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一个人下了楼,刘有福的行李箱已经不在客厅里,想来人已经走了。
就这样放过刘有福,她的心里本是不甘心,可拗不过老爹这人重情重义,就不想去为难老爹了。
刘雨晴多半会跟着刘有福回老家,日后也不会再来跟她纠缠陆羽恒的事了。
至于安雅,从今日起断了经济来源,怕是会发疯的吧。
李天湖在沙发上抠着脚说:“安雅这个好吃懒做的贱货,被养惯了,突然没了金主,可能会下水捞钱吧!”
“下水是什么意思?”韩叙掩着嘴,最烦李天湖总是一坐下来就抠脚。
“就是去某个来钱快的行业干活呗!”李天湖一抬头:“喂!你什么眼神?”
“别抠了,进去洗手间把你的手洗干净,不然别摸我家的沙发!”
“死相!”
李天湖骂骂咧咧地被赶进了洗手间。
韩叙刚安静没一会儿,花园前庭就有车子开进来的动静,探头一看,是韩二那家伙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韩叙在家,韩二也不觉奇怪,顾不上跟他老姐打招呼,却是满屋子乱蹿,嘴里嚷嚷着:“刘有福呢?妈的,老刘头?给本小爷出来!看看本小爷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是谁给韩二通风报信了,想来也只有老妈,在书房外面偷听的时候,就给韩二打了电话,他才会不在公司好好上班,跑回家里找刘有福算账。
“走了,别找了!”韩叙低声应着。
“怎么放他跑了?家里出了贼了,立刻扭送去局里,让他后半辈子在牢里蹲到死,谁放跑的?”
“你老爹!”
韩二一张稚嫩的脸气呼呼地顾着腮帮子:“哼!我回来晚了,要是早到一步,不给他剥层皮,本小爷就不姓韩!”
“我比你更气,想剥很多人的皮,剥得过来吗?”韩叙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紧:“韩二,你千万别跟宋浔说这些事啊,到时他一个恼怒,回去火烧了宋家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他了,说不定他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要我说啊,烧了宋家那是活该……”
“你懂什么!”韩叙大声一斥:“他现在什么处境你不知道吗?都被宋清云母子给逼的要放弃宋氏了,你是要把他逼进死胡同吗?他一个冲动,弄不好到时候蹲在牢里的就不是刘有福,是宋浔了!
没了他,我怎么办?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韩二愣了愣,弱弱地回:“我在路上没想那么多,这不是习惯了嘛,有事就向宋总报告,他行事周密手段高明不至于这样吧?
倒是你,我觉得,你是越来越在意宋总了,果然是真爱啊,咱韩家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忙着担心他,哼哼,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说谁胳膊肘往外拐啊?”好巧不巧,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很是时候地出现在大门内,宋浔正脱着外套,往白季岩手里丢。
韩叙和韩二双双吓了一个颤栗。
静默了一秒,韩二先开口巴结起来,嘿嘿傻笑道:“姐夫你来了就好,我姐她怀孕了情绪波动太大,真不是谁都能伺候得了的,你快去哄哄她。”
说完,韩二就跑进了里面的厨房,溜了。
接着里面就是一连串李天湖和韩二翻天覆地的嬉闹声。
宋浔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仗着自己个头高,居高临下地拿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审视着缩在沙发上的韩叙:“你想让我哄你?”
韩叙瘦小的身体在宋浔眸光的威压下,头越缩越低:“不敢!”
他这人,连跟人好好聊天都聊不了几句,哪会哄人,多半是要多她要挟逼迫各种就范,她才不会傻傻地相信他也能哄人呢!
宋浔眼角扫了扫客厅四周,白季岩就十分知趣抱着衣服和包冲进了厨房:“韩二少爷,有什么好吃的别落下我啊!”
见四下没人,宋浔高大的身躯立刻挤到韩叙身旁坐下,将她紧紧地搂住,忍不住笑道:“你不敢?胆子大着呢,我交代菲佣不准让你出门,你跑了一整个上午了吧?”
韩叙就跟只小鸟似的,可怜兮兮的越缩越小,声音跟是弱的几乎听不见:“都……都是李天湖那死鬼,说,说带我透透气什,什么,的,我就…就…”
“你就勉为其难被绑架出来了!”宋浔一把捏住了她肉乎乎的小脸:“不听话,还狡辩,晚上回去收拾你!”
韩叙刚想说,别动不动就收拾,现在她可是有靠山了,仗着肚子里的小人儿,他也不许乱来。
话还没出口呢,楼上的李心秀就是欢喜的一声高喊:“宋总啊?你过来了?哎呀叙啊,你也不上来喊妈,连杯咖啡也不给宋总端上来,愣什么呢?”
韩柏杨听见李心秀的喊声,也从书房走了出来,两人相互搀扶这下楼,李心秀一路喊下来:“宋总可是头一回来家里啊!哈哈哈,不行,我要去帮兰姨多做几个菜。”
说着还真是顾不上出来客厅里唠叨,韩叙看着老妈眨眼就跑进了厨房里忙活去了,看这样子,刚才在楼上书房,老爹是把老妈给安抚住了。
韩柏杨走出来客厅里,也是笑容满面,丝毫不受刘有福的影响。
韩叙本还担心宋浔来了,家里事会更多,却不想,反而安宁了。
“岳父大人,打扰了!”宋浔起身客套了一句。
韩叙看的是目瞪口呆,不要脸的宋浔,她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有礼貌的宋浔,对着她的时候,要么霸道不讲理,要么跟个冰坨子似的直接不理人,现在这,一点都不像他啊?
韩柏杨高兴地伸出手跟宋浔握了握:“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快坐,自己家里不用拘谨,你头一回来,本该让老二到门口迎接一下才对,是我这个一家之主失礼了。”
韩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想老爹说话也不脸红,张口闭口自己人自己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哪曾想,宋浔更不拿自己当外人:“岳父大人言重了,虽是第一次登门,但我们早就已经是一家人,何必说迎不迎接的话,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空手而来,还望岳父大人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