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看他一眼:“咱俩是不是很久没练过了?”
“练你个脑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胖子问铅笔:“铅笔,按你的经验来说,第一笔投多少钱好?”
铅笔笑了下:“现在呢,其实还真不是投钱的事情,刷票这个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有高手垄断了,你想刷票,要看套宝还有没有套餐卖,假如说有人已经预定了第一名,你再去拼的话,一个是投入大,另一个是得找别家,俩家互拼。”
“我去,你说的真专业。”胖子说:“你们这行还真精彩。”
“一般精彩。”铅笔说:“任何一行都有规矩,也会有些灰色规则,你要是想留在新书榜前十,现在就可以上套宝下订单,要是想拼第一,得看运气,更得看你有多少钱。”
胖子说:“管那些?上了再说,就要第一。”
张怕说:“你别发疯。”
胖子说:“咱这一圈就你一个写书的,不得把你捧起来?”说着看眼娘炮:“加娘炮一个,再有你,等未来一看,我去,就这么个小圈子出来俩牛人,想一想不要太爽好不好?”
张怕说:“别折腾了,往难听里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写完一个故事,折腾什么?没那个必要。”
铅笔看张怕一眼,劝胖子:“张怕要是不想刷票,那就别弄了,刷票这玩意,说到底也是有点儿不对,是会被人骂的。”
“骂怎么了?老子活这么大,哪天没被人骂过?”胖子说的很骄傲。
张怕说:“你要是再废话,我就回家了。”
胖子骂上一句:“德行。”
有了张怕这句话,大家终于不再谈刷票的事情,不过为他好,铅笔又多劝一句:“咱可以不刷票,但是该求的票总要求一下。”
张怕淡淡回声好的,看眼时间,说我打个电话,起身出去。
他没什么电话要打,是不想再说书的事情。在饭店门口站上一会儿,拿手机拨号,打给刘小美。
电话接通时,张怕说:“感谢有你。”
刘:“你说的这么认真这么正经,是不是要借钱?”
张怕哈哈一笑,又说一遍感谢有你。
刘小美回话:“恩,这遍的语气有点靠谱了,说吧,为什么要感谢我。”
张怕说:“我要诉个苦,说一下以前的我有多可怜。”
刘小美大笑:“可怜这个词用的好,我很喜欢,我很喜欢,哈哈。”
张怕说:“严肃,我很认真的说我可怜呢。”
刘小美笑道:“你打心眼里、打骨子里就不可能这么无聊,我就没听说哪个骄傲的人说自己可怜的。”
张怕咳嗽一声:“没意思了啊,你总是揭露我好么?”
刘小美也是咳嗽一声:“好吧,我相信你以前有一些比较悲情的桥段,我可以凑合听下,但要事先说明,如果我觉得不可怜,你明天要来背我上班。”
张怕想想说道:“那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好大个太…哦,阴天。”
刘:“那是黑天!不是阴天。”
张怕强词夺理:“黑天也可以阴天,就是天黑了看不出来。”
“胡说八道,黑天可以看见星星月亮,阴天什么都看不到。”刘道。
听到这话,张怕抬头仔细看看,忽然大笑道:“哈哈哈,什么什么都看不懂,是阴天。”
刘小美叹气道:“还真不是阴天,是雾霾。”
冬天雾霾稍重一些,除去原本的污染,还有锅炉要烧,整个城市需要供暖。
张怕大叫一声:“到底听不听我说话?”
刘小美也是大叫一声:“呀,敢吼我?居然敢吼我?还没结婚你就敢吼我…”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她实在没绷住,扑哧笑出声来。
于是,电话那头的张怕也在哈哈大笑:“再说啊,怎么说不下去了?”
刘小美笑道:“我就不说,我就笑,咋的?羡慕啊?”
张怕说:“恩,我羡慕你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刘:“没问题,我不介意你有男朋友。”
张怕狠拍一巴掌:“又跑题了。”
刘:“你写故事就这样么?动不动就跑题?”
张怕笑笑,换话题说道:“我觉得你是一个高雅的人,有特别追求的人,具有非比寻常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刘小美大喊一声:“再让我猜你说话,明天来我家跪洗衣板。”
张怕说:“咱商量商量啊,我真心觉得戒指这玩意没什么用,想当年,咱们古代的无数先烈,连皇帝都算上,那么多伟人牛人,也没见哪个戴过戒指的,咱虽然不是伟人牛人,但是要以伟人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花好几万买块石头回来特没必要,等新房下来,我把钥匙给你,房子就是你的,你说好不好?比戒指好多了。”
刘道:“我对戒指确实没什么好感,也无所谓戴不戴,不过,说到底我是个俗人。”
张怕马上改口道:“听领导的,您若是想有,那就必须要有。”跟着说:“房子还是你的。”
刘小美笑了下:“西方价值观,老外传过来的东西,戒指,还有芭蕾舞。”
张怕马上不会接话了:“领导,你想说啥?”
刘:“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是感慨一下。”
“可你在感慨你的专业。”张怕说。
刘:“我是在感慨我想取得成绩,必须要得到外国人认可,也是必须有了他们的认可才算真正取得成功;也是感慨有了外国人认可的成绩,回来国内一样好用。”
张怕说:“你这是逼我挠头啊。”
刘小美哈哈一笑:“吓坏了吧,告诉你,姐就是这么有内涵的人。”
张怕叹气道:“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什么来着?”
刘:“你打算告诉我你有多可怜,我没给你机会说。”
张怕恩了一声:“太可怜了,老可怜了,找个女朋友居然这么聪明,咱商量商量,你能不能稍稍的装笨一些?”
“不能。”刘:“小张子,你的电话打的很及时,让姐姐很高兴,再见。”
刘大妹子说挂电话就挂,张怕完全没反应过来,多发会儿愣才转身回去。
走进饭店,胖子冲他大声嚷嚷:“有病啊,吃个饭打半天电话?”
张怕摸摸兜,战书没带在身上,也就没说这件事,问话:“有谁盯着江家老太太没有?”说的是那个碰瓷专家。
胖子回道:“疯了?谁盯她干嘛?”
张怕说:“现在不用盯,等过了年拆迁的时候,他家一定不会轻易搬家,搞不好煤气罐都能有。”
胖子说:“别人我不管,要是说她,赶紧把自己炸死得了,最好把一家三口都炸死。”
土匪也说:“见过缺德的,没见过一家三口都缺德的。”
张怕恩了一声,把话题成功引到别处,他坐下喝酒。
这天晚上回家没有再写字,喝多了,头一直乱晕,酒席散去,胖子几个人回去公司宿舍,大海和铅笔回家,都是打车离开,剩张怕自己往幸福里溜达。
还是熟悉的小街、熟悉的黑暗,许是喝多酒的缘故,心里格外多种不舍,想起下午说的那首歌,便是放声歌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是啊,每个人都有,可自己没有了。
唱着歌回到家门口,想了想,在楼梯上坐会儿,他要醒酒。
看看许是阴霾的夜空,拿出手机看眼,自动连上网,说明五个猴子没睡,找到《探险风筝》播放,十八班那群猴子的歌声在黑夜中响起。
没一会儿,大牛开门出来:“哥。”
张怕恩了一声问道:“你家搬哪?”
大牛走过来坐下:“我妈说搬个离她厂子近点的地方,还说…”
“说什么?”张怕看他一眼。
大牛回道:“说我愿意考哪考哪,考不上就跟她进厂子干活。”
张怕笑了下:“童工。”
“我妈说才不管童不童工,我要是不读书,就必须去干活。”大牛说道。
张怕想了下,拍拍大牛肩膀:“你妈在骗你,她很疼你,说这话是想逼你好好学习,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坚持半年,全市那么多重点高中,考不进全国重点,读个省重点也不行么?实在不行就市重点,你说呢?”
大牛没有接话。
张怕说:“再说了,现在初中毕业,只要想上学,满大街都是中专、技校、职业高中,肯出学费就有书读,你妈应该是不想你读这些学校。”
大牛看看张怕:“哥,你学习好么?”
“我?”张怕笑了下:“改天给你们开班会,讲讲我的辉煌过去。”
“你学习非常好?”大牛问。
“你猜。”张怕往后倒,身后台阶顶住腰,他也不嫌难受,继续后倒,直到躺下。
大牛说:“进屋吧。”
张怕说:“这么冷的天,你让我进屋,不知道屋里更冷啊。”
大牛笑道:“我妈说了,你这人哪都好,就是不正经,喜欢胡说八道,让我一定一定不要学你。”
张怕郁闷道:“这是造谣!这是污蔑!我要告她。”
大牛学张怕样子往后倒,结果一个不小心,屁股没绷住力,身体顺着台阶滑下去,扑通坐到地上。
张怕哈哈大笑,没料到一个不小心,也是跟大牛一样滑下楼梯,同样坐到地上。
这下轮到大牛哈哈大笑,张怕夹眉毛挤眼睛的动动屁股,跟着笑起来,引出屋里的另四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