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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 大战在即

衣手遮天 饭团桃子控 3704 2024-07-15 16:34

  

赵掌柜的往地上一蹲,双手掩面,竟是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景衣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中邪乎?”

  

赵掌柜的哭声戛然而止,站起了身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你这人,可真没有心。你不晓得,老赵我是多么艰难,才说出那么一番话来的。”

  

“我虽然是一个烧饼换来的官,也从未见过官家,平日里也不提忠心二字,看上去也稀里糊涂的。但是我…我是官家的黑羽卫啊!”

  

“现在,你说,你阿爹不是先皇之子,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谢景衣一怔,勾了勾嘴角,“啊,我们是官家的黑羽卫啊!”

  

她谢景衣进黑羽卫,也不全是为了升官发财呀。

  

赵掌柜闻言一下子高兴起来,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贱兮兮的笑了几声,“这回咱们可是要立了大功了,郑王府有不臣之心,咱们可是一锅端了逆党,只有三个人,只有我们三个人!”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可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方能服众。姚畅没有回去,蔡太妃心中定有所思,事不宜迟,咱们理应速战速决。”

  

“更何况,你不是不喜欢升官,就喜欢待在这一某三分地上晃悠么?”

  

赵掌柜一听,急忙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我觉得跟着你有趣。”

  

谢景衣笑了出声,“好。”

  

她说着,甩了甩手,快步的出了赵掌柜的院子门。

  

此时正是夜最黑的时候,在巷子口,一辆马车静静的等在那里,那驾车的人,穿着乌黑的袍子,仿佛融进了整个夜色之中。

  

“您来晚了。”驾车人说道。

  

谢景衣跳上了马车,冷冷的接了一句,“好饭不怕迟。”

  

驾车人没有多言,马鞭一甩,马车像是一只离弦的箭,离开了这条鬼街,朝着黑暗中行去。

  

这是谢景衣重生之后,头一次进宫。

  

尚未到起身的时候,宫中静悄悄的,谢景衣在马车中,便已经换了衣衫,乌漆嘛黑的,同那驾车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她的脸上,戴着一个福娃傻呵呵的面具,腰间悬挂着一根黑色的翎羽。

  

驾车人将腰牌给了守门的禁卫军,转身指了指谢景衣悬挂着的黑羽。

  

那禁卫军有些惊讶的看了谢景衣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您…这是黑羽卫?”

  

驾车人点了点头,“不该问的,无需多问。”

  

禁卫军立马收了身,笔挺的站在了一旁。

  

驾车人没有说话,径直的往里头走去,谢景衣跟在后面,不用抬头,她便知晓在哪个地方,会遇到巡逻的卫兵。

  

又在哪个拐角处,会听到鸟鸣声。

  

上辈子,她在这四方的天地里,生活了许久许久,像是一只在草原上的母狮子,踏遍了领地的每一个角落。

  

每经过一处地方,回忆都会涌上心头。哦,就是在这景芳院,赵嫔上吊死了,在她之前,大约还死了三个;哦,就是在那香榭,大臣张伯贤第九女,被推入了湖中,淹死了。

  

还有许多许多,若人死了会变成鬼,这皇宫内院,怕是要人堆人,叠着才能够站得下了。

  

等到了御书房,透过窗户纸,看着里头的灯光,还有那熟悉的身影,谢景衣方才觉得眼睛酸涩起来。

  

也就是在这里,官家死了。

  

她想着,恭敬的站了门口,等着驾车人去通传。

  

屋子里坐着三个人。

  

老态龙钟的黑羽卫大统领正同柴祐琛面对面的下棋,官家在一旁鼓着脸,吆喝着,“你行不行啊,快把柴二杀个片甲不留。”

  

大统领眯着眼睛,“官家啊,我年纪大了,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去见周公了,这灯也不亮,我眼前麻麻的,子儿都看不清。”

  

“菜就菜,何必拿老当借口,非上杆着说自己个又老又菜?”

  

谢景衣忍不住扶额,不用想,这气死人的话,肯定是柴祐琛说的。

  

官家一听,立马来了劲,“你看你看,他骂你,你快拿出真本事来,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然的话,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大统领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官家整个人都挂上去了,像是一只野猴子…

  

“不知官家输了多少盘,这么生气!”

  

官家哼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见到谢景衣忙招了招手,“这里都是熟人,你别戴着面具了,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咳咳咳。”

  

官家嘿嘿一笑,偷偷的对着柴祐琛翻了个白眼儿。

  

谢景衣走上前去,对着官家还有大统领见了礼。

  

大统领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一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年纪大了,若是再下下去,别说丢脸了,底裤都要输掉了。

  

“先说正事要紧,官家一会儿该上朝了。”

  

官家立马正了正色,点了点头。

  

谢景衣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半眯着眼睛,偷偷的打量着靠着车壁打着盹儿的黑羽卫大统领翟有命。

  

人到七十古来稀,翟有命满头白发,整个人都干瘪干瘪的,像是被人吸光了精气。

  

他轻轻打着呼噜,好似睡着了一般,可谢景衣明白,他并没有睡着。

  

“吃烧饼么?我饿了。”

  

翟有命无语的睁开了眼睛,“为什么是烧饼?”

  

谢景衣只是盯着他,心中暗地里吐槽着,你不晓得吧,你手下的黑羽卫,只值一个烧饼,对于这个事情,她耿耿于怀,每次想起来,都恨不得多吃一个烧饼来解恨。

  

翟有命见她不想说,又问道,“上峰在睡觉,你出言打扰,是否有些不尊上?”

  

“老年人觉少。你没睡觉,所以我未打扰,就更加谈不上什么不尊上了。相反,我问你要不要吃烧饼,恰恰是在拍上峰马屁呢!可香?”

  

翟有命一梗,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谢景衣,“天底下只有一个高银芳。前浪还在呢,你一朵小浪花儿,未免有些自视甚高。”

  

“天底下自然只有一个高银芳;天下也只有一个谢景衣。”

  

翟有命笑了笑,“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也不怕折了腰,不过是靠着官家同柴二保驾护航罢了。不然的话,黑羽卫那么多,哪里轮得到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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