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扬大袖一拂,就有无数清光飞出,把这座洞天重新祭炼了一遍。
虽然他也只是随手祭炼,但好歹也是道君之尊,故而这随手一番祭炼,足能省去玄德几年的功夫。
这一座洞天,也不知道玄德道人从哪里抢来,原有的山水都打残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房舍,这些房舍也不甚齐整。
玄叶,玄德,欧阳图也没心思修葺,只是挑还能完好的当做居所,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处洞天也没了。
王崇跟着令苏尔,选了一座偏殿。
令苏尔落座之后,王崇也跟着盘膝坐下。
令苏尔微微一笑,说道:“当初我收了个徒弟,以为能传承衣钵,没想到最后还是给演庆预备下了。”
王崇急忙说道:“弟子门下,有无数徒子徒孙,当选几个好的,给师父送来。”
令苏尔呵呵一笑,说道:“萧观音也就不错!”
王崇连忙点头,这会儿,便是亲徒弟也顾不得了。
令苏尔想了一会儿,说道:“和尚你也送来毒龙寺吧!”
王崇急忙再多点头。
令苏尔想了一会儿,说道:“奚洛这个孩子也不错。”
王崇急忙再点头。
令苏尔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云素裳也算一个吧!”
王崇急忙说道:“素裳不算我徒弟。”
令苏尔似笑非笑的说道:“算我徒弟媳妇!”
王崇顿时不敢说话了。
令苏尔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还以为,帮你定下韩嫣这门亲事,乃是天作之合!哪里了得,你勾搭的太多,我也不好跟姑母说话了。”
“以后就让素裳入我门下,把道法传给观音,和尚,奚洛她们三个!”
王崇连连点头,这会儿也顾不得亲徒弟了。
小贼魔心头暗暗忖道:“亏得我当年收的徒弟多。要不然还不够填补窟窿。”
他算计了一下,自己吞海玄宗这一脉,没了萧观音,似乎也缺了传承道法之人。
天魔太乙身就不消说了,魔极宗也不差他传道法,倒是太上魔宗还有个梁漱玉…
峨眉倒是有司徒威和素琴两个,至于那几个太乙境的野生徒弟,有根没有也差不许多。
王崇想起来,当初演天珠拼命怂恿他收徒弟,是多么有先见之明。只可惜他最终,也只收了一个萧观音,梁漱玉,朱红袖跟他不清不楚,是怎么都不能算徒弟。
至于项情,凌飞之流,已经再无缘法。
另有一个应扬的孩儿…
王崇也不知道,白莲花童子有没有机缘,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王崇胡思乱想一阵,却忽然听得令苏尔淡淡说道:“天争一线,人争一劫!”
“阴定休好歹,也算是脱劫去了。所以九渊,演庆,清虚元妙都不能脱劫而去!要等下一场劫争。”
“如今这一场,却算是我姑父,姑母九寒魔君的争劫!只是缥缈天已经没有劫数可争,只能落在玄胎天。”
“如果九寒魔君赢了,我姑父姑母,也不知道要蹉跎多少岁月,若是我姑父姑母赢了,就要有人飞仙而去。”
令苏尔叹息一声。
王崇却忽然一愣,忽然遍体生寒。
他是知道一点。
那就是本来三百年后,也就是现在的不久远岁月,应扬会脱劫而去。
而且应扬是从缥缈天脱劫,换句话说,缥缈天还有一次劫争。
“这一次劫争!”
“只怕比谁人料想的都要复杂。”
王崇也不敢提出此节,因为这件事儿,应扬知道,其他人不知道,但此事若是揭穿出来,对应扬…
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结果。
令苏尔大袖一挥,说道:“此事还未到开劫的时候。你先去把我的大葫洞天祭炼了,也让修为更上层楼,再来参与此事罢。”
王崇深深一礼,拜别了令苏尔,回去了自己地方,仍旧开始了闭关。
王崇这一闭关,就是忽忽数年过去,早就把紫翠山,大葫洞天祭炼的得心应手。
这一日,王崇正在运炼元神,忽然听得外头有滚雷之音,匆忙起身,却见一道剑光飞空,出了此处洞天,晃眼就不知所踪。
王崇见欧阳图也出来了,问道:“玄叶仙长去干什么了?”
欧阳图说道:“我师父去渡劫化道!”
“他是怕这处洞天遮不住,会暴露我等,故而才离开此处。”
王崇想了一想,问道:“万一被九寒魔君觉察该如何?”
欧阳图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王崇顿时没了话说。
应扬忽然微微睁眼,飘飘然来得洞天之外,只是他身上的气息缥缈,始终避让开了这一界。
他也不知如何运炼法力,去瞧看玄叶渡劫。
王崇没有这等法力,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洞天之内。
大约数日之后,应扬忽然微微一笑,飘然回了洞天,对欧阳图说道:“不用我出手了。玄叶连破九寒魔君一十三道法力,渡劫成功,仗着无形剑脱身。”
“九寒魔君亲身出来,却没找到玄叶。”
欧阳图心头微微一松,双手抱腕,他始终对这位师叔祖,有些古怪的感觉。
毕竟此人曾为他的师弟,那时候的欧阳图,虽然觉得应扬不俗,却也没想到,此人居然是杨祖的转世身。
应扬安抚了欧阳图,就又去闭关了,欧阳图却不肯回去,想要等师父归来。
王崇自然也不会回去,陪欧阳图等了一会儿,听得一个声音喝道:“无形剑还你!”
欧阳图手中,多了一口透明的飞剑,不由得大喜,叫道:“恭贺师父渡劫!”
玄叶道人现身出来,顶上一朵玄色庆云,庆云之中雷光滚滚,又有龙蛇之兆,显然跟玄德,应扬的道法不同。
玄叶道人笑道:“也没什么可恭贺,为师渡劫化道,狙杀九寒魔君的事儿,便要提上日程。这位老魔头,也快要安耐不住,出手炼化这一处天地了。”
“只要他开始炼化天地,就会有最少七成以上的法力,转脱不开,便是我们出手的机会。”
欧阳图一拱手,甚是羞愧的说道:“弟子不肖,道行太浅,帮不得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