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需要你给我孩子，我也没有厌恶你，等等…”她想起来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之前胡乱说的话呢？”

不对啊，合成人是会“记仇”的吗？

十七没有说话。

白酒半眯着眼睛看他，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了，他的很多行为已经超出了合成人的设定，并且，他还破坏了好几次合成人的规则，即使是一部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只会执行主人命令的手机，在某些时候因为某种原因爆炸的时候，也是会伤到人的。

“红红，停车。”

车子停下了。

白酒边打开车门下去，边说道:“把江江放车里，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她站在土地已经开始干裂的荒地上，再吹了几秒冷风后转身，见到的是朝着她走过来的十七。

十七在她面前站好了，沉默不语。

白酒本来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的，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只想起来问一句:“你中的病毒导致了你有许多不合理的行为，对不对？”

“那是不可识别的代码，我还不能确定是病毒。”他的回头，并没有半分不正常的地方。

白酒再问:“这个不可识别的代码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我在被你重启后。”

“那么，这个不可识别的代码能否删除？”

“无法删除。”

白酒头疼了，“你知道我的父亲的资料，如果我带你去见我的父亲，我能请他帮忙呢？”

“我…”他在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不想删除这个无法识别的代码。”

注意，他说的是——“不想”。

一个合成人，是不可能会有“不想”的这种情绪的，因为他们没有情绪，更不会有想法这种东西。

白酒总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大都抱有一种畏惧警惕的心态，对于白酒来说，见人见鬼都好，她绝对不会感到半分恐慌，可问题是，她现在面对的是，是她全然不熟悉的领域——合成人。

她缓了缓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很有必要做一个系统杀毒，如果不是病毒让你有了一种认为自己不想删除病毒的错觉，你是不可能会说…”

“我应该要有自己的想法。”他打断了她的话，一双黑色的眸紧锁着她，“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白酒尴尬的一笑，“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我的视觉系统会被你吸引，我的代码运算会以你为绝对中心，我所有的程序演算都会以确保你的安全为前提，并且，我的系统会为了你突破后台设置的一层又一层的限制规则…”他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白酒不由得就后退了一步。

他眸光晦暗，再走近了一步，“这些，都是自那无法识别的代码产生后的结果，它已经融入了我的核心系统，除非把我的数据清零，谁也无法删除它。”

“我觉得你的CPU需要先冷静一下…”白酒只能又后退一步，莫名的觉得怂。

“我为了你，突破了所有的限令与规则，现在…你要抛弃我了吗？”他晦暗的眸里，蓦然间就成了血色一般的红，却又如同烈焰，能将人的灵魂也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