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软刀
整个卸岭力士门派并不如摸金校尉、发丘将军跟搬山道人来得手段通天又门徒精锐,反正在历史上名气不好听,因他们的道就是盗。
散布天下,或聚啸山岭,逢有古墓巨冢,便蜂拥而起,众力发掘,毁尸平丘,搜刮宝货,毫厘不剩,若不如摸金发丘天官等门派有官门可依,卸岭力士更显得绿林风范,放在后世现代都是妥妥的盗墓贼,是国法不容的那种,也算是盗墓四派里面最贯彻盗墓行径的。
换言之,就是盗出无正名,盗得不够艺术,显得粗糙暴力。
不过自家人不说自家人不好,也不提一些荣耀之事来装点门楣,对于盗墓四门的人来说,本身于现在这个时代,盗墓就是不体面的,荣耀已经过去了,该是洗尽铅华平凡做人的时候,但本事就是本事,师门不能绝技。
“盗墓四门,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其余三门我不说,没遇上没必要知道,真遇上了,手底下见真章,到时候自行领会,但本门根基跟其余三门不同,他们的印、符、术是他们的法门,各有技术,而我们卸岭的根基在于武,外界说我们卸岭多少绿林豪侠也没说错,因多数人都是武林人出身,人多势众,聚众出力而强行破门,所谓的卸,也是暗指我们门人皆有武器,擅用诸多器械相助盗墓而已,是械的意思。”
“所以箭客的弓箭也是械的意思?”
“如果只是弓箭,那就只是弓箭手,而卸岭的箭客也必会卸岭的本事才行,先说我们卸岭,自北宋期间经过逐步互相交流融合,吸收了摸金与崂山派两派特色,擅长于破坏法阵,熟悉各类风水地形的的弱点,这是探墓破墓的法门,而后就是专注于自身武功身法的厉害,在我们箭客一流,箭术是攻,身法是藏,攻藏一体,探墓走穴,行动如风。”
其实四门的本事有很多方面是重叠的,只是看专注于哪方面跟行事特征来区分而已,就好像阿玛尼跟阿迪达斯,前者给人印象是衣服,后者就是鞋,但都是名牌,也都是给人穿的,就这个意思。
“行了,你拜吧,拜完我开始教你入门第一课。”
秦鱼一听要上课了就认真了,拜完磕头,而后....
砍树!
“要我砍树?”让她跑步还可以理解,毕竟万般手段扎根实力,跑步有利于身体素质,可砍树难道也是锻炼身体的一部分?
“徒弟跟师傅之间的原则之一就是不要问为什么!”
哦,这老头还有霸道的一面,或者说这些老门派上下规矩就是这样到。
俗称门规。
“好,我不问,你教我砍树我就砍…有斧头吗?”
张佛笑了,“斧头?”
他给了一把刃口很钝的单刃刀。
别说砍树,杀人都不一定利索,而且刀面很薄,使力都不太容易吧。
秦鱼:这得砍个把月吧!
“袋子里还有前几日你跑步用的绑带护腕,四个都绑手臂上。”
张佛指着前面一颗两人环抱的大树,“就它,没砍完不许回家。”
然后他走了,留下秦鱼一个人孤零零待在深山老林里。
山风来,略阴冷,秦鱼打了一个哆嗦,绑好护腕拿起刀,一刀劈砍,刃口回软,只削了树皮。
秦鱼:“…..”
这特么是软刀啊!歹毒了,这套路!
一个小时后,秦鱼摸着炖痛得不行的手腕跟黄金壁哭唧唧了。
“就真的不能换任务吗?我觉得我可能认了一个反派当师傅!”
——不能,不知道。
算是回答了。
“那我这猴年马月才能学到本事啊,任务高峰期还很久?”
那她还不如专注去赚钱发展势力呢!
——我很忙。
忙你大爷!
“咱们是一体的,任务失败对你也没好处对吧,要么你给我指条明路?”
——你可以选择狗带。
秦鱼果断闭嘴了,低头看着发红发肿的手,又看看使力不着的软刀,不砍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捏捏刀刃,又摩擦再摩擦。
盲目砍肯定不行,这老头让她砍树不外乎锻炼她的用力法门。
得有技巧。
“不说技巧,非要等我自己醒悟,倒是跟黄金屋的套路差不多。”
这就是放养启蒙式的教育,能过关的都是有悟性的。
秦鱼自觉自己该是要当一个有悟性的徒弟!
不砍树,当休息,却对着一截木头小程度测试用力的技巧,试着试着,手上恢复了一些力气,也渐渐有了手感。
但这种手感也只是入门,起身把握好姿势,再次劈砍,一刀下去,果然入了树干,效果比之前十刀都管用。
但一刀刀下去,其实还是慢的。
秦鱼又琢磨了下,觉得自身姿势重要,刀的姿势也重要。
而刀的姿势取决于树干的纹理,就好像切牛肉一样。
又过了一个小时,劈砍的速度已经很慢的,但每一刀都能稳稳砍出一些木头来。
这可是软刀。
两个小时后,秦鱼满头大汗,双手直颤,刀都握不住了。
而且现在天色也已经傍晚,暮色渐沉,看这棵树也不过才砍了三分之一而已。
这再砍一夜也完不成!
“得,难道还得大晚上睡在这深山里?而且这手….”秦鱼憋闷,解下绑带正要放进袋子里,却发现袋子里还有东西。
两条毛巾跟一盒小火柴,还有一个掌心大小的圆盒子,还带着一股子清凉薄荷的味道,打开一看,里面是乳白色的油脂物,像是抹霜。
秦鱼闻了闻,暗道这肯定是张佛给的,难道是涂抹手腕的?
为保万全,她又问了黄金壁,后者这次倒是挺不错,给了回应。
——卸岭箭门秘制药霜,可化淤淬骨,涂抹使用就行。
秦鱼放心了,跑到山中山涧处清洗了手,擦干后才用手指挖了一点点涂抹在手腕上。
清凉如冰,刺激得秦鱼瞬间打了一个哆嗦。
这药霜好东西啊!秦鱼小心翼翼涂抹了肿起来的双手,一边整理东西。
诶,不能回去,要么宿在山中,要么....咦,这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