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女人说得如此详细，楚云升本也得到过古书的理论底子，立即有些通透了，敏锐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前生活的阳光时代，实际上也是一种封闭空间，所不同的是，我们的是三维封闭空间？”

“你的确可以如此理解。”面纱女人点了点头，将她新制作出来的模型推到面前，道：“用丝带制作克莱因瓶模型，还真有些费事，虽然不太像，不过意思一下倒是可以的，它不过是刚才两条麦比乌斯圈相互粘合，没有内外之分，然后你可以想象它的边没有边界，从而整个三维空间循环为一体。

而实际上，用它已经不能用来作为形容三维空间被封闭的摸样，因为它太简陋了，真正的封闭式三维空间只有站在四维空间才能形象地建立模型，就像我们站在三维空间建立麦比乌斯圈这样的封闭式二维空间一样，必须多出一个维度才能看清楚低维空间的封闭模型。”

楚云升有些不解道：“既然这个什么瓶子无法形容封闭式的三维空间，那你想用它来说明什么？”

面纱女人打了个手势，伸出四只手指，道：“第四维，用它是让你更加清楚地明白，封闭三维空间，必须在是在第四维空间才能够做到，因为真正的克莱因瓶模型，也必须是在第四维空间中才能建立的。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封闭任何一个空间，必须在是在高出这个空间至少一个维度的高维空间才能实现。”

楚云升想了想，道：“我不能理解，虽然我对科学方面不太了解，但是还是听说过，时间不就是第四个维度吗？这样说的话，我们并没有被封闭，至少我们还能够感觉到时间的存在。”

面纱女人笑了笑，摇头道：“刚刚一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时间并不是一个维度，它只是一个轴，当时间这根轴和具有维度的空间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建立一个存在意义的世界。

因此打个比方说。你不能说二维的平面空间不存在时间，他们的空间同样存在时间轴，所以，如果二维空间的生物将“时间”也当成一个维度的话，他们会很可笑地认为他们已经生活在三维空间中了。而实际上真正的三维空间是我们所看到的，具有长、宽、高这样的立体空间，而不是仅由长、宽这两个维度以及时间组成的空间。

而时间作为一个轴，它存在于任何一个维度空间中，一维空间、二维空间、三维空间、乃至四维空间都有它的身影，每个空间对时间的理解也因为维度的限制，而各自不同，在二维空间适应的时间定律，在三维空间却解释不了所有现象，同理。三维空间，阳光时代的有关时间的理论，也解释不了四维空间的所有现象。

这种矛盾，就像二维空间的生物对一根线条的理解，在他们的认识里，这根线条，只能左右弯曲，却永远无法交叉并穿过自己，也无法打个结，但在三维空间。一条线交叉一下，打个结，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事情了。”

楚云升并不能完全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他修炼的古书方法，首先必须要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破除三维的空间壁障，通过另外一个维度和天地元气建立“通道”，并修炼属于自己的本体元气和力量，而这个维度通道也许就是面纱女人所说的第四维。

所以，他想了想。又道：“按照你的说法，以前的阳光时代，我们是被隔绝在第四维空间之外的，对吗？那么，真正的第四维又应该是什么？”

面纱女人解开丝带，拿在手上，没有正面回答楚云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远处火堆边的沐希郡，缓缓道：“其实你已经感觉到它了，并不需要问我，你的力量，她的力量，都是来源于第四维空间法则，你静下心来就能感觉到第四条维度的存在，如果你还不能理解，我可以再给你举个例子。

在二维平面空间里，我们随手画一个圆线，再在圆圈中放一样东西，对于二维空间的生物来说，因为圆圈线的阻挡，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从这个圆圈中将这个东西拿出来。

而当我们利用三维空间多出来的一个维度，将这个东西从上空拿走后，二维空间的生物会觉得这个东西凭空消失了，无法理解，他们的科学家会因此得出高维存在的猜想，而他们的历史会诞生很多神话和传说，甚至是宗教，但都是为了用来解释这个东西消失之谜。

同样，在三维空间，我们无法从一个完好无损的鸡蛋中，取出蛋壳中的蛋清与蛋黄，但第四个维度却可以，它可以大摇大摆地在我们的面前，不损坏蛋壳的任何一个部分，进而直接取走里面的蛋清和蛋黄，对于我们来说，蛋清和蛋黄也是神奇地从蛋壳中消失了。”

楚云升听完后，却认真地说道：“我的确能感觉到你所说的第四维，但我并不能从蛋壳中取出蛋清和蛋黄！”

面纱女人楞了一下，似乎被楚云升的话雷到了，笑了一声道：“你不能这么死板地去理解，否则你什么都理解不了，你可以仔细想一下你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

如果将你的身体，三维空间所存在的，比作是一个蛋壳，再将宇宙中的那些能量比作是蛋黄和蛋清，如果在没有第四维维度的存在下，请问你办法将这些能量“装入”你的身体之中吗？

结果很明显，你没任何办法将这些能量吸入体内！但利用第四维度，却可以很顺利地实现这个目的，简单地说，还是我刚才所举的鸡蛋的例子，只不过这个过程恰好相反，在第四维通道中，神奇地将蛋清和蛋黄再放回蛋壳中而已！”

楚云升心中一惊，面纱女人现在所说的论调，已经和他从古书上体会到的修炼过程十分相似了，如果没有第四维空间通道破除三维空间壁垒的话，他的确根本无法将天地元气炼化入体内，更不要说什么本体元气了。

但很快便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他能感觉到第四维通道是因为古书的缘故，而觉醒人类能利用它是因为他们能够“觉醒”，那么剩下的那些人呢，为何现在还感觉不到第四维的世界？

楚云升猜测着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到底是已经被解开三维封闭、处于四维空间了？还是？”

“几年前就已经解开了，不过――”面纱女人顿了顿，望着天际边射出地一丝微弱的光线，道：“不管是空间封闭，还是空间解封，其过程远比刚才我模拟的例子要复杂上万万倍，它需要一个复杂多变的过程，甚至反反复复，这也是为何我们到现在也见不到太阳，且还有那么多怪物出现的重要原因。

这点解释起来比较费力，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但能不能理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还是以二维平面空间为例，将它想象成一张平铺的白纸，如果我们将它折叠，或者卷起来，总之随便怎么样都行，只要它呈现立体状并出现在三维空间中，这个过程，你可以将之认为是让它从二维空间恢复到三维空间的过程。

那么原本很多在平面白纸上本不交叉的地方，却在三维空间重叠了，这种重叠的现象，我们可以继续推理到封闭的三维空间向四维空间恢复的过程中，同样出现一些三维空间点的重叠，于此，你就不难想象为何许多地方出现虫子怪物的入侵通道。

但这是世界的本来面目，这些重叠点原本就是在我们周围的三维空间被封闭前创造出来的，现在只是恢复到封闭前最后一刻的状态而已。

同样，对于能量来说也是一样的，它们相互重叠干扰，在这个过程中，从太阳照射到地球上的一些光，会被屏蔽到另外一个地方，但能量和空间不同，它们运动的速度很快，能量形成的重叠屏障在解封完全后，便会很快重归于平静，从而恢复阳光。”

楚云升点了点头，有点头昏脑胀，天轨解封结束后，阳光会恢复，这点他从古书上是知道的，只是因为看不懂那些理论而无法推导具体的日期，而面纱女人的解释则更为形象易懂一些，于是指着火堆前的沐希郡，道：“照这样说，一旦这个过程结束，我们便彻底完全进入四维空间，那么是不是所有人类最终都会向她一样通过“觉醒”，而感受到第四维空间通道呢？“

面纱女人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将面纱重新系在脸庞上，过了一会才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这些了，你也不用再以死亡来威胁我，我承认刚才会告诉你这么多事情，的确是因为受到了你的死亡威胁，但是，你现在所问到的问题，已经是核心问题！

在我没有弄清楚你的真正身份之前，即便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说些什么，因为这已经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而且核心问题我知道也的确不多，我的任务不是这个，所以即便告诉你，听起来也是无意的东西。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我也曾经告诉过植物林的人，你所说的觉醒，未必是好事，而不能觉醒，也未必是坏事，这个世界，不管是三维的还是四维的，都没有绝对的好事和坏事。”

这两章可能看起来比较枯燥，不过，黑血这本书已经发展到100多万字，需要一个人物出来将本书的世界观原理简单描述一下，等下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