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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章 重归平静

衣手遮天 饭团桃子控 3639 2024-07-15 16:34

  

“今日已过,官家,该启程回宫了。”

  

柴二淡淡的说道。

  

官家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啊,知晓了。陈格之事,早朝见分晓。”

  

柴祐琛拱了拱手,“诺!”

  

时间一晃,端午节便要到了。

  

京城里大街小巷里,全都是粽叶的香味儿,梳着包包头的小丫头,走街串巷的叫卖着五彩绳!药铺里的雄黄,卖了个底朝天的。

  

几条小河里,满满的都是龙舟花船,别说快划了,简直挤不动道儿。

  

一到节日的时候,东京城里便好似从地里冒出了许多人一般,热闹得像是饺子煮沸,开了锅。

  

谢景衣坐在院子里,帮着翟氏包粽子。

  

翟氏这个人,很喜欢过节日,每次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不假人手。

  

那日抓了南裕师太,好似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后那边,问都没有问上一句,有恃无恐;官家这头,提也没有提一声,有心无力。

  

倒是官家应了那夜的赏,又给谢景衣的官衔往上提了一阶儿,也算没有做白功了。

  

陈格案像是夭折了的江潮,摆开了好大的阵仗,可还没有来得及翻起浪花儿,就退了潮了。

  

柴祐琛在早朝之上,凭着扁脑壳三个字,把陈格洗得清清白白的,干净得像是初生的婴儿。黄府尹比肩三大王,一夜便断了案。

  

那陈格性子耿直,是个暴脾气,的确冲去了御史李茂家中质问。陈格自诩行的正,坐得直,李茂自认罪证确凿,自己个尽了御史的本分。

  

两人谁都不相让,自然闹了个不欢而散。

  

陈格走后不久,贼人趁虚而入,杀死了李茂,嫁祸在陈格头上。

  

黄府尹也不晓得,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寻到了那贼人。这案子本来到此,勉强算是结案了。可不久之后,有人的发现了假陈格同假陈夫人的尸体,又是好一番折腾,牵扯出了五大后族的向家,抓了一拨人,这案子方才算是彻底的了结了。

  

自打这事儿之后,再也没有人管陈格叫陈格了,都管他叫扁脑壳!

  

扁脑壳惹了一身腥,不愿意再在京城待着,自请出了京,赵掌柜口中的那个继任的倒霉蛋子,数来数去,竟然落到了谢保林的头上!

  

这么一来,翟氏又担忧,又高兴。

  

高兴的是,这才多久啊,谢保林便又升官了,谁不说上一句,深得皇宠?

  

忧心的是,她担心谢保林成为下一个扁脑壳!

  

谢保林的脑袋可不扁,被人陷害了,那都是没处说理的!

  

可谢保林不是陈格,他性子稳重并不激进,不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再加上御史台因为李茂之死,彻底恨上了向家,抓着他们小辫子不放,恨不得一日参上八百回,打得保守派几乎无心捣乱。

  

竟然叫谢保林稳稳当当的接过了那个位置,也算是有福气了。

  

当然了,只有谢景衣心里头明白,因为南裕师太的事情,太后为了维持平衡,对官家让了一步,对免役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谢景衣想着,拿筷子戳了戳粽子。

  

“也就只有节日,方才能够见到大姐姐。”谢景衣说着,温和的看了一眼谢景娴的肚子。

  

谢景娴低头笑了笑,“嫁了人,便身不由己了,这不今日送节礼,我早早的就来了,馋阿娘包的粽子了。三囡你的米放太多了,一会儿该包不上,挤破了。”

  

翟氏一瞧,着急上火的说道,“我的儿,再过三日,柴家便要来下聘了。你以后,便是别人的妻子了,连个粽子都不会包,可如何是好?”

  

谢景衣满不在意的抖了抖手,掉落了一些米,“这有什么,我不就住在隔壁么?到时候阿娘用篮子装了粽子,给我钓过去,我便说是我包的!”

  

翟氏无语的拍了谢景衣的脑袋一下,“就会出馊主意,那还不如回家来吃!”

  

谢景衣撅了噘嘴,“那不就是了,反正你也会叫我来吃的。”

  

谢景娴同宋光熙听着,都笑了出声。

  

翟氏拿她没有办法,转移话题道,“听说逸天他哥哥,寻了个好郎中,身子好了不少,可是真的?虽然齐国公同长公主分了家。但那总归是逸天的哥哥,你也拿些药材,去探探去。”

  

“头回你染了风寒,大郎娘子还给你送了好参呢!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谢景衣快要出嫁了,翟氏又陷入了当年谢景娴出门子之前的焦虑状态,什么都要担心,抓紧时间便苦口婆心的教育一番。

  

谢景衣简直是苦不堪言。

  

“阿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那个郎中,还是我给找的呢。我们同柴大哥,也和睦得很。只是吧,柴二不出面,我一个未过门的弟媳妇,总不能上赶着去向大伯哥示好吧?”

  

翟氏一听,觉得有道理,也就不提了。

  

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张嘴问道,“慧知最近怎么不来家里玩儿了,等粽子包好了,你给她送去一些。我们包的可是南地的口味,她爱吃的。”

  

谢景衣胡乱的点了点头,“小五哥去了边关,她搁家里羡慕又嫉妒呢!不用理她!”

  

翟氏又拍了谢景衣一巴掌,“你这孩子,就会胡说。”

  

谢景衣见她眼光看来,恨不得跪地求饶。

  

若问这天底下什么最可怕,那绝对是阿娘的连环一百八十问最可怕。

  

但她谢景衣是什么人啊,立马祸水东引,“阿娘啊,大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怎么不多问问她?要不她该吃醋了!”

  

谢景娴错愕的笑了笑,“我有什么好问的。”

  

“怎么没得问”,翟氏说着,皱了皱眉头,“打你进门,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仔细一瞧,同你嫂嫂对比,方才看了出来。”

  

“你这头上,手上,怎么光秃秃的,这般素净?”

  

谢景娴出嫁的时候,可是得了不少陪嫁。翟氏出身商户,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从不缺钱。珍贵的古董字画捞不着,但花钱买得到的金首饰,那真是给了满满当当一大匣子!

  

她说着,看了看宋光熙。她不苛刻媳妇,宋光熙前不久有孕之后,变着花儿给她做好吃的,养得她白里透红的,宋光熙家教甚好,十分注重体面,日日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与她一对比,谢景娴简直穷酸得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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