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的安排是郎有情妾有意,欧洲和华国都已经基本敲定,纽约大学也不是个事儿多的,非得要另起炉灶。按照华国和欧洲方面定下来的初步章程,添补了一点,基本上就把框架给确定了下来。
原则上是初赛是各国办各国的,如华国,黄帝展就是初赛,欧洲的话,目前他们有意把一项青年展会,叫欧洲青年年展改造成欧洲部分的初赛,美国这边,纽约大学暂时还没有个想法,到底是自己草创一个,还是找一个借壳上市,但在12月底前需要确定开始进入实际操作阶段。
初赛涉及的组织、赞助、宣传等等吧,都有各自的负责机构来做,而决赛,也就是国际青年油画展的正赛,则一年一轮,头一年比如在巴黎办正赛,就由巴黎高美牵头的机构来负责筹办,下一年轮到华国,当然就是华国国际青年油画展筹委会来组织,以此类推——如果能一直办的下去的话。
原本认为的一个难题,就是经费,谈起来的时候,江涛和周副院长才发现,根本就没被当回事。
华国不说了,现在有钱,也舍得花。
老美跟老欧,别看这些年好像不太景气的样子,但人家在艺术文化上,那是很有实力的,不管是国家还是私人,都很愿意在这上头投入,不管是巴黎高美,还是纽约大学,都是响当当的牌子,组织个赛事,毫不费劲。
而另一个可能成为难题的,也没有什么波澜。
赛事风格。
原来林海文要坚持封杀极简抽象、波普这些鬼画符,江涛他们认为老美估计会全力反对,尤其是纽约这种城市。但可能是因为林海文《黑龙潭》的震撼教育太震撼了,以至于除了一些具体事务的讨论,纽约大学都没有就这个风格提出任何反对来。
事情顺利的要死。
等林海文在12月初,终于要回国的时候,三方已经公开发布消息了。
下一年度的9月份,第一届国际青年油画展将会在巴黎举办,届时全球30岁(含)以下的青年油画家,都可以选择华国、欧洲、美国其中一个分赛区进行参赛,各赛区以不超过30人遴选出一二三等奖,入围在巴黎举办的正赛,竞争不超过10名的金银铜牌,以及同样不超过10名的优秀奖奖牌。
同时也公布了第一届比赛的执委会联席主席。
巴黎高美的亨利院长,纽约大学艺术学院的多兰院长,以及华国天南美院的林海文教授。
这个名单其实是最后更改的,原本是拖尼特、林海文和戈特利布,后来讨论了几发之后,从组织运筹上考虑,也从分散流派风格上考虑,让亨利院长、多兰院长取代了那两位,拖尼特和戈特利布就进入执委会担任执行委员。
林海文这一席,他倒也问过是不是让江涛,或者蒋和胜来做?但大家都给否了。
“你现在是青年画家们的偶像,你不仅仅是一个联席主席,你还是我们代言人。”
那就当仁不让了。
代言人终于结束了这一波美国之行,带着王鹏、鹿丹泽等人,飞回首都机场。
“啊!”鹿丹泽深深吸一口气:“还是咱们的空气好啊,味儿重。”
“哈哈。”王鹏笑死。
国内这个空气,也是急不得,他们这一辈儿的人,没有前人那么苦,也没有后辈人那么幸福。
林海文的航班信息没有刻意隐藏。媒体都知道,但他从VIP通道走,大家除了拍到了车子,其他的也没有,不过有车子图就够了:
“林海文返回国内,安保人员严密护送。”
“林海文脸色平静,乘坐私人专车离开机场,祁卉并没有前往机场接机。”
林海文回国,当天就上热搜了,就是热搜界面画风比较清奇:
“唉,这个热搜榜,对林海文估计也是有点看黄脸婆,看糙汉子的眼神了,天天上,天天上,一点感觉都没了。#林海文回国#”
“大神就是大神,人不在国内,国内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林海文回国,手上有林海文大作一幅《大地父神泰坦》,想要的私啊。”
——“有黑龙潭的么?”
——“也有,《黑龙潭画室的窗内》、《黑龙潭的黑夜那么美》,都有,老板有兴趣么?加个扣扣私聊。”
——“太贵了,买不起啊。”
——“不贵,我们跟林海文是内部关系,都是走内部渠道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都让利给消费者,绝对是全网最低。”
——“…无Fuccck可说。”
现在微博关于林海文的消息,非常复杂多样,热搜界面上这些七零八落的是一种,狂吹他的也是一种,以微博收藏为带头大哥,呼吁冷静的也是一种,以若干专家教授为代表。这些大类别里头,还要分很多小类别,比如对《黑龙潭》艺术价值的,对源古典主义艺术史地位的,对国际青年油画展意义的,对《黑龙潭》可能拍卖价格的探讨的,总之错综复杂,呈现出一种“大舅去二舅家找三舅说四舅被五舅骗去六舅家偷七舅放在八舅柜子里面的100元”的局面,谁也搞不清到底小偷是哪个舅。
这么云山雾罩的情况下,大家都在期待啊,期待林海文自己出头来理一理。
但林海文刚回来,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搭理媒体,唉,煎熬啊。
林海文刚回国,需要调整时差,大晚上不睡觉,用鸡毛掸子在祁卉鼻子上蹭。
第三次之后,祁卉终于坐了起来。
“很无聊啊我。”林海文略心虚。
“无聊你可以去做很多事情啊,比如把头埋到马桶里。”祁卉冷冰冰。
“那对你不是不太友好么?呵呵。”
“…你不是喜欢骂人么,你去骂人吧,消耗一下精力,说不定时差还能早一点调整过来。”
“那多不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挺好的,去吧。”为了睡觉,祁卉也是拼了。
林海文叹了一口气:“算了,你睡吧,反正让我一个人无聊着吧,让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夜里哀伤着吧…让我一个人…”
呼呼呼第二天,祁卉醒来的时候,林海文已经睡着了,她隐隐约约想起昨晚上,林海文好像在她耳边…读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