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都是群大老爷们。
当初陆封安呱呱落地时,宣平侯便送了他一支队伍。
当时年纪太小还是宣平侯替他把着,到了六岁左右便完全交给了他。
那群暗卫当初还是为宫里效力的,据说是先皇升天后,落到了太后手里。太后将其一分为二,一部分留给了新帝,一部分给了娘家陆家。
陆家为皇帝效力,倒也说的过去。
但是这么些年,陆封安手中这一脉,确实都是经过浴血奋战出来的。
对于某些事,自然也有些…
横竖便是少了女子的细腻劲儿。
“世子爷让咱们看得人情况有变,给世子传信吧。”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站在小姜面前。
小姜不由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比起世子也大不了多少,当时便是以年幼之身,从那群大汉中厮杀出来。
“有人想娶二姑娘了?”小姜诧异的问了一句。
那年轻男人微微蹙眉。
“那倒没有。世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似乎对二姑娘有些不一样。”暗卫自然清楚世子的关系网,那两人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小姜心头咯噔一声。
猛地想起那江尧仁来。最近似乎往池家走的有些勤了。
完了完了,后院起火!
世子如今正在剿匪,若是知晓好兄弟觊觎自己的心上人,那可不着急上火!
“不如咱们委婉一点?”暗卫剑眉皱起。
小姜想了想:“给世子快马加鞭送顶绿色的帽子吧。便说江公子赠的。”这委婉一些,世子爷心头也好受点。
两人点了头,这才让人买了顶生机勃勃的帽子立马送过去。
颜色是那般的耀眼而充满生机。
小姜心想,世子爷定能领悟到意思吧。
毕竟说开了世子面上也无光啊。作为一个下人真难,既要看好世子的心上人,替世子挡巴掌,还要在他绿了的时候委婉的提醒他。
难难难,做个讨喜的下人真难。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山脚下。
“世子您的百里加急信。从京城来的。”侍卫在营帐外喊道。
太子坐在上首,手中端着杯清茶,脸色幽暗。
说起来不过是父皇想让自己来镀个金,没想到这群匪徒竟是这般难缠。甚至其手段完全不是匪徒该有的模样,甚至隐隐透着军队的感觉。
太子有些烦闷。
这次出师不利恐怕京城又在说他是个草包了。
让他更气闷的是,带来的御林军竟是隐隐以陆封安为首。许多时候陆封安点了头才听令。这让他越发不喜。
瞥了眼堂下坐着的男人,棱角分明一身清冷,眉宇仿佛带着几分冷意。
周围坐着的下属,都看着陆封安的方向,好似堂上坐着的他不过是个摆设。
太子拳头微微捏紧,显得有些发白。看着陆封安的眼神极其晦暗。
“陆家还真是疼世子,这才离京一个多月便送了几次家信了。”太子轻笑道。
陆封安脸色不变,这次拿在手上的包裹却不是平平一张纸,竟是鼓起来的模样。
陆封安将其拆开。
一顶翠绿的帽子映入眼帘。
陆封安眼神凝了凝。
“陆家可真是好品味啊。”太子有些诧异。
陆封安瞧见那上面还绣了个小小的池字,不由怔了一下。眉宇间多了几分暖意。
“绿色代表生机,这是预祝咱们出师大捷呢。”陆封安将那帽子包起来让人拿回了营帐。
不过这信上说是江家赠的,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又绣了二姑娘的姓氏。
难道是江家给二姑娘的谢礼,二姑娘又转赠给了自己?
陆封安这一想,顿时看着那顶绿帽子眼神越发轻柔了。等他大胜归来,一定要戴着这顶帽子回去见她。
陆封安心中美滋滋的,其实说起来二姑娘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意思么。
虽然人家的姑娘撒娇骨头都酥了,他家姑娘撒娇,骨头都断了。
但是人家池姑娘心意好啊。上战场都记挂着他冬天冷没帽子戴呢。
虽然颜色没选好,但这也是一片心意。他很喜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池姑娘主动送绿帽子,系统竟然没反应。陆封安有些气,不过此刻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只等着回去再慢慢琢磨。
太子瞧见他那模样仿佛得了个宝贝似的,心中冷哼一声。
转头出了营帐,便让太监专门让人织了几顶帽子,每个颜色各来一顶。
真是,好像谁没有一样。
此刻的池锦龄,却是半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如今跟江家关系却是亲近起来。
“你若是真死了,只怕下了地底都还能碰见他呢。真恨他,便是把日子好好过起来,生几个孩子,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池锦龄这几日都陪着江三姑姑,三姑姑也是怪了,旁人都不见,唯独池锦龄能进门。
江家两老操碎了心,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求到了池锦龄跟前,池锦龄倒也不在意。
前十几年将女儿保护的太好,后面才让人钻了空子。竟是引发这么多年的悲剧,只恨自己当初未能替女儿把好关,吃了大亏。
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又是气她拿自己的命撒气。
江三姑姑这几日滴米未进,不过状态却还不错。至少知道发气知道流泪了。
总比前些日子强颜欢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想不开比较好。
“薛家独子死了,当初总是以你不生子磋磨你的薛老太太残了。不过说起来,那薛家老爷子倒是老当益壮,都五十岁的人了,前几日竟是传出又有了孩子。后院通房据说有孕了,你说老太太如今日子好不好过?”池锦龄吃着橘子,边吃边笑。
江三姑姑抬起无神的双眼看着她。
眼见着三姑姑眼神中满是愤恨,似乎嫉恨那家人为何还有孩子。
便听得池锦龄淡淡道:“你以为那君公子是个大度的?他都不愿你生下薛贱人的孩子,甚至不愿你们见面,可见妒忌心极其强烈。还会允许薛家两老再生个孩子来争薛贱人的宠?”
江三姑姑眼神亮了几分。
“君公子可是个狠人。”
池锦龄放下橘子,微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