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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礼物(二)

庆余年 猫腻 3407 2024-07-11 21:20

  第四十五章礼物(二)

  “服用『药』后,要禁一月房事。”费介微微一笑,还是将真正的副作用隐藏没说。

  “您真毒。”范闲盯着老师的双眼,恨不得咬死对方。

  范闲愁苦说道:“那我明天再让婉儿吃这个『药』。”

  费介险些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真强,这京都里的青楼无数,难道你就非急这一夜?”

  范闲呵呵笑道:“因为我知道老师是故意玩我的。”

  费介还真拿这个漂亮小子没办法,十年前就不是他的对手,这十年后更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气鼓鼓地站了起来:“难道我是前生注定欠你的?什么都能被你猜到。”

  范闲赶紧陪着站了起来,安慰道:“因为老师心疼我。”

  费介忽然看着他的双眼,沉默了许久,这书房因为是新启用的,所以木材的味道还在屋中散发着,整个气氛有些怪异。

  良久之后,费介淡淡问道:“来京都这么久了,监察院你也去过,想来你已经知道了有些事情。”

  “知道了一部分。”范闲笑的很纯净,“比如知道了妈,却依然不知道爹。”

  他看着费介的双眼。老辣毒腐如费介,也感觉到了那股压力,微笑着转了话题,转得颇为巧妙,倒让范闲一时不好再行『逼』问:“想来你也清楚,小姐当年左手建了叶家,右手建了监察院。如今司南伯与院长大人,都想着你来接班,只是司南伯想让你接手内库的生意,而院长大人,似乎有想让你接手监察院的意思。”

  范闲摇了摇头:“老师。您当年给我的那块腰牌居然是块提司牌,其实从明白这块牌子所代表的意思后,我就知道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您的意见是什么?”

  “我的意见,其实和院长大人不一样。”费介显得有些忧郁,“监察院离天子太近,很容易被牵涉进那些恐怖地政治斗争之中。内库虽然也是个烫手的大饼,但毕竟要比监察院好掌控一些。”

  范闲点了点头,心头却在苦笑。心想自己似乎早已经牵涉进那些宫廷斗争里了,就连长公主被迫离开京都,似乎也与自己有些关系。他想了想后微笑说道:“老师不要废神了,旅途劳累,就先在府里住下吧。至于今后的事情,先不论我想不想接受母亲的遗产,只怕就算陈院长和……父亲想给,也有很多人不愿意才是。”

  费介点点头。沉重说道:“事情很复杂啊,而且我看宰相大人,可能在朝中也呆不了太久了。”

  范闲眉头一皱,心想自己的岳丈大人如今早已从吴伯安一事中摆脱出来,又会出什么事情?

  费介没有解释。只是轻声问道:“五大人如今在不在京里?”

  范闲没有一瞬间的考虑,直接说道:“我入京之后,他就离开了,好象是去南海那边找叶流云。不清楚他有什么事情。”

  费介摇了摇头,忽然看了范闲一眼,皱着眉头训斥道:“听说你在京城里喜欢写些诗,还出了些大名?”

  范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写些酸酸的东西。”

  费介叹息道:“如此看来,那个所谓的贩盐老辛也是你地托辞了。”

  范闲嘿嘿笑了两声。

  费介忍不住又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你母亲当年何等惊才绝艳,却最瞧不起酸生腐士。你入京之后。却尽在琢磨这些小道功夫,若你母亲在天有灵,岂不是会气个半死。”

  范闲耸耸肩,心想自己那老妈前世估计是最恐怖的理科女博士,自然和自己走的道路不同。

  费介拒绝了学生范闲留宿的请求,他在京中自然也是有宅院的,准备离开之时,范闲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老师。当年你和陈萍萍。还有五竹叔,是不是一直跟着我母亲?”

  “是啊。”

  “母亲大人是不是曾经找你拿过一些『药』。”

  “什么『药』?”

  “嗯……”范闲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春『药』或者是『迷』『药』。”

  费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很古怪的神情,阴阴一笑道:“你才新婚,就需要这些东西了吗?”

  第二日清晨,喜鹊叽叽喳喳在枝头叫个不停,就连那些渐渐趋黄的叶子都似乎沾了些喜气,变得嫩了许多。朝阳从院子的那头斜斜映了过来,照地庭院里淡淡暖『色』充盈,院间的青草小花,微斜石径上面都染着些『露』水,看着十分清静。

  吱呀一声,范闲推门而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略显乏『色』,但双眸却是清亮无比。他打了个呵欠,笑了笑,对身后招招手:“还不赶紧出来,一日之季在于晨,你这晨儿,怎么也赖床了。”

  屋子里传出林婉儿又羞又急的回答:“没见过你这么不害羞的,还不赶紧把门给关上。”

  范闲哈哈一笑道:“这大清早地,昨个儿大婚,这些下人们都累了,只怕我们是全院最先起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着院子前前后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么些子人来,男男女女的,朝着范闲拜了下去:“少爷早安。”

  范闲被唬了一大跳,赶紧回房,关门。

  过了一时,丫环们进来服侍新婚夫妻二人洗漱完毕,这才穿好衣裳往门外走去。范闲小心翼翼地扶着婉儿的手,看着自己妻子那张宜嗔宜怒地脸蛋儿,微笑说道:“昨天夜里陪老师了一阵,所以时间短了些,今天晚上补回来。”

  林婉儿自小生长在宫中,谨行慎言,如今却嫁了个最喜胡言『乱』语的夫君,脸上一羞啐道:“又不正经。”

  范闲牵着她微凉的小手,微笑正『色』道:“自湖边之后,咱们就开始斜看经书了。”

  “你又来了。”

  “从今日起,要称呼为夫作相公。”

  “是,相公。”林婉儿羞答答又听话的模样真是惹人疼爱。

  范闲听着相公二字却想到了麻将,又想到自己这一生奇妙遭逢,想到昨夜癫狂,想到春宵之美,想到被皇帝赶出封地去的长公主,不由微微笑道:“我确实好象比别人多『摸』了几张牌。”

  入京至此,他终于找到了幸福的感觉,忍不住低声『吟』唱:“onenightin京都,俺留下许多情。”

  他怀里的林婉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

  从花园一角转入范氏正府,又是好一番热闹,仆『妇』下人们分列两边迎着新婚夫妻,都知道这位少『奶』『奶』是个了不得地人物,昨夜大婚之时,宫里的连环赏已经震住了所有的范氏族人。

  喝完了媳『妇』茶,范建和颜悦『色』地让二人起来,又与婉儿说了几句林相身体如何的闲话,便让二人自安。看着新儿新『妇』般配模样,司南伯自是老怀安慰,而范若若在旁也是满心为哥哥高兴。

  二人回到自己院里,便又闻着院外一阵嘈杂,小厮开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京郊范氏田庄的人们来送礼来了。这些人自然不需要范闲与林婉儿亲自去见,只是随意打发了事,倒是藤子京夫『妇』二人今天也来了,让范闲有些诧异。

  “腿好了?”范闲坐在主位上,关心地看着藤大的腿。

  藤子京笑道:“早就好了,就是走起来还有些不方便。”

  范闲对身旁的林婉儿微笑说道:“前些日子给你送去的獐子肉,白麋子肉,就是藤子京给拾掇地。”

  林婉儿微微一笑,略点了点头,不过一夜功夫,就从一个少女变成了持重地主母形象,不能不说,人生的变化总是这样突然。

  略说了会儿话,藤子京夫『妇』便被领着去歇息,出门之后,藤子京地媳『妇』好奇小声说道:“这位少『奶』『奶』倒挺贵气,只是身子骨似乎有些弱,怕是配不上少爷。”

  藤子京唬了一大跳,训斥道:“少『奶』『奶』可是位真正的贵人,当心旁人听了去,生撕了你这张嘴。”藤子京媳『妇』儿看着还有些少『妇』余韵,不置可否笑道:“只是看着新娘子还没新郎倌俊俏,有些好笑。”

  藤子京也笑道:“这京都里,要找个比少爷生的更俊的姑娘家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话说另一头,澹州祖母的礼物在路上耽搁了数日,今天也终于到了范府。范建自然出府去迎,也让人通知了这边的小两口。范闲满心欢喜,拖着婉儿的手便往院口走,一面走一面说道:“『奶』『奶』最疼我的,可不知道她会送咱俩些什么。”

  到了府门口,范闲愣在了那里,他是断断然没有想到,祖母送给自己的大婚礼物竟然是一个人。

  思思姑娘满脸欢愉地看着自己服侍了好几年的少爷,已是盈盈拜了下去:“见过少爷,见过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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