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握在了月惊华的手中的是从丹魔哪里得来的魔鬼母晶。
魔鬼母晶被月惊华静心的养护着。每隔几日,它的周身就会生长出了一簇簇的如冰凌一样的细碎水晶体,将这些水晶收割下来,就是魔鬼子晶。
月惊华眼下要做的就是将魔鬼水晶炼成了丹药。
魔鬼子晶在青色的莲火里,旋转着。温度高的惊人的火焰将晶体里的杂质焠得一干二净,余下的纯净魔鬼水晶变成了细腻的粉末。
五种药草分着先后,丢进了青色的火焰中,在沌青莲火的作用下,一团混合了魔鬼水晶粉末和灵木液的丹液出现了。
焰火陡然涨高了几分,凹凸不平的丹液在火的作用下,表面变得光滑,一道精美的丹纹出现在了丹药的表面。
算上这次,月惊华炼丹不过六十余次,表面有丹纹,这意味着说这种丹药已经达到了灵阶。
月惊华不由大喜,这也是她第一次炼出了灵品的丹药女妩丹。
胭脂色的丹药落到了月惊华的手中,一股如同花香又似丹香的气味扑鼻而来。
从丹魔那里得了魔鬼水晶后,月惊华仔细检查了这种晶体。身为一名女间谍,月惊华对最早对药物的认识,就是毒药。
无论是麻痹人体神经的植物性毒药,还是各类复合类西式毒药,她都能看出个一二来。
经过了反复的分析,月惊华确认了魔鬼水晶里蕴含了类似于现代砒霜一样的物质。
这也就给了驻颜丹月惊华另外的启示。早在了中世纪,欧洲的贵妇们就曾用砒霜美容。
而月惊华的驻颜丹,就是选取了几种灵木中和了魔鬼水晶的毒性后,研制出来的。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相比外形古怪的榴莲丹,女妩丹的品阶上升了一个层面。
恢复玄力效果奇佳的榴莲丹在药行里卖得并不好。撇开只能由玄者使用,气味和外形是它的滞销原因之一。
脸粗枝大叶们的佣兵们,对了榴莲丹的味道,也颇有微词。
唯独逆千钧那怪胎,对榴莲丹情有独钟,换成到了现代,他一定是榴莲控。
丹药要两手爪,榴莲丹之流走“实力派”,主攻女人市场的女妩丹则是“偶像派”。
正思量着,是否要将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月尘小正太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包子脸涨成了番茄色,额头的那一点红色的朱砂痣更是显眼。
“你怎么来了?可是静心院里出了什么事?”月惊华忍不住掐了小正太一把,似乎有些不对劲,红菱历来做事稳着,月尘不擅话语,若非是院里出了急事,又怎会差遣了月尘这么个小自闭的来传话。
月尘已经被月惊华掐习惯了,也不躲闪,只是鼓了鼓腮帮子,猫眼石似的大眼圆瞪着,拼命摇着头。
“啧,说几个字,你会少块肉嘛?”月惊华不耐烦着,拎起了小正太,就往了烈家堡赶去。
烈家堡内,烈长顺烈长安兄弟俩坐在了正厅里,面色阴沉。
烈柔坐在了下手处,攒攒不安着。红菱在旁伺候着,心里却是惶恐着,不知自家小姐待会要怎么面对烈家这些人的嘴脸。
从了玄玑学院里被紧急召唤回来的烈丝丝,正回着话:“这些日子,惊华表姐却是不在外院。今早,我还特地去外院请了表姐,想让她回堡说清楚外面的那些传闻。可那名叫做沙尔曼的外院学员,却将我轰了出来。都怪丝丝不中用,没有好好照看好表姐。”
烈丝丝说着,低垂着头,很小心地掩去了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
“家门不幸,当真是家门不幸。本以为她入了外院,稍稍长进了些。哪知道她竟做出了这等有辱门风的事。烈柔,你看你教导的好女儿。堂堂的烈家堡千金,竟做出了这等有辱烈家堡的门风的事,和佣兵团的那些乌合之众,混在了一起,”烈长顺摆出了副当家人的模样,一脸的沉痛。
“二哥你也莫要太过仁慈,顾念了那个小贱人的脸面。我看,月惊华早就和佣兵团有所勾结,阿猛的失踪,必定也和她有干系,”烈猛迄今没有任何消息,再结合了月惊华被人掠走的事,烈长安更是咬定了是烈猛的失踪和月惊华有关。
“二叔、三叔,这件事,还未盖棺定论,你们怎可以凭了坊间的传闻,就这般指责华儿。她是你们的亲侄孙,更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她的品行,我这做娘的愿以性命担保。”烈柔本是瑟缩着,听着训斥。可听着烈长顺长安兄弟俩满口的辱骂,她的心里腾地窜起了股怒火,清丽的面庞上涌起了股潮红,声音也高了起来。
烈氏兄弟又岂会将烈柔的话听进去,“未婚女子与一众男人厮混,真是烈家堡之耻。速速将月惊华那小贱人捉拿回来,在了祖宗牌位面前,说个清楚。”
烈长安叫出了几名烈衣卫,命他们去捉拿月惊华。
红菱在旁,气得俏眼怒睁。忽的觉得烈柔有些异样。
烈柔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瘦弱的肩膀倏地绷了起来,眼中却是愤慨到了极点,这些就是她所谓的家人,心心维护了多年的家人。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烈家堡之耻?何来的耻辱?当年,我娘亲也是一名跟随佣兵团走南闯北的丹师。敢问两位叔叔,她可是烈家堡的耻辱?爹爹也曾当过一阵子的佣兵,他可是烈家堡的耻辱?”
“姨娘,您身子骨弱,切莫为了表姐的行为,气坏了身子,”烈丝丝见了两名长辈被问住了,施施然地上前,握住了烈柔的手,假意劝解了起来:“外间的风传,惊华表姐与其中的一名年轻佣兵出双入对,也难怪两位爷爷要生气。再说姐姐她既不通丹术又不会玄功,又怎能先人相提并论。”
烈柔面上,秀气的两条眉抬高了寸许,冷不丁地抽过了手,眼神犀利,在了烈丝丝的脸上来回睃了几眼,一字一句道:“这一声姨娘,我却是当不起了。二姑娘,身为你的长辈,我提点你一句,做人留一步,日后好相处。二叔,三叔,无论烈家堡在外怎样用了我娘亲的名义经营永春堂,有些东西,骨子里的东西那是换不了的,烈家堡内的第三代传人中,只有惊华一人才有资格真正继承了我娘的衣钵,你们莫要把我逼急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就没发生过。”
素来和善的烈柔,神情剧变,语气里更是一副风雨欲来之态。
“姨娘,你莫要误会了,”烈丝丝气急。
烈长顺似是想起了什么,老脸微变,低咳了声。
烈丝丝只得忍下了那口气。
“是哪个不长眼的说我不会炼丹的,外婆的丹术真传早已传授给了我。至于真假,你们大可以去请教一下逆火佣兵团的副团长逆千钧。”一阵悦耳的女声从了厅外传了进来,满面春风的月惊华拉着月尘小正太飘飘然地走了进来,厅堂里的众人,全都是一愣,月惊华何时得了封弯弯的丹术真传?
烈丝丝难以置信地盯着月惊华。
烈柔也是有几分吃惊,略带迷茫地看了看红菱,再看了看一脸自信的月惊华。
月惊华和月尘早已到了厅堂外。恰好听到了烈柔那一番暴风疾雨般的反击。两姐弟都从未见过烈柔有了如此的反应,今日一听,心底齐齐叫好。
美人娘亲,原来也是个烈性子,平日可真没发现。
月惊华在外听了片刻,已经明白了,她被人陷害了。
她和逆千钧的事,都被有心人士传递了出去。至于这个有心人士究竟是谁?到底是心思缜密的逆火团长,还是心胸狭窄的药夫人,再或者是一直没肯放过“月惊华”的幕后黑手,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月惊华只想狠狠地教训了,这一屋子里的,三名烈姓人。
烈丝丝没想到月惊华会这般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更称自己得了封弯弯的真传,“表姐,话可不能乱说,炼丹是门很复杂的学问,你连基本的草药都辨认都不会。”
“呵呵,不会可以学,至于你口中的野男人,他的身份说出来,我怕闪了你的舌头,”月惊华凑上前去,似笑非笑,睨着烈丝丝。
输给这个废物,她怎么可能会输给月惊华这样的废物。可是大陆有名的逆火佣兵团会请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当丹师?
月惊华的眼眸黑幽幽的,似两潭无底的深渊,冒着寒气。
周遭,忽地一变,烈丝丝只觉得月惊华的那双眼,刺透了她的灵魂。脑中先是一阵剧痛,紧接着,又是一阵松弛。
烈丝丝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感觉,仿佛她整个人就要被那双眼吞噬了。
“你,”烈丝丝脚下一软,被身旁的婢女扶住了。
“丝丝,你先退下。惊华,既然你是以随团丹师的身份外出的,那我问你,随团的又有那些人手,你得了什么?你该知道,烈家堡的丹师,不可私自揽活,所得的丹俸,也需按照五五分的比例,上缴给堡里,”烈长顺见了孙女的示弱样,心底不快。
他心里更顾忌的是,封弯弯在世时,对唯一的外孙女儿“月惊华”的确是最是疼爱,也说不准她还真的留了真传给了月惊华。
烈长顺作为烈家堡的当家人,与佣兵团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对随团丹师的规矩也是一清二楚。像是逆火那种级别的佣兵团,怎么也不可能找了月惊华这种刚出茅庐的没品阶的丹师作随团丹师。
月惊华却是不慌不忙,“二爷爷,我忘记了告诉你一声,我不仅成了随团丹师,还暂时加入了逆火佣兵团。佣兵守则第十九条,佣兵不可泄露本团和委托任务的任何内容。至于刚才你说的烈家堡的规矩,二爷爷,你可别忘记了,烈家堡的丹师炼丹之所以要上缴丹俸,是因为用了堡里的药草和丹技,至于我么…”
说到了这里,月惊华冷笑了两声。
这一次的蓝钻任务,在逆火的干预下,月惊华没有拿到早前和逆千钧谈好的六阶玄丹,已经是郁闷地吐血了,偏这老匹夫还来找茬。
“惊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兄弟俩短了你们母女的不成。丹师是要天赋的,你压根就不会炼丹,”烈长安跳了出来。
这该死的小贱人,什么时候将堡内的规矩,摸得一清二楚。
“不会可以学,丝丝表妹不也是大病一场后,才学得丹术嘛。兴许,我可以和表妹讨教下炼丹的技艺?只是,丝丝表妹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输给了我这个废材,你的天才之名可就危险了”月惊华笑眯眯着,望向了烈丝丝。
烈丝丝面如血涌,作势就要应下了月惊华的话,哪知…
“禀二爷,三爷,堡外有一队自称为逆火佣兵团的佣兵,送来了酬礼,说是答谢月惊华…小姐的丹师之谊,”烈家堡的府卫慌忙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