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有个叫方嫂的奶妈,带着一个比南君泽大一岁的孩子上门,说是她哥哥宋清辉在外面生的儿子,那孩子的母亲早就没了,让宋清云收养。
一个孩子已经够累了,还要多一个,宋清云看着长相跟自己哥哥样貌如出一辙的孩子宋浔,于情于理上,又没有理由抛弃,只得也留了下来免遭人口舌。
这样的环境下,宋清云更是没有精力去想着找韩柏杨报仇。
每当她累的喘不过气,就会把自己孤苦伶仃累死累活的日子,尽数归咎到韩柏杨和李心秀头上。
要是没有他,可能她的依然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根本不会赌气跟南山岳结婚。
一晃过了二十几年,宋清云回头看去,韩柏杨跟李心秀恩爱如初,韩氏公司日益壮大,最近几年势头迅猛已经能跟宋氏比肩。
对过往耿耿于怀的宋清云,终于忍不住,让刘有福设计韩柏杨买下南郊那块废地,成功让韩氏陷入财务危机。
让南君泽娶韩叙,不光是为了想叫南君泽从罗蓝那里收心,让他一心一意投入宋氏争权夺利之中。
这是宋清云处心积虑想出来报复韩柏杨的计划。
她要让李心秀,当年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变为愁肠百结。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宋清云觉得自己折磨不了李心秀,就折磨韩家的女儿。
把韩家一朝从云端打落进泥里,让韩柏杨和李心秀知道,什么切肤之痛。
宋清云先是训练自己养的那只叫呆狗的鹦鹉说话,反复来回的只教鹦鹉说一句话:韩叙被捉奸了,韩叙被别的男人睡了,要命了。
婚宴当晚宾客走后,宋清云故意提起鹦鹉,那时候就观察到韩叙慌的腿脚不稳,要是那晚就成功捉奸了,也许就可以提前用这个把柄压制宋浔,直接把南君泽推上位。
宋清云只是没想到,宋浔反应太快,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去警局演嫖客的办法,要不然,在当时就能双双捉奸在床。
不过,没捉成奸,也无甚要紧,只要韩叙跟宋浔有染,早晚都能置他们于死地。
多年养鸟的宋清云,静静地看着韩叙演戏,胸中了然还假装不懂红隼是什么鸟,然后没几天就不声不响地让老赵弄死了红隼。
紧接着又发现,韩叙在驱使老赵给花园喷药驱赶鹦鹉,实际上并不是鹦鹉不敢飞回来,只是宋清云让老赵把鹦鹉养在了外面。
与此同时,从来没有慢性哮喘的宋清云,干脆来了个“哮喘发作”,让韩叙不好意思在继续喷杀虫药。
宋清云年轻时有没有落下“慢性哮喘”的病,连南君泽都不了解,谁也不会对自己哮喘发作起疑。
如宋清云所愿,计划过程实施的异常顺利,她时时关心韩叙肚子有没有动静,并不是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死死捏住宋浔的死肋。
眨眼间已经到了宴会当晚,韩叙孕吐,宋清云早就盼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及时,甚至把韩叙怀上宋浔的孩子当成是老天相助。
韩叙被当众侮辱,还用韩叙怀孕牵制了宋浔,成功把宋浔死死捏在手里。
可宋清云没想到,自己精心教育出来的儿子南君泽,没有遗传到任何一点她的基因,长的性子温和优柔寡断,竟然会真对韩叙生出真感情……
此刻,宋清云气的嘴唇发抖:“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看清楚,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就不该对韩叙有丝毫的同情!”
“妈!您说的是真的?”南君泽脸色刷白。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妈还能骗你吗?”宋清云吼道。
“我是在问您,韩家二十亿买下的南郊那块地,真的是您下的套?”南君泽难以置信地抖动着双手。
“是!”宋清云大喝一声:“你觉得不应该吗?李心秀那个贱女人,在我面前摆出的得意之色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我不会放过韩家!”
南君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撑在额头上,沉声道:“妈!您不该这样!给儿孙积点福吧!”
“咚”地一声,南君泽头部传来微微疼痛,宋清云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扔在了南君泽的头上:“你就这点出息!你妈受人侮辱,你这个做儿子不体谅不说,还觉得我不该这么做!真是气死我了!”
南君泽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手掌拿下来见到丝丝血迹,深深无奈地叹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呜哇!” 忽然一声稚嫩的大哭。
南君泽回头看去,自己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下楼,站在客厅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大哭,这是被刚才的暴力给惊吓着了。
南君泽连忙挤出一点笑容,喊:“儿子,过来爸爸抱,别怕,奶奶在跟爸爸玩游戏呢!”
宋清云怒斥:“南南你给我上楼去,下来干什么?”
南君泽回头不满地反驳了一声:“妈,您教训我就是了,能不能不要吓唬孩子?”
“吓唬?”宋清云气呼呼地骂道:“我就把你从小给保护的太好了,导致你现在长成这样的优柔寡断的性子,现在罗蓝那个女人也不见了,八成是攀上了哪个男人,以后南南跟着你,我看也是要长废!”
提起罗蓝,南君泽也是不解。
罗蓝那个女人,之前天天来缠着,死活都赶不走。
自从晚宴那回之后,罗蓝消失就再也没出现过。
南君泽这几天忙着也没空去理会,如今骤然一提起,他也只是因为,罗蓝是因为被他知道她跟宋清云联合起来给韩叙下药,怕被自己秋后算账才不敢回来。
如此也好,省得纠缠,反正钱也没少给过她,不会亏待了她,既然走了,就两清了。
他也压根没想过要去找罗蓝。
“现在韩叙是南南的妈!”南君泽实在受不了宋清云的脾气,抱着孩子大步出了花园前庭,把孩子塞进车里,柔声说:“走,爸爸带你兜风。”
南南眼泪汪汪地啜着鼻子,点了点头:“我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