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
是故,道,法天地。
此自然非彼自然,不可一概而论,但其实差别亦不甚大。
此自然,可谓之顺其自然。
彼自然,乃自然界万物之自然。
天地万物之本质,可谓万物之本源。
草木因何而成草木?沙石因何而成沙石?风因何为风?雨又因何为雨…混沌生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生万物。
是故,万物由五行而生,其本质便是五行,是阴阳,是混沌。
万物生长有其规律,乃天地万物所衍化之道。其内中规则,亦可称之为道之本质,亦可谓之本源。
是故,天地规则,亦可曰之为道之本源。
了解万物本质,了解天地规则,便是明了道。
修其身,明其心,身心合一,体天地万物,借物明道,晓万物之本源,衍化天地法则,便是修行者一生所做之事。
透彻万物本质,借眉间竖眼之便,可轻易完成。
纵观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般变化之术,每一种法术,都是对天地法则的运用。以前修练那些法术时,便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而要知其所以然,便需要明了其中的法则法规。
比如妖怪可御风而行,若无法借天地之风,便平起卷起妖风。这便是风之法则的运用,亦是道的运用,借法之力,行道之实。
比如点石成金之术,便是将两种天地法则改变,将五行之土,化为五行之金。以前只知其然,借眉心竖眼之便,可轻易从会此术的人那里模仿下来。
可内中的两种元力为何要如此转换,他便不知晓了。
而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明了万物的本质,明了万物生成与生长的这些天地法则。
唯有明了此间种种,才可谓得太乙之数。
大白闭关了,也开始坐关,细观天地万物,借物明道。
小狐狸变得百无聊赖起来,不是泡茶,便是逗紫渔。
小雀儿整日跑到圣碑谷观碑,不过,她更多的,还是看热闹。
圣碑谷的那块圣碑,在这青城群山里,已经成为圣迹。
无数精怪没事就会跑到那里去静坐。
有些精怪不懂那些精怪为何在此静坐,它们只是看热闹,因为这些精怪无法在那漆黑的石碑上看到任何东西。
而那些在此静坐的精怪们,都是心性纯良,无甚歹念的精怪,它们可以从圣碑上看到那些修行之法。只是因为他们的圣师在这石碑上留下的那行字,它们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久而久之,便有精怪开始交流起来。
一交流,很快便能发现,哪些是可以看得到的,哪些是看不到的。
时间一久,渐渐的就出现了两极分化。
那些能看得到的,随着修行日深,修为越来越高,渐渐形成了一个个小圈子,暗地里交流切磋起来。
而那些看不到的,因为没有精怪愿意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甚至当有精怪问起时,它们也是三缄其口,不予回答。它们不敢将圣碑的真面目说出来,怕它们的圣师责怪,将他们驱逐出去。
久而久之,这类心思不纯的精怪,便渐渐被那些心性纯良之流所疏远。不过,这些精怪,其实只能说是少数。
因为精怪的心思,大多都极为单纯。
用事实证明,这些精怪,都是可以调教的。只要调教好,它们其实与人类没什么差点,甚至要比人类更善良,更单纯,更可爱。
因为人类的心思大多都极为复杂多变。
或许是因为人类所处的社会较为复杂的原因吧!
当妖怪多了,皆有了各自的心思,或许也会变成人类那样吧!
但目前,在这青城山中,这类精怪,却是比较少数。
即便有一些,那也已经被其他精怪给疏离了。
立下这块黑色石碑,目的就是将这个别害群之马剔除出去。
奇虎也在看这块石碑,不过他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到这石碑周围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精怪,奇虎好奇地问站在石碑上的小雀儿,“小雀,为什么这些精怪都围在这里?”
小雀儿奇怪,为何奇虎看不到石碑上的那些修行之法?
为何有些精怪会看不到这石碑上的字,没有解释原因。而又让它们不要告诉其他人,小雀儿自然也不会把这事给说出来。
于是,它露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道:“这块碑是师君所立,它们这是在朝圣呢!对了,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不用种地了?”
从吃肉虎变成种地虎,奇虎很心塞。
但那些精怪们,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
因为种地是人类才能做的事,他们都还处在兽形状态下,根本做不来这种事。而它们努力修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蜕去这畜形,最终化形为人吗?
人家虽然是种地虎,可至少人家半个身子都像人类了。
也好在这些精怪没有鄙视奇虎,否则奇虎会更心塞。
“就那两块地,何必天天种!”奇虎得意地扬了扬虎首,“我这不是闲着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嘛!你天天见公子,也要来此朝圣?”
“我来此看热闹呀!”小雀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末了振翅而去,道:“我回去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看热闹!”
回到湖心小筑,小雀便和小狐狸聊起了这事,“红绫姐姐,你说师君在那里立的圣碑,为何有些人看得见上面的字,而有些人却看不到呢?连奇虎那只笨蛋虎都看不到呢!刚才它还问我它们在干嘛!”
小狐狸自然也知道在那里立的石碑,她也去看了。
不过上面所记载的修行之法,不能和她的青丘狐族之法相比,是以,她对此自然不会热衷,甚至连热闹都懒得去看。
“那应该是哥在上面设的限制吧!只有符合了某种要求,才能看得到上面的修行之法。奇虎看不见,定是哪里不符合标准。”
“可是奇虎的修为,明明要比那些精怪兄弟姐妹们都高呢!”
“这…你还是去问哥吧!我也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