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阳间阴司府衙名称,其职能,便是守护一方生灵,主生灵赏善罚恶之刑,并管理死去生灵,阴灵入地府诸事。
通常生灵死去之时,当地城隍便会派遣阴差前去勾魂,并将阴魂带入城隍庙中入籍,待人数达一定数量之后,便一同送入地府。
能让地府直接派遣牛头马面,或黑白无常出面勾魂者,一般皆非寻常生灵。像当初看到的那些前来勾拿妖魂的使者。那些皆是地府直接派出来的,要比在阳间当职的阴差强得多。
长安城的城隍,算得上是这阳间最高的阴司长官,其封号为福明灵王,因为长安城是这个国家的京都之地。
城隍所辖司署不少,大小阴神阴差,数量更多达数百。
和大白来到这长安城隍庙时,已是正午时分。
虽城隍属阴司之地,城隍亦是阴神,大小司署差役皆为阴差,照理说,似这等地方,应是阴气浓郁之所才是。
但此地却并无多少阴气,反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香火鼎盛。
远望去,袅袅青烟舞碧霄,神光绽绽遮天地。
进前来,馥馥檀香轻绕鼻,正气灼灼耀乾坤。
步入城隍庙,可见前殿上书‘公正严明’,左右两边柱上书‘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结底自分明’。
进入殿中,一尊城隍像,坐镇中央,一脸威严,左右分立各司阴神像,像前皆有香炉,无数善男信女焚香叩拜,虔乞福报。
灵王坐镇明堂中,两边分属各司神。
分明阴神聚集地,却无阴气肆此间。
“嗯?堂下何方妖孽?胆敢自投门来,左右何在?予我拿下!”
和大白刚跨入这大殿之中,那坐镇于殿中间的城隍像,蓦然睁开双眸,一脸威严,喝斥道。
随着城隍的喝斥,两边阴神纷纷自神像中跳出,落于堂下,无数阴差纷拥而入,手持刀枪剑戟,将和大白团团围困。
那些阴差,个个青面獠牙,面容完全异于常人。倒是那些各司阴神,许是受香火怨力之因,容貌与常人无异。
当然,这一切,寻常百姓自是无法得见。那些焚香叩拜,乞求福报的善男信女们,只是觉得殿内温度突然下降不少,有些阴冷罢了。
身形一晃,恢复原样,并掏出镇魔将军印,抬起印底,给这位城隍看了看,道:“我乃玉帝亲封镇魔将军,并非什么妖孽,让他们退下吧!免得这些凡人沾染了阴气,虽不致命,但病一场却也难免!”
城隍见此神印,抬手挥退那些阴神阴差,长身而起,走下神台。
当然,那是他的灵身,而非神像,否则非吓坏那些人类不可。
那些阴差一退,挥了挥手,那些残余的阴气便被卷出殿外。
殿内温度顿时回升,大家只仿佛感觉吹了一阵凉风似的,神思顿时清明了许多。
走下神台的城隍朝拱手施礼,道:“小神不知将军当面,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不知将军到小神处,有何吩咐?”
收起镇魔将军印,回了一礼,道:“灵王不必多礼,本将与师姐巡游至此,听闻昨日长安城中,有龙首自天而坠,特来一问,不知城隍可知此事?若知内情,还请如实相告。”
城隍闻言,悄悄松了口气,道:“将军,夫人,请入内一叙!”
这声‘夫人’,却不是城隍随口乱叫,而是当初拒绝玉帝封仙之时,给出的‘强大’理由所导致的。
这个事情,如今也算是神尽皆知了。是以,如今看到和大白联袂同游,这城隍便将大白当成的夫人了。
大白听到这声‘夫人’时,也是双颊飞红,但也没有争辩。
一来争辩不过来;二来,和对方不熟,也没太大必要;三来,她的心底已经接受了,成为他的夫人,那也不过迟早之事。
二人随着城隍进入后宅,有妇人携侍女送上茶水。
侍女退下后,城隍才道:“此乃我家夫人,夫人,这位正是为父曾经与你说过的镇魔将军岑青岑将军,这位乃是他的夫人白氏。”
再次见城隍误会,也没急着解释,大白只是恢复了女装,但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和这城隍夫妇见了个礼。
茶是灵茶,蒸腾缭绕的雾气中,有灵气伴随其中。
等和大白品了口茶水之后,城隍才道:“昨日城中忽坠龙首一事,确实千古难见,小神亦不知其中因由。至于那条龙,倒是知晓其出处。那龙乃泾河龙王,于这方天地,司行云布雨之职。只因前些日子,玉帝陛下降旨,着他司雨,可这泾河龙王许是疏忽大意,不仅耽误了时辰,还少下了些许。玉帝一怒,便下令斩了他。”
听到这条龙不是西海龙宫三太子,大白便松了口气。她和敖寸心也算是好友,而且小龙女敖筱筱,还是西海龙王的小女儿,若真是西海龙宫三太子被斩,那敖寸心与敖筱筱,肯定会伤心。
倒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让大白有些疑惑。
“原来真的是泾河龙王!”轻叹道:“看来,此事另有玄机!”
城隍摇头道:“是否另有玄机,小神便不知晓了。”
和这城隍夫妇又闲聊了几句,和大白便与之告辞。
才出城隍庙,大白便道:“师弟似乎早就猜到是那泾河龙王?”
微笑道:“这并不难猜!这方圆数千里内,以龙为水神之地便不多,那泾河算是一处。至于西海龙宫三太子,有菩萨出面,玉帝自然会给些面子,自然不好做出尔反尔之事。”
当然,这是的‘事后诸葛亮’,对号入座的猜测罢了。
若非他知晓西游的剧情,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是泾河龙王被斩?
但大白却是很信服,末了问道:“师弟昨日所言,人间将有大事发生,可是指此事?”
摇头道:“当然不是此事,此事只是个开端,菩萨还未出场呢!咱们且在这城中呆着,想来不用多久,这长安城便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