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总要嫁人
后台,某处走廊的拐角。
秦宝宝鬼鬼祟祟拉着弟弟,四顾无人,先是小女孩气的给了秦泽一顿粉拳,继而笑靥如花,垫脚在他脸颊亲一口,笑吟吟道:“今天表现不错,姐姐香吻奖励,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秦泽呵呵一声。
神经病啊,你拉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秦宝宝还真就为了亲他,姐姐发泄高兴的方式,就是亲秦泽一口,这是秦宝宝的习惯。可她的习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否则明天的新闻就会出现:震惊!秦宝宝当众狂吻男钢琴手。
做为弟弟的秦泽不明白姐姐为何如此兴奋激动,秦宝宝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气,她把徐璐看成头号大敌,不巧的是,PK对象竟然真的是徐璐,然后钢琴手那个衰仔,好巧不巧的给砸进医院去。秦宝宝当时三观都快坍塌了。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
不理会弟弟无奈的眼神,秦宝宝自个儿嗨了,扭着屁股跳了段热舞,眉梢飞扬。
“脑子瓦特了。”秦泽白眼,又道:“我得先走了,待会儿还有家教。”
秦宝宝大手一挥,不屑道:“你那破家教,辞了。姐姐都是大明星了,还养不起你?”
TM的,这女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你咋不上天啊。
秦宝宝要留到节目结束,所以不能陪秦泽回去。
秦泽看着姐姐的背影,白色修身长裤包裹着饱满诱人的臀儿,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秦宝宝忽然扭头,撞见秦泽鬼祟的眼神,妩媚的白了一眼,问道:“导演似乎想招你进电视台,你怎么看?”
“我没兴趣,秦宝宝我告诉你,节目组在抽签环节给你使绊子,你自己注意点。”秦泽警告道。
秦宝宝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皇上,总有刁民想害臣妾。”
秦泽嘲笑道:“爱妃,许是你多日不曾侍寝,天怒人怨,上天在惩罚你。”
秦宝宝撇撇嘴:“那你自己偷偷拿我内衣自给自足呗,要不子衿的也可以,天生有体香的女人不多哦。”
“秦宝宝咱们友尽。”秦泽头一回被姐姐以嘴炮击败,灰溜溜逃走。
秦宝宝掐腰大笑三声。
离开电视台,他坐出租车直奔豪华别墅区,和李东来混久了,就会绝望的发现,这家伙资质真的一般。一道数学题,秦泽得教三遍,他才懂,换了个模式,在题目里设置陷进,也就是所谓的盲点题,于是他又抓瞎。
反观体能训练,李东来可谓资质绝佳,吭哧吭哧一百个俯卧撑,脸不红气不喘。他也就没碰到白胡子老爷爷,或者摆摊卖如来神掌的老乞丐。否则定要被拉住袖子说:骚年,你骨骼惊奇,资质绝佳,不如跟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是个当混混的好苗子啊。
秦泽真想跑大厅跟裴南曼建议:让你侄儿练武去吧,再不济做了运动员也好,读书什么的,真是误人子弟。
再三沉吟,还是算了,他暂时摸不准裴南曼的路数,不敢造次。
下午三点,夕阳瑰丽妖艳,正如眼前端坐沙发上的女人。
一身居家服,褪去凌厉气质后,她像是一尊优雅端庄的玉观音,笑着朝下楼的秦泽说道:“回了?”
“嗯。”秦泽看了看气质大变的女王,试探道:“裴姐今天不送我?”
裴南曼好笑的瞅他一眼:“是不是要我再给你配个司机?”
秦泽惊喜道:“那感情好。”
裴南曼嗔道:“滚。”
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一抹风情,分外诱人。
调侃两句后,秦泽打算闪人,正巧碰到裴子淇拎着双肩包回家,短发俏丽的学生妹,微微一愣,开口就道:“你上午是不是在电视台《我是歌星》节目里弹琴?”
秦泽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裴子淇撇撇嘴,懒得跟他争执,扭头问裴南曼:“小姨,这家伙什么来头。”
裴南曼笑道:“小秦是普通人。”
裴子淇再次撇撇嘴,背着包,蹬蹬上楼。
“不急着回家?陪裴姐聊聊!”
“好啊。”秦泽端坐沙发,他也想多了解这女人的背景。
裴南曼目光的看着电视机,播放的内容是绝大部分年轻人,看都不会看的《新闻联播》,茶几上放一壶西湖龙井茶。
裴南曼不开口,秦泽就不说话,暗自较劲,他觉得女王大人是有意把他晾着,攻心之计。
“看新闻联播吗?”裴南曼倒了杯茶,递给秦泽。
“偶尔看一看。”秦泽老实回答。
说起新闻联播,满满的槽点,可以用五个字概括这部我国最长连续剧:报喜不报忧。
好歹是官媒,不歌功颂德,难道天天搞事情?民众们看久了,就觉得尼玛啊,这不是瞎扯淡吗。啥时候生活如此美好了,社会如此完美了。
但你不能否定它的意义,新闻联播号称“股民神典”,可不是白叫的。三十分钟的内容很有信息量。就看你能get到多少。
“也对,现在的年轻人,包括一些当官的,谁还记得革命精神这种东西?最早的新闻联播只有十五分钟,报喜也报忧,而现在,走的全是套路。”裴南曼笑道。
秦泽心里吐槽:这都能扯上革命精神?姐姐你无限制展开啊。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裴南曼凝视着他。
“绝对没有。”秦泽否认。
“因为我调查你?”
秦泽沉默。
“我没经历过抗战,国共逐鹿的解放战争,更没走过近乎全军覆没的万里长征,当然也不可能经历1942年大饥荒。还有对越反击战、抗美援朝......”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中国军阀割据,战火燎原,民不聊生。为了填饱肚子,他加入了军阀,凭着家传武艺,敢打敢拼,没几年混成个小头目。后来北伐军肃清军阀,国党在名义上统一中国,可当时内忧外患,百姓生计不见好转,无奈之下,他拉起一伙溃兵占山为王,当起了土匪头子。杀人放火肯定没少做,不过从没吃过窝边草,反而报一方平安,这些都是听我大姐说的,爷爷去世那会儿,我还没出生。”
“我爷爷身边有个姓李的过命兄弟,当时SD有个红枪会,暗地是红党的武装力量,抗战爆发后,那兄弟加入红枪会,长途跋涉与大部队会师去了。后来新中国成立,凭借这层关系,我爷爷没给红军大部队给剿了。”
秦泽很不合时宜的犯了强迫症,他在思考裴南曼的爷爷当时多大年纪,我大清好像是1912年灭亡。九一八事变发生在1931年,老爷子要活到现在,估摸着百岁老人了,裴南曼出生前爷爷就去世了,女王大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嗯,年龄确实附和。
等等,姓李的?
裴南曼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没错,就是李东来父亲的爷爷。因为有这样深厚的渊源,我爸在北方是土皇帝,甭管干净不干净,只要赚钱的营生基本都沾过。94年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给枪毙了。给我留了一份谈不上是福是祸但足够普通人吃八辈子的家业。我还有个姐,嫁到李家,不过死了很多年了。东来和子淇不喜欢后妈,搬来我这里长住。”
秦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说好只是聊聊天的呢,女王大人您这是把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给掏出来给我看了呀。该死,小弟我何德何能啊。请问你刚才的话能收回去吗。
诚然,秦泽对裴南曼以及兄妹俩的背景很好奇,做好和女王大机锋的准备,可当女王吐豆子似的把家世背景一吐而出,他才发现原来女人这东西,他确实不够了解。
“这个社会,有百分之八十的资源,优先配给各种各样的关系户,剩下百分之二十,才是寒门弟子打破脑袋争抢。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太多了,我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说。
他倒是有一肚子愤青之言,但没说出来,太幼稚了,怕被显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裴女王看轻。
“人之常情啊,每个富一代拼死拼活的奋斗,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儿子孙子成为富二代富三代嘛。人之大欲,无可指摘。”秦泽换了个“成熟”的说法。
裴南曼点头,浅笑道:“真心话?”
“其实每次在网上看到某某富二代开豪车炫富,我也骂娘,抨击一句:要不是靠老子,你算什么东西。”秦泽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愤青了。后来发现,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仍然改变不了你败狗的身份,除了当个键盘侠,毫无裨益。”
“现在就更不会了,我觉得自己有能力成为富一代。你也知道我姐是秦宝宝,她都当明星了,以后还不是大把大把赚钱。我以后的孩子,肯定是富二代。”
裴南曼敏锐捕捉到秦泽话里的漏洞,似笑非笑:“你是你,你姐是你姐,将来你娶媳妇她嫁人,你们就是两家人。”
秦泽一愣,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他还真没想过以后的事,秦宝宝嫁人这种事,总觉得太玄幻。
“裴姐,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显然和他接触的世界不在一个层面。秦泽没接触过的世界多了,商业大佬的世界,政坛大佬的世界,富二代官二代的世界,甚至连大保健的世界他都不曾接触。
“两清了。”裴南曼笑着说:“就怕你是直男癌,网上说你们这些直男癌很可怕,类似于中二病。找女朋友要处的,最好什么都听男人的,还不能有自私、自我想法,不然就会讨厌,性格方面一定要圣母,一心一意为男人。”
秦泽呆若木鸡,满脑子是槽不知该如何倾吐。
直男癌你都知道啊,厉害了我的女王。
浑然不似你的人设画风。
秦泽沉吟片刻,酝酿措辞:“本人秦泽,性别男,爱好女,父母健在,前头有个姐姐,就读于沪市财经大学。没交过女朋友,渴望脱单中。祖上三代都是良民。比不上您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马屁精。”裴南曼呵呵一声。
“不敢不敢,建国后不准成精。”
裴南曼无奈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劳您大驾。”
秦泽哪敢坐她的车,回头给他带到黄浦江装麻袋沉下去......
一个还在学校筛选知识的孩子,一个既像女神又像女王的轻熟女,结束了短暂的“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