季东家,你要不要…梳妆一下,或者换套衣裳?”

  

季妧发髻整齐,穿的也是她平时的衣裳,外出或者见客都没有问题。

  

不过她随即想到对方来自京城…来自京城又怎么了?

  

她不觉自己有失礼之处,若对方只敬罗衣,这种人不结识也罢。

  

“就这样,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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