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变天,身体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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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牛根升带着几十号亲兵随侍,李元庆带着张春雪,刚刚在码头对岸的街区、找了个华人开的酒楼,还没进门,天空中却骤然下起瓢泼大雨来。
已经是七月中了,南洋已经开始进入风暴季了。
这些时日,虽没有太过凛冽的狂风海啸,但细碎的雨势,却是一茬接一茬,让人颇有些‘防不胜防’。
与李元庆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张春雪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低低道:“将军,下雨了。”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摆手让牛根升进去定个靠窗的单间,再将亲兵们安顿下,他则是和张春雪站在门口的屋檐下,一起看着这瓢泼而起的大雨,笑道:“这么大的雨,在辽地可不多见啊!”
张春雪若有所思,片刻,忽然浅浅一笑:“将军,这雨不凉。”
李元庆伸出手,感觉了一下豆粒般的雨点,很有力量,打在手上都有些疼,笑道:“就快要立秋了,这雨是不太凉,打在身上可受不了。走,咱们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嗯。”
张春雪忙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家华人开的酒楼不算大,门厅大概也就百多平方,但其位置很好,正处在码头街区的腹心。
这时,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白人,有华人,也有土著,有些噪杂凌乱,但却显得很热闹,看得出,这里买卖还不错。
牛根升已经定好了单间,忙快步过来引领李元庆和张春雪上了楼。
这酒楼,虽然还保持着传统的华夏风格,但在其内部装饰上,已经西化的厉害了。
不过,对于从后世走来的李元庆而言,自没有任何障碍,但对张春雪而言,一切却都显得很新奇,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单间不大,大概七八个平方,但装修的却很精致,木雕围栏里面是清雅的穆斯林风格。
因为文莱人信仰的特殊性,华夏人最引以为傲的餐饮业,在这边,就不是很吃的开了。
为了适应环境,为了活下来,这些先驱们,也着实是煞费脑筋了。
好在,有这些高傲的白毛猴子在前面顶着,就算文莱苏丹想禁酒,也是很难实现的事情。
这也使得,只要敢改变、能改变,华人的酒楼,在这里生存下来,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牛根升恭敬退出去,关好了门,很快,店小二装扮的土人便开始上菜。
一大盘清真蒸鸡,一大盘清真羊肉,剩下的,则是华人的炒菜了,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辣炒花蛤,清蒸龙虾等等,一共凑了十个菜,还有两瓶看模样有些年岁的白兰地。
李元庆笑着启开了一瓶酒,亲自给张春雪倒了一杯,笑道:“春雪,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
张春雪俏脸微红,“将军,这菜已经好多了,咱们两个人,怕,怕是吃不了的。”
一瞬间,李元庆仿若回到了后世……
只不过,不同的是,在后世时,他请人吃饭,必须要保持着高度的精神集中,生怕哪里不小心就惹到了人家不开心……
但此时,他却是极为放松,也在尽力,让张春雪保持着放松。
“来~,春雪,我敬你一杯。咱们可是地地道道的老乡啊!”李元庆笑着将酒杯对张春雪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张春雪俏脸微红,她是奉集堡人,将军是沈阳人,相隔不过几十里,可不是最地道的同乡么?
忙也端起酒杯,一口气饮尽,俏脸上红晕顿时更浓。
接连喝了几杯酒,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放松了不少。
张春雪鼓起勇气道:“将军,您,您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
李元庆不由一笑:“春雪,你觉得,什么叫心事儿?”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李元庆却早已经摸到了张春雪的性子,这小丫头,一旦喝了酒,真的是很放得开……
张春雪想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看向李元庆道:“将军,就是……心里很矛盾、很纠结,却还不能跟别人说,但憋在心里又狠难受……”
“呵呵。”
李元庆微微一笑:“不错。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按照这么说,那我的心事儿,真的是很多很多啊!”
张春雪几乎是不假思索,“那~,将军,您,您可以说给春雪听听么?”
李元庆脸上笑意不由更甚,笑道:“好啊!春雪,此次来南洋,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感受?”
张春雪一愣,片刻,不由娇笑道:“将军,也没有那么多感受。卑职只是感觉,南洋这里,看着人不多,但好像还挺繁华的。尤其是船队,经常可以看到。在咱们辽地,在登莱时,虽然也可以经常看到船队,但好像还没有这里这么频繁。”
李元庆帮张春雪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她的碟子里,笑着点了点头,取出雪茄盒,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不错。南洋的海上商路,比咱们大明可是繁盛多了啊!这也是我在南洋的最基本感受。咱们大明,与这些西方的白毛猴子们相比,已经开始落后了啊!”
“落后?将军,你是指战船么?”
张春雪的大眼睛看向李元庆,却笑道:“将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么?他们造火炮,咱们也造火炮便是了!他们的工匠,又怎的可能比得过咱们大明的工匠?”
李元庆端起酒杯,刚喝了没半口酒,暮然听张春雪这么一说,不由一下子被呛了嗓子,连连咳嗽。
张春雪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过来,乖巧柔顺的帮李元庆捶着背,又帮李元庆倒了一杯清水。
等喝掉了清水,半晌,李元庆这才缓过气来。
心中却不由摇头失笑。
连张春雪这种没有读过太多书的女孩子,对形势都是这种判断,更不要提,是那些被固有思维牢牢束缚着的士大夫阶层了……
不跳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在历史上,大明有那样的结局,真的不冤啊……
“将军,您吃口菜。”
看着张春雪小心将一枚剥好的虾仁儿,放到了自己的碟子里,李元庆的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意,“谢谢你,春雪。”
张春雪甜甜一笑,却是小声道:“将军,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酒席呢。”
李元庆一愣,心底里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明的百姓,尤其是辽地的百姓,苦了,实在是,实在是太久了啊……
刚要开口,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噪杂。
一阵叽里呱啦的土著语,几个穿着草鞋、布鞋,露出黑黝黝的脚脖子之人,快步推开了李元庆隔壁单间的门。
这单间不是用墙隔起来的单间,而是用屏风隔起来,底下大概有20厘米的空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
一听到他们说话,张春雪忽然浅浅娇笑,小声道:“将军,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们说话,我就想笑。感觉,感觉好像是我家的几只老母鸡在叫嗳。”
看着张春雪天真的俏脸,李元庆不由也乐了,笑道:“春雪,你家老母鸡,能叫的这么难听么?”
张春雪一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笑的腰都要弯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更加活络。
张春雪又笑着说起了她小时候的很多趣事儿,便是李元庆,也开始被她逗得忍俊不禁,真正舒展的笑意,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
心中的情~欲,忽然也淡却了不少。
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开心果,让人心疼啊!
两人在这边说笑着,气氛越来越活络,两人也都喝了不少酒。
这时,张春雪正要过来给李元庆倒酒,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这单间的两边虽都挂着幕布隔音,但上方下方都是敞开的,效果自然是寥寥。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说话之人愤怒、几乎要抓狂般的怒气,却是可以清晰的听出来。
张春雪也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杯差点就掉到了地上,还是李元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帮她拿稳了酒杯。
“谢谢,谢谢您,将军。”
张春雪刚要说话,李元庆却忽然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春雪大眼睛猛的睁大,酒意也醒了大半,像是小猫一样,缩在李元庆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是在诧异,‘难道,将军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之前,因为这是李元庆第一次邀请一个女孩子出来吃饭,而且,目的还并不‘单纯’,他便直接令牛根升和亲兵们在底下大厅里等候,并没有让他们上来在单间外随侍。
当然,主要还是这华人老板太扣了。
本来,楼上只能造一排单间的地方,却被他生生改造成了两排,中间的过道走廊,怕还没有一米宽……
如果牛根升他们上来,别人,是别想再在这二楼单间吃饭了……
毕竟都是华人啊!
即便李元庆无法帮他们太多,却也绝不会为了自己的排场,去砸人家的买卖和招牌。
此时,李元庆当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本身的第六感,却是让他清晰的知道了隔壁在发生什么。
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清晰的闻到了一股他最熟悉的味道。
那是利刃刺破喉咙,最热乎、新鲜的鲜血,猛的喷洒出来,还没有被空气污染时、最纯净、也是最热乎的鲜血的味道。
这时,隔壁的纷杂声也小了不少,但却依然可以听清有人在低声的啐骂。
李元庆却忽然用力搂紧了张春雪,嘴唇狠狠印在了张春雪的小嘴上,大手,已经透过张春雪腰后的开口,伸到了她里面的腰下……
张春雪大眼睛猛然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但李元庆却根本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反抗,却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反抗……很快,她的小手本能的用力搂住了李元庆的脖颈,发出低低的轻吟……
这时,李元庆的余光却早已经转换了角度,瞄向了隔壁单间的屏风下方,正看到有几条卷毛、油腻的小辫子,和一只黑里透红的脏手,小心从一旁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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