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小白狐添酒,举杯,邀湖光山色入酒,一时多少豪情。
本来大白离去,他是有些纠结的,可回首静思,他便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占了老大便宜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大白的手给他牵了,吻也给他拿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这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小步,但却是与大白感情路上的一大步!
于是,他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心情一佳,便腐败地学起了富家大少。翘着二郎腿,躺在露台的躲椅上,支使着美婢,吹着湖风,晒着太阳,邀湖光山色入酒,佐天外云卷云舒,品心头百般甜味。
在惬意地过着腐败生活的时候,天庭,兜率宫,小魔娃正哭丧着一张脸,拿着张比他的身子还大得多的芭蕉扇,努力对着前方的八卦炉摇着扇子。一边扇,他一边嘀咕起来。
“不行!回头本大神非得多揍那臭蛇几下不可!那臭蛇在下界逍遥快活,本大神却在这里给他当扇火童子。师叔祖,还需要多久啊!”
一个拿着拂尘,身着八卦袍,须发皆白,道髻梳得整整齐齐,一脸慈眉善目的老者眸也未张,嗯了声,道:“快了快了!”
“快了是多快啊?”
“唔,就是快了!加把劲!来,再喷口三昧真火。”
小魔娃并不知道,这个‘快了’到底是多久,如果他知道,估计直接就撂挑子了吧!这才是第一天呢!
在湖心小筑醉酒几天,大白依然未归,便跑到青城山中,寻了块高达十数丈的黑色巨石,用剑一削,削成一座石碑。
而后又在石碑上刻下他总结出的修行之法,此法与他在北俱芦洲所留之法相同,皆是他根据自身的修行心得,结合上清仙法,以及五元淬体之法衍化而来,更适合那些精怪们修行。若是那些精怪们不化形,那会更适合。因为此法,有些类似于古妖炼体之法。
五元淬体之法,又分金、木、水、火、土五行五种,是由水元炼体之法衍生而来。而水元炼体之术本就是古妖炼体法门之一,加上他自己的心得体会所得,特别是修行九转玄功之时的那些心得体会。
可以说,若是那些精怪不化形,保持着古妖修行之法,那么这套修行法门的威力,要大上许多,至少能大上两到三成。
因为精怪本身的肉身力量,就要比人类的强大得多。
这也是一些妖怪在斗法之时,打着打着,便直接现出原形来的原因之一。因为化形之后,力量要比本体弱许多。
而后,又在这石碑上打下数道禁制,使其不会被轻易损毁的同时,也将杯上的那篇法诀给隐去,寻常妖修不得见。
做完这些之后,便将这石碑一立,而后召集众精怪前来。
这座石碑所处的位置,是一座山谷。
后来,渐渐被那些精怪们称之为——圣碑谷。
而这座漆黑的石碑,则被那些精怪们喻为圣碑。
得益于奇虎的宣传,成为妖中大圣之事,被奇虎传出去了。
这是当初九转功成出关时,与蛟魔王斗法的一幕被许多精怪们看到,而后奇虎才告诉他们,那只黑蛟,正是妖中大圣蛟魔王。
前几天,雅狐的出现,把‘圣师’之名也传了过来。
然后,那些精怪们觉得,称呼‘圣师’,似乎要比‘师君’好听一些,也显得神圣一些。
且那蛟魔王都敢称是妖中大圣,那能打败蛟魔王的师君,如何称不得大圣?既称得大圣,那身为他们的师君,他们叫声‘圣师’,又有何不可?
一众精怪都觉得,这没毛病!
是以,由圣师立下的石碑,自然也就是圣碑了。
圣碑谷,在这青城群山之中,便是一座不起眼的山谷。但是在这万壑纵横,千峰入霄的青城山,这样的山谷,却又不多。
因为大多数地方皆是深涧幽壑,是以这山谷便显得有些难得了。
将周围精怪都聚集起来之后,也没有告诉这些精怪这个石碑上的秘密,而是和他们讲起了《道德经》。
但是,众精怪都知道,这座石碑肯定有问题。
否则的话,他们的圣师好端端的在此立座石碑做何?
当离开之后,许多精怪便不由围着这十五六丈高的石碑转了起来。石碑高大,许多精怪在其面前,都显得有些渺小。
而一些看到石碑上那些字的精怪们,则是目露欣喜之色。
只见那石碑的最上面,便刻着一行字:此碑非心灵纯净之人不可见!见者莫声张!
也就是说,大家就算看到了,也当没看到,闷声发大财便是。
至于心灵纯净之人,那就是没有什么太多杂念的人。
这种人可以称之为傻天真,但在修行一道上,却要比那些心思复杂之辈快得多。
也因此,有一半以上的精怪都无法看到石碑上修行之法。
那些看不到这修行之法的精怪们,有些甚至抬起爪子,朝着石碑拍去。结果石碑自是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掉落,反倒是对石碑不敬的精怪,爪子被崩裂开来,血水横流。
这情况,看得那些得到好处的精怪们,暗笑不已。
虽说在北俱芦洲,他也设了座石碑,但却不像这南赡部洲一样加上这个心灵纯净与否的限制。
因为北俱芦洲的那地方,被他用阵法与外界隔绝开来,修为不到大妖级别,是无法出去的。且当初他在救下那些小妖时,就是看在那些小妖不曾为恶,身上代表罪孽的那根气丝纯净如雪。
但南赡部洲这边,越来越多的外来精怪聚集在这个地方。
如此一来,这些精怪不说修为良莠不齐,其品性,也是参差不齐。
为了把这些害群之马刷下来,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虽说这样一来,不一定能够禁绝,但绝对能挡住绝大多数。
从这天起,青城山的圣碑谷,渐渐成了精怪们的圣地。
但是,关于圣碑的种种传闻,也越来越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