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察觉，之所以喝下，全是将计就计，为了设局一厢情愿。

唯一的意外，则是迟安好出现，代替了白司盈。

这一点，超出了预想，对于迟薇的影响…也是因此，失去了控制！

彼时，白明江一听，面露几分讶然，心里稍稍松口气。

刚刚，观察薄夜白反应，根本不如想象那般，多么看重迟安好…下意识，忧心牵连白家，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谁知道，竟然超出预料，薄夜白言语意思，并不追究下药一事，不免一块巨石落地。

“不愧是薄先生，大人有大量，只是这件事，白家确实有错。如果薄先生，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就是…”

危机解除，明面上一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白明江一边赔着笑，一边余光一瞥白司谦。

往常，这种时候，儿子要比自己，还擅长维持人际，怎么这一次，一直闭口沉默不言。

就看，薄夜白倚在那里，视线漫不经心，同样落在白司谦身上，鸦黑睫毛一垂：“我不想要什么补偿，我只需要…白家做出一个选择。”

此言一出，配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白司谦莫名一打寒颤，盘旋心头良久，深深地不祥预感，仿佛一下子成真。

耳畔处，父亲还在蠢而不自知，顺着往下一问：“不知薄先生，需要白家做出什么选择？”

双手不由紧握成拳，身形紧紧绷着，从未有比这一刻，身心备受折磨。

纵是薄夜白还未开口，他就已清楚猜到，必然同着自己相关，并且…一点也不利于自己，甚至有可能毁灭自己！

果然，就在下一刻，清清冷冷一句，传入每个人耳畔：“公司，白司谦，谁生谁死，二者…选其一。”

“薄先生，这…这是何意？”

白明江一怔，有点不明所以。

连着何惠妍，亦是压着恐惧，脸色变了又变，这才小心翼翼一问：“薄先生，我家司谦，他懂事，善良，优秀，可是下一任继承人！不知道，哪里不小心得罪了您？”

尽管，薄夜白仅是开口一句，还未表述意思，只是莫名的…在场之人，有一种认知，必然不是好事！

恰在下一刻，印证了猜想，令人如坠冰窖，心头明晃晃发寒：“选择前者，我可以无偿注资，直至…公司解除危机。同样，若是选择后者…”

话到这里，薄夜白长身玉立，唯有垂下眸光，凉意扑面而来，刺入众人心扉：“白家，公司覆灭，从此…负债累累，再不是海城名门。”

早在先前，白司谦就有预感，薄夜白有可能，对着自己为难…只是想象之中，多少留点余地，因着迟安好在场，还存着一份侥幸。

却在这一刻，额头冷汗涔涔，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充斥着叫喧，占据血液里面，整个人再无半点谦谦君子。

彼时，白司谦神色变幻，带着明显的压抑，惊慌，后怕，映衬着青紫伤势，多出不堪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