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长垩老以及和风长垩老两位,此刻正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以为面前这些妖怪。
都是解封造成的。
进来没有。
为何离开会有那么多不要种类的妖怪围堵,如果说它们有预谋,提前躲好,等人类进入解封之后,再出来堵路,那么随风长垩老一万个不相信。这绝对是解除封印造成的,封印能不能解,暂且不说,但解封过程,把沉眠地底的守护兽给惊醒了,这一点是肯定的!
面前潮水般的妖怪,随风长垩老不认为凭借自己以及师弟两人的力量,可以冲得过去。
“给门主的信,我已经写好了!”和风长垩老不需要动笔,他用的是一道血符咒诀,只要门主亲手将血符咒诀给解开来,那么就能了解他所表达的全部内容。
“我用赤丹神鹤开路,再用信香缈烟遮掩,你尽力驱动血符,务必成功!”随风长垩老看向和风长垩老,和风长垩老神色严肃地点点头。
他咬破食指。
将摊放掌心的符纸反复画动。
血符成了,和风长垩老又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咒阵,以驱使血符破纸离开。
能够安垩全返回到自己门派的大本营,这道血符才有意义,否则,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随风长垩老先是摸出一支燃烧过的所剩无几的信香,迎风一晃,信香着了。随风长垩老一边注意地看着缓缓迫近的妖怪大军,一边不慌不忙地默念咒语。信香的顶部越烧越亮,越烧越红,等到一缕细烟升起,随风长垩老忽然用力一吹。
只见一道浓烟,就像龙卷风那般腾空而起。
飞快升空。
然后,扭曲着烟身,席卷全场。
仅仅一道烟柱还不够,在场的妖怪实在太多了,多如潮水。
随风长垩老也不爱惜手中的信香宝物了,继续用内气猛吹,又喷出第二道烟柱…等第三道烟柱飞出来,那支信香啪一声爆碎掉。
“跟了我几十年!”随风长垩老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
换成以前他肯定舍不得如此使用。
问题是现在性命不保。
为了通报消息。
即使再好的宝物也顾不上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怀缅这件跟了自己大半辈子颇有纪念价值的宝物了,随风长垩老又掏出赤丹神鹤,趁浓烟席卷向妖怪大军,立即咬破舌头,噗往赤丹神鹤上面喷了一口血花。同时,右手在不停地画着咒诀,血花慢慢地在汇聚起来,一点一点,融入赤丹神鹤里面。鲜血开启,再在随风长垩老能量疯狂灌输入,赤丹神鹤这件法器的眼睛更红了,鲜艳夺目。
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睛,仿佛在转动。
无声。
却似有一声鹤鸣。
所有的妖怪都‘听到’了,尤其是感应超强的小钳虫,更是愤怒地咆哮起来。
“让开!”随风长垩老知道这个挑衅会让自己和师弟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为了打开妖怪大军的封锁,他没有第二个选择。赤丹神鹤的眼睛大亮,一阵赤艳光芒,就像光环那样扩散,最后,形成一只血红的仙鹤。
虚空中。
仙鹤张开翅膀。
血翼挟带着恐怖的热力以及无法想像的冲击威能,向前扑去。
妖怪那边一阵的骚动,除了小钳虫这种有自信硬扛的,普通的小妖怪纷纷向两侧闪避,尤其以那只聪明的蛛妖跑得最快。几乎在随风长垩老出手一刹那,它就逃向最安垩全的方向,远远避开血鹤的正面冲击。血鹤破空,挟带着浓烟,轰然炸在妖怪群中。
无数的妖怪被这种冲击震得四脚朝天。
也有不少在岩壁上面呆不住,被吹飞不知多远。
唯有小钳虫。
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随风长垩老赶紧示意师弟赶紧出手:“别等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和风长垩老立即出手,祭起血符,只见一道血光闪起,血符的符纸化成无数碎片,里面的血咒破纸而出,向妖怪散开的缺口激射。
小钳虫暴吼一声,竟然用两条触须截住了血咒。
它滋滋地吸收了血咒的能量。
“血祭!”
和风长垩老急得没办法,只好拿出杀手锏。
他将画过血符的手掌拍向自己的额头,重重一印,眼耳口鼻,瞬间有鲜血汩汩流出来…
被截住的血咒,经过主人血祭,立即威能大升,嗖一声穿过小钳虫触须的拦截,脱下尾部作饵,绝大部分疾射离开,连闪几闪,消失在洞窟通道的尽头。
“怎么样?”随风长垩老带点忧心地看向师弟。
“血符成功回去了!”和风长垩老喘息一下,颇带疲惫地点点头:“虽然信息稍有损失,但绝大部分完整,门主看了,知道个前因后果没有问题!只是,为了挣脱拦截,我的左眼不垩行了,已经祭了!那只丑陋的守山妖怪比想像中还要强大得多!”
“越强大越好!”随风长垩老咬了咬牙:“光是我们两个,要是彻底干死红袍绿袍还有端木根本不可能,我们必须引这些妖怪下去十层…”
“就怕它们不肯被我们诱引!”和风长垩老还在喘,一时间根本平静不下来。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随风长垩老拍拍和风长垩老的肩膀:“你先走!”
和风长垩老知道自己身体受创严重。
久留无益。
为了拖红袍老祖绿袍老祖下水,他奋起余力,向六层飞奔而去。
随风长垩老等了几秒,等妖怪大军恢复平静,重新合围,立即以师门独特的手法诱引妖怪跟随自己。
本来,他这种过于简单的诱引手法不可能在小钳虫它们这些拥有智慧的身上取得成功,可是林东为了看场好戏,非常好心地援助了一把。
在他暗中的驱使之下。
小钳虫它们整个妖怪大军,全体真的移动了,一步步地跟随在随风长垩老的身后。
随风长垩老自己也不敢相信如此顺利,但复仇心切的他完全没有细想,时间也不允许他想太多,心中狂喜的他一路带着妖怪大军往下走。好几次,在通过分岔口时,随风长垩老的心悬到了半空,他以为自己的诱妖行动会马上失败,谁不想,这些妖怪似乎从来没有受过类似的诱骗引导,似乎对自己的举动非常好奇,一路都没有放弃,也没有妖怪掉队,整个大军都跟了下来…
下到第六层。
“师兄!”和风长垩老忽然站住了。
“你怎么停了?快走!”随风长垩老大急,一停妖怪大军可就要涌上来了,十层还远远没到呢!
“是红袍!”和风长垩老一指通道黑暗的方向,经他提醒,随风长垩老也反应过来,察觉到了红袍老祖的存在。起初他还以为红袍老祖是不想放过自己师兄弟,赶上来追杀的,可是仔细一感应,发现红袍老祖现在远比自己更加的狼狈,立即狂笑起来:“报应啊!上天,你果垩然有眼!还真有报应啊!”
“你们两师兄弟在干嘛?那么多妖怪,还不赶紧分开它们!”红袍老祖还以为随风长垩老和风长垩老两个没有逃出去,是因为想把拦路的妖怪诱引到各个分岔口去,哪想到对方的想法是引下十层。
“十层,是不是有更多的妖怪苏醒?啊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报应!”随风长垩老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你们如果引开这些妖怪,本尊还能饶你们不死!”红袍老祖强压着怒气。
“我们非但不会引开,还会让它们前后夹击!”和风长垩老也在笑。
“你们疯了!”红袍老祖无比恼火。
“我们当然没疯,我们只是想跟你同归于尽罢了!红袍,想必现在的端木和绿袍都死了吧?啊哈哈哈,你们五鼎神龙仙门不是嚣张吗?现在再嚣张一个看看?秘宝,还贪图前人的秘宝,结果呢?看见了没有?这里满天满地都是妖怪,都是守护兽!你们没动,没碰封印,一切还好,一碰封印,所有的妖怪都苏醒过来了!大家都死了,都死在你们的诡计之下,不过,你们也跑不了!你们五鼎神龙仙门,也一个不留,将葬身在这个地底世界里,不,将永远葬身在这些妖怪的肚腹之中!”随风长垩老状若疯狂地大吼起来,尽情地渲泄着此前经受的种种郁闷。
“随风,还有和风,你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子,那么幼稚干什么?现在生死关头,你们应该跟我合作,而不是敌对!我有强大的功力和宝物,可以开拓出一条安垩全通道,你们呢?则可以利用你们的控妖秘宝和机关绝学,辅助我离开地底!我们此前跟你们有什么仇怨?无论是我,还是端木,所有人都没有向你们动过一指头!来吧,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并不难在这些妖怪从中找出一条生路!”红袍老祖脸上恢复了平静,完全没有半点火气,声音也格外柔和,完全是一副慈悲长者的模样。
“如果我年轻八十年,说不定还真垩相信了你的鬼话!”随风长垩老笑脸一收,将赤丹神鹤亮出来:“红袍,我们师兄弟,和你之间,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真是可笑,你们真以为能打得过我?”红袍老祖的眼神阴沉下来。
“打不过!”和风长垩老承认:“我们要的不是杀死你红袍,而是拉上你同归于尽!”
“我们必死无疑,但你们也跑不了!看看,这里有多少妖怪,它们一个个刚刚苏醒过来,全部饥肠辘辘!不知接下来,你红袍老祖会在哪一个妖怪的肚子里呢?”随风长垩老完全不防守了,全力驱动赤丹神鹤,旁边的和风长垩老也不例外,以同样的方式,以鲜血献祭法器,只求最后一击,能够发挥到赤丹神鹤这件法器的最大威能。
“你们都疯了!”红袍老祖心生退意,他不愿意硬接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
但是。
林东他们就在身后,说不定已经追了上来。
往回走,就算给一个水缸做胆,红袍老祖也不会那样做。
两相衡量下,红袍老祖觉得还是随风长垩老他们要更好对付一点,不就是一个赤丹神鹤嘛,只要不中,再大威能的血鹤,又能拿本尊如何?
待本尊借用你们的血鹤,自妖怪阵中破开一条生路…
红袍老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默运大手印。
足踏七星,
身随步法摇摇晃晃,飘忽无定。
“死!”随风长垩老举起赤丹神鹤这件法器,红袍老祖立即跃身向妖怪大军的方向,意图借助血鹤,破开围堵远遁。谁不料随风、和风两个根本就没有将血鹤驱动出来,反而将手掌穿透心脏,将全部生命,献祭在赤丹神鹤这件法器上。
赤丹神鹤经两人命祭,并没有化成所有人认知中的威能血鹤,而是变成一柄小巧玲珑的飞剑。
约拇指大。
两指长。
随风长垩老和风长垩老两位师兄弟仆倒在地。
飞剑却飘飘而起,一下子穿钉过红袍老祖拦截的重掌,再冲开护体法器,深深深地钉入他的丹田之内,一瞬间,将红袍老祖的功力,破掉七八成…
“你们,你们两个狗杂种!”红袍老祖悲愤交加,不过对方已死,他再愤怒又能如何?
“吼!”小钳虫提醒对方,下面轮到我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