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汤药口味好?
那是耽搁顾如意看书治病的时间。
秦元帝强忍着喝了汤药,每次喝完后,两个时辰之内,他都不想再吃任何东西。
即便是糖块也是一股怪味道。
反而不如硬挺过去好。
“同味道相比,朕更怕死呀,所以朕忍了。”
秦元帝对身边王公公念叨,顾如意已经不在了,他自怨自怜,“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吃得开,没本事的人,坐在龙椅上还是被欺负了。”
“陛下,您可不能这么说。”
“朕受了欺负,还不能抱怨?”
秦元帝也只是在嘴上开几句玩笑,毕竟他总不能把一切都扔给秦御。
倒不是不信秦御,而是秦元帝怕秦御缺少经验,万一意气用事做了错误的决定,影响整个帝国。
秦元帝期望秦御得到磨砺。
“陛下,今晚您在何处安置?”
“不了。”
秦元帝挥手让太监把绿头牌子撤去,“今日见了萧氏,朕看女人有点恶心了,缓两日吧。”
顾如意并未要求秦元帝禁欲。
只说适当的行房。
秦元帝虽然不是每夜都召见妃嫔侍寝,但是频率还是挺高的。
只是今夜秦元帝对女子的兴致不大。
萧氏做出了让秦元帝既意外有在情理之中的选择。
救驾!
秦元帝觉得自己在危险时候,就会一块代表着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的唐僧肉!
每个人都想着‘救他’。
秦元帝仔细回响,喃喃道:“朕对救命恩人很好?”
王公公缩了缩脖子,轻声说:“对顾郡主挺好的。”
正因为顾明珠救过秦元帝,他才对顾明珠颇为纵容和欣赏。
在秦元帝曲折的生命中,牺牲过不少人,也陷害过更多的人。
倘若他对每一个于自己有恩的人都给予厚报,他根本坐不稳皇位。
“她从来没承认过救朕!”
秦元帝有几分抱怨,“虽然当日朕挺丢人的,可也不至于让她急于否定吧,生怕朕赏赐她似的,而萧氏却是另外一幅让朕恶心的面孔。”
王公公不知该怎么说,多少人想让秦元帝记住,秦元帝偏偏宠着一个不肯承认的人。
“今日,镇国公顾煊,他又该纠结了,这么多年,顾煊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犹犹豫豫的,害了身边的人,也伤了他自己。”
王公公见秦元帝高高扬起的嘴角,皇上是高兴的?轻声说:“陛下认为萧夫人还…”
“顾煊心软得很,耳根子又软,性子犹豫不够果决,他应该不会再宠爱信任萧氏,但他也不会休妻!”
秦元帝想到在中宫软禁的皇后,好似给自己找借口,又说服自己似的,“朕不想御儿伤心,也不想御儿将来…算了,她最好在中宫老实点,朕只会看在御儿面子一次,再有下次…”
皇后同她疼爱的太子一起完蛋!
今日御儿的表现,秦元帝心中暖暖的,是否真心,他还是感觉得到的。
毕竟以秦御如今的特殊地位,一旦他突然驾崩,秦御最差也能做到平分天下。
秦御不要命救了他!
秦元帝带着王公公去了内库,他在里面找了一个多时辰,两手空空走出堆满金银珠宝,各色珍奇古玩的内库。
这些年秦元帝的积累超乎想象。
“哎,御儿什么都不缺呀。”
王公公嘴角微抽,是您舍不得吧。
“横竖顾夫人有银子,御儿也能赚银子,朕就给他几个差事当做奖励吧。
您是怕辅政康乐王不忙,是吧。
虽然很多王爷都想得到差事,可康乐王已经忙得脚不离地了,“陛下,王爷的身子也才刚刚痊愈,太辛苦了,万一王爷倒下,您又该心疼了。”
“若带王冠,必承其重!秦御倘若连这点重量都觉得沉重,朕宁可养了他一辈子做个逍遥的康乐王!”
秦元帝也就不会把重任交给秦御了。
“陛下。”
几名做特殊打扮的人从宫外赶来,仿佛突然就出现在秦元帝面前,双膝跪倒:“主子。”
王公公后退几步,本就只有他同秦元帝两人,因此显得更加寂静。
“查清楚了么?”
“回主子的话,一无所获。”
“御儿呢?他没让白灵,还是巴哥的,那几只飞禽鸟儿追查?”
秦元帝曾经嘲讽过秦御起名字的品味,到现在还是觉得秦御的书白读了,起名就是废柴。
所以他一定得把孙儿的名字提前决定下来,决不能让秦御祸害下一代。
“也都没有消息。”
“喝,他也不怎么样嘛。”
秦元帝笑容渐渐收敛,“去个人把秦臣叫来。”
“是。”
“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遵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臣便被人抓到秦元帝面前。
秦臣一脸懵懂,见到秦元帝后,嘴唇动了动,“陛下…”
“别怕,朕叫你来,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口中突然出现的那个蒙面女人!”
秦元帝喝了一口茶,眸子锐利锋芒,“朕始终认为,做这一切会是她呢。”
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他一生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都能救他的命或是影响秦封的决断。
这一次也不例外,秦元帝强烈感到幕后的人是突然出现轻而易举就能取代秦臣在叛军地位的蒙面女人!
而且她在报复秦元帝,或是为了刘广…他封刘广承恩公只能忽悠同情刘广的人。
真正想为刘广报仇或是意图颠覆他江山的刁民反贼,是不会因为这点恩惠就放弃的。
秦臣道:“我知道得不多,上次已同陛下说过所知的一切,陛下,她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好似是傀儡,听从身边谋士的安排,但臣怀疑谋士才是…”
“傀儡!”
“是。”
秦臣郑重点头,犹豫片刻,轻声道:“恕臣妄言,臣怀疑京城有勋贵暗中支持她,或是说她在…开国勋贵府上有内应!”
“你是说镇国公顾煊吧。”
“…臣没有证据自然不敢胡乱猜测,镇国公对陛下您忠心耿耿,臣只是推测,除了镇国公外,很难有勋贵帮她遮掩。”
秦元帝勾起嘴角,“是啊,朕也是朕推测的,毕竟朕对顾煊也是最为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