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见他神色稍缓,她便提起了正事,“为了让我们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何事?”
她凑近了他的耳朵。
随着她临盆的时间越近,方乙真人久违的来到了她的院子,彼时白酒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与这些时日来为了想办法加固封印而憔悴不少的方乙真人相比,她真是惬意舒适极了。
“宗主,有事?”见到有人来了,白酒依旧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之上,竟是失礼的没有打算爬起来的想法。
方乙真人也不介意,以前他见白酒,脸上还能挂着一抹慈祥和蔼的笑容,现在见白酒,他是笑也笑不出来了,一者,鬼末之地的封印松动,好几个月的时间他们损失了不少人,却并无有效的方法加固封印,二者,白酒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重,她是人,当然不应该有魔气,显然,这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的。
方乙真人面对这两件事,实在是轻松不起来,他在斟酌良久之后,说道:“我想你应该也做好了准备,等到这个孩子出生,我不能留他。”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留他。”白酒语气里满是无所谓,本就没有抱过期望的事情,就不会有失望。
方乙真人叹道:“杀生一事非是我所愿,你且放心,你不会有事。”
“多谢宗主庇佑。”白酒挺着大肚子坐了起来,她一手摸着下巴,似是调侃一般说道:“只是…想来这段时间宗主也杀了不少人吧。”
提起这事,方乙真人面色凝重,有痛心,有愧疚,甚是复杂,最后也只剩下了无奈。
这几个月来,每次他们讨论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或者是阵法,就需要去鬼末之地试验,然而,不论是什么方法都收效甚微,一旦失败,就会引来魔气更大的反弹。
不少人就在魔气里迷失了自己,而他们这些还保持着理智的人,就不得不选择结束了那些人的性命。
这种事听起来是舍生取义,蛮了不起的,可白酒却觉得异常的讽刺。
“宗主。”她收起了笑,而是一脸的认真,“你们能对同伴痛下杀手,我确实是佩服你们的觉悟,然而,你们可曾想过,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七情六欲本就是人的正常情感,就算真的是成了魔,谁又能肯定这个魔就一定会伤人呢?”
方乙真人看着她不语。
“你说入了魔的人就会沉迷于自己的欲望当中,可欲望又分很多种,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这六欲往往与自身相关的更多,却非是要从他人身上索取而来,纵使成魔,不是也无伤大雅吗?”
方乙真人身体微僵。
白酒又笑了,“你看,其实原本也是没有人想到这个方面的,因为一旦出现了与人不同的种族,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感就诱发了畏惧感,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如此。”
她之言语,初听来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可是仔细听来,却又叫人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