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张怕是什么样的猪,于小小看眼时间,说到这了,喊服务员结账。
张怕说结过了。
于小小歪头看他:“就这样吧,我去看电影。”起身先一步离开。
张怕想了下,似乎有点摸不清头脑?今天怎么个节奏?
忽然听边上有人说明天就光棍节了,我算是倒八辈子霉,还得跟你们一起过。
刷地一下,张怕明白了,追出门口看看,于大小姐不见踪影。拿出手机看看,给宫主打电话:“你在哪?”
“在学校。”宫主问:“你吃完了?”
张怕嗯了一声,问你吃了没?宫主说没有,又说想吃拉面。
张怕笑了下:“去学校门口等我,带你去吃拉面。”
“不晚么?”宫主问。
“不晚。”张怕说一会见。
在记忆中,他欠宫主十二碗拉面,其中有去年新欠的,但不论是什么时候欠的,这辈子应该是还不清这笔帐。
打车去音乐学院,看着黑夜中的景色,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冷…
忽然想起炎热夏天,在大太阳下面的江边公路骑自行车,那一种热硬是充满整个青春回忆,时常会想,永不会忘。
当时的那条路上,有他,还有宫主,都是骑着自行车往前,再往前。
想起那条道路,想起曾经的夏天,张怕忽然有点遗憾,前些时候回丹城,应该去江边走走的。
十一月,天气渐冷。在东北已经供暖了。省城这里还好,今天更是难得的有了许多暖风。
宫主穿一条黑色淑女裙依依站在音乐学院门口,张怕下车小跑过来:“等急了吧?”
宫主笑着说不急,又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在做什么?
张怕说瞎混。宫主笑道:“怎么是瞎混?新闻上都是你的消息。”
张怕呵呵笑一声:“你也知道了啊。”
“当然知道,我们学校谁不知道啊?”宫主笑着看他。
张怕这才想起来,刘小美是音乐学院老师,也是音乐学院的风云人物。笑着回话:“一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又说:“去哪吃?市里还是在学校附近?”
宫主往右面迈步:“先走走。”
于是就走吧,两个人并肩而行,保持着刚刚见面、彼此有好感的青年男女那样的距离。张怕问:“学校还好吧?”
“没什么事儿了。”宫主说:“我们专业有人出去走穴,问我去不去,我有点犹豫。”
“犹豫什么?“张怕问。
宫主说:“现在走穴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好歹和艺术挂点边,现在就是瞎折腾,人家要看什么,你就得演什么。”
张怕说:“以前走穴也是这样。”
宫主笑了下:“不说这个,我是觉得去外面跑场子,和在城市里跑夜店差不多,不同的是,去外面会更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张怕说:“这倒是,要是不缺钱的话,没必要折腾这个。”
“和钱没太大关系,是我们需要舞台,每一个学上十好几年艺术的人,有谁不想登台表演?有谁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宫主问:“你不做老师了?”
张怕回话说不做了,跟着又问:“只是需要舞台的话,可以在网上直播。”
“我知道这个,我们学校就有好多个人做主播,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显比不过那些非专业的主播。”宫主笑道:“我们这有好多主持专业的学生,大小节目主持一堆,可是做上主播,忽然发现以前的经验完全没有用处,学的专业也没太大用,网上最火的那些个主播,偏偏就是一没有长相、二没有才能,不会唱歌不会读东西的普通男人。”
张怕笑了下:“最火的比较丑,说明我要是做主播,一准儿火不了啊。”
宫主就笑:“你还是像以前那样。”
张怕嗯了一声,问话:“刘飞走了?”
公主表情一黯:“嗯。”
张怕问:“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明年吧。”宫主回上一句。
“明年你都毕业了。”张怕说。
“是啊。”宫主说:“看看吧,我可能要去南方。”
“去南方?”张怕原地转上一圈:“丹城在这个方向吧?南方在哪?”
宫主就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笑?”张怕说:“你得多傻啊?”
宫主笑了下,一笑就露出两个可甜可甜的酒窝。
张怕往前看眼:“刀削面?”
宫主说:“拉面。”
张怕就带着宫主走进前面一家拉面店。
点上一碗面,要两个碗分,又点上四盘小菜。张怕说点汽水喝,宫主要啤酒,于是就再加上两瓶啤酒。
吃饭时候,张怕一直没问宫主和刘飞的近况如何了。宫主也不说,倒是说起小时候很多事情。
俩人认识很长时间,总有一起走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有在火车道上走,有在湖边玩,有冬天有夏天,有许多个记忆。
张怕忽然想起刘小美,假如说宫主是单身,自己还会不会那么大胆向刘小美表白?
除去年龄一项,刘小美所有条件都比宫主好,就是说刘小美是白富美中的白富美。
宫主是白富美,只是年龄太小。
张怕给自己找了很好很好的借口,一直不敢过于接近。可看到刘小美就敢接近了?分明是破罐子破摔…
不想刘小美还真是瞎眼了,随便就同意了…
宫主说的很兴奋,又要上两瓶啤酒,一气说到饭店打烊。
结了帐出来,张怕送她回学校。路上自然还是说话,宫主说:“明年、也许后年就去南方了,到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
张怕嗯了一声。
宫主又说:“其实,你一直都是个好人,谢谢你。”
张怕笑道:“现在才发好人卡,是不是有点晚?”
“不晚不晚。”宫主笑着说话。
一直送到学校门口,见宫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怕跟进去,一直送到宿舍楼下。
在拐弯的地方,宫主忽然站住,转身说:“我喝多了。”
张怕说:“你喝再多我也不背你上去,太沉。”
宫主就笑,忽然张开怀抱:“其实,好早好早以前就想抱你。”
张怕看着宫主洁白平静的脸庞,犹豫一下,向前走一步。
宫主往前站,环住两臂,紧紧抱了一抱,松手退开说:“这是朋友的拥抱,我走了。”转身走过拐角,走进宿舍楼。
张怕站了好一会儿,忽然小声说:“我也一直想抱你来着。”转身回家。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刘小美特意等在客厅看电视,一直等到张怕进门。
张怕小心换鞋,小声说:“耽误你休息了。”
刘小美说:“不耽误,艾严和于诗文也没睡。”
“没睡?为什么?”张怕问道。
刘小美说:“你是真不知道啊。”跟着解释一下:“她俩在等着零点秒杀。”
“什么玩意?”张怕问:“零点秒什么杀?”
刘小美说:“以后会懂的。”
“我现在就懂好不好?就是不知道零点秒杀什么?”张怕说。
刘小美说:“你能这么说,就说明还是不懂。”
“好吧,不懂。”张怕坐下来:“咱俩看电视?”
刘小美说好,两个彼此喜欢的人相依偎,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和满足。
一直坐到下半夜一点,刘小美说:“我上去了,你睡吧。”
张怕说:“明明都睡着了,是你把我掐醒的。”
刘小美说:“就胡说吧你。”起身上楼。
张怕关闭电视,回房睡觉。
隔天一大早,艾严和于诗文就醒了,继续上网买东西,哪怕去楼下吃饭,俩人也是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看着艾严那张非常女人的脸孔,又有点激动的小情绪,张怕心说:这根本就是个女人好不好?
在这天,洪火打电话说合同做好了,现在要去签字、转账,问张怕有没有时间。
这是正事,必须有时间。张怕跟洪火约好见面地点、时间,然后抓紧时间干会儿活才出门。
跟洪火碰面后,两辆大越野车向西前进。洪火这辆车里坐个律师,加上张怕。在路上就在说有关于签约该注意的事情。
张怕不懂啊,可是越听越麻烦,问洪火:“你能不能替我签?”
洪火根本没回这句话,继续说注意事项。
一直等他说完,张怕略一回想,根本什么都没记住,于是跟洪火说:“主要还是靠你,有什么地方不对的赶紧提醒我。”说着话拿出手机。
巧的很,手机新闻有这样一条消息,某地村民因为村里承包出去的土地,而跟承包者闹矛盾,让他们赶紧滚蛋。
张怕要做的正好是承包土地,赶忙点开仔细看,然后给洪火看:“你看下这个。”
洪火快速看过一遍,问张怕打算怎么办?
张怕说:“这就不是我打算的事儿。”
洪火想了下说道:“需要征求每个村民的意见?”
张怕说:“我觉得应该跟村里问清楚了,别到时候闹妖。”
洪火问:“这怎么问?”
张怕说:“咱租的地方是废弃矿厂,起码得知道这帮家伙还能不能回来,万一他们之间还有手续怎么办?先来后到的,咱们不占理啊。”
洪火说:“他们是非法采矿,是不合法的。”
张怕说:“你跟我说这个没用,现在合法的明显干不过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