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模样,笑着举杯与在座的人共饮。
在场的见康熙主动圆场,一个个都很是捧场地举杯一饮而尽,随后笑呵呵地说笑,好似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快就恢复了热闹。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依着康熙的性子,这事怕是没完,先不提安亲王福晋,就是宜嫔,那也要吃排头,毕竟刚才的事情的确闹得有些过了。
被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仅仅只是嘴头上的编排都有可能让皇上不悦,何况刚才那一番算计可是想要对方的性命呢!众人瞧着康熙这态度,心里都暗自盘算开了,这安亲王府也好,郭络罗一族也罢,怕是都把皇上给得罪了,以后来往可得看着点,免得好处没捞到还直接开罪了皇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座的嫔妃、福晋命妇迅速分为几派,但有致一同的却是她们都不同安亲王府以及郭络罗氏一族的几位福晋搭话。而之前同他们交好的,均是一脸的尴尬,这搭话不是,不搭话也不是,真真是两头为难。
反观云汐以及马佳氏这边,热闹非凡,不管是想结交的还是有心刷好感的,此刻该表现的都表现,该奉承的都奉承,让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马佳氏瞬间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一时间把命妇外交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一会儿就同从前那些疏远的宗室福晋再次拉近了距离。
云汐仪态端庄地坐着,与凑上来的福晋、命妇们聊天。因着相互之间都不算了解,双方说话都只是点到即止,即便偶尔会说到一些敏感话题,也是心照不宣地停在恰当的地方。如此,你来我往的,聊得倒也还算投契,至于她们到底达成了什么,那就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她身边不缺讨好她的人,但是今儿个闹得这一出把她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太皇太后哪里还坐得下去。满月宴过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便直接起身离开了。往常康熙肯定是要挽留一方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做给其他人看,可是这次康熙仅仅只是客气就直接作罢了。
在场的众人从中看到了康熙对云汐母子的重视,也看到了他对太皇太后左右后宫的不满,一个个心里都有了计较。
云汐冷眼看着,太皇太后虽然根基深厚,可她忘了康熙早就不是那个依靠她才能立足的小小孩童了。现在的康熙是一个权倾朝野的皇帝,他有野心、有能力,亦有抱负,这样的人如何能容忍别人一再地对他指手划脚。
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一众嫔妃,目光恰到好处地同人群之中的乌雅贵人对了一个正着。
乌雅贵人被云汐的目光看得心中一惊,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冲着云汐点了点头,言行举止都恰到好处。
云汐也好似恰巧看过去一般,脸上带着些许浅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温婉大气,只是垂下眼睑的瞬间,那眼底的冰寒却难以融化殆尽。
满月宴结束之后,云汐虽然没能跟马佳氏说上话,不过今儿个虽然惊险不断,却也有着不小的收获,毕竟今天这一出打消的不仅仅是宜嫔的气焰,还有太皇太后那张自以为是的老脸。其实若只是在言语上为难云汐几句,她倒不至于这般计较,可惜人家要得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母子的性命。
云汐之前便说过,但凡有人敢动她的孩子,她必定会倾其所有,取对方性命。
现在她能力有限,动不了太皇太后,亦动不了宜嫔和安亲王福晋,但是咱们来日方长。只要她还活着,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人踩到脚下,踏进泥里,以泄这心头之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再有,这件事情并非表面这般简单,那躺在黑暗之中的毒蛇,自以为挑拨成功,还想渔翁得利,那她必定就得先让她尝尝什么叫失败的滋味,毕竟有些人若是打得不痛,她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教训。
云汐同康熙一起回到永和宫时,已经是月上中梢了,两人稍作梳洗后,并排躺在床榻上,康熙一开口,那字字句句都透着愧疚。
“皇上说的什么话?臣妾虽然生气,可这事跟皇上无关,只是这安亲王福晋心思太毒,若只是臣妾还罢了,福宝还那么小,他们怎么就…”云汐说这话时,那是真觉得委屈,她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回到她身边,可这些人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夺走,她若不坑他们一把,她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