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云豹就算是在源能塔住下了。
石开荒是个很开明的老头,毕竟他追求人族崛起,在修行上没有任何敝帚自珍的想法,所以虽不收云豹为弟子,但云豹出入源能塔,要学些什么,他也不反对。
只是没有弟子名分,这源符光能阵就不会去特别教他,毕竟那是用来研究源力符印的工具,反倒是现成的源技,云豹可以随便学。这就好比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的区别,苏沉是弟子,因此学的是渔猎之技,云豹是客人,鱼猎之技不教,鱼到是可以随便吃的。
这也就是石开荒了,换一个导师,正式弟子不教源技,反倒不是弟子的可以随便学现成源技,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偏偏无论石开荒还是苏沉都把这看成天经地义的事,若没有一颗胸罗天下的心,又如何成就那无尽的未来?
云豹这边是一下掉进了幸福的海洋,苏沉也同样是喜迎丰收。
对他来说,那些源器材料什么的统统不重要,所有的物质上的收益都可以取代,唯有那无尽的知识无可取代。
那么知识从哪里来?
自然就是无数次的实验与实践了。
五个纯正的血脉贵族子弟,简直就是五份价值异常珍贵的标本,从把他们带回来起,苏沉就在考虑要如何发挥他们的作用与价值了。
首先一个就是用来检验自己最近研究的开荒天源术。
石开荒对人体源力符印的变化了解甚深,但他有他的限制。
最简单一件事,他是摇光境,推演的却是引气升沸血的无血之法。
自己不是引气境,许多东西就很难身体力行,又没有源能之眼去观察,只能靠源符光能阵的推算,难免有缺漏。
如今有了这五个人,再加上苏沉的源能之眼,许多功夫就可以省下来,一定会让苏沉的运算进度大大加快。
其次就是研究这五人的血统,看看能否学习和利用,就象上次自己提取腾蛇血脉源质一样。
开荒天源术是修行层面上的无血突破,但是仅有修行突破肯定不好,还需要有配套的源技。
如果说开荒天源术是根茎,那么无血源技就是枝叶。
只有主干,没有枝叶显然也是不行的。
第三就是实验药剂学,检测各类药剂,提升自己的药剂水准,甚至研究一些新药剂,比如血脉返祖药剂。
如果石开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斥责荒谬。
你丫走的是血脉终结者的路线,那就好好走吧,还去研究血脉返祖药剂干什么?
这不是自己跟自己作对吗?
但苏沉显然不这么想。
有血也好,无血也罢,归根结底都是对源能利用方式的不同。
苏沉追求无血修行,为的是给全天下所有人修炼的机会,为的是给人族一个更高的基础,为的是拥有更多的力量对抗兽族,却不是为了消灭血脉者。
存在总有意义,有些力量,若是可以运用,那就不要轻言放弃。
在这种思维下,苏沉将五个实验对象谨慎的分好类别,然后开始了每天的实验。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先从五人身上各抽三管血,然后投入不同的材料或药剂试探其反应,这是在研究各类血脉源质的秘密。有时不够还得在加抽几管。
接着就是按照开荒天源术的行气需求凝结源力符印,一一打入各人体内,然后让他们听命运转源力,观察变化。
这叫理论结合实践。
源符光能阵是纯理论,有了实践才更加圆满。
第四就是研究新的血脉返祖药剂。
乌尔里克的血脉返祖药剂虽然有着无比巨大的副作用,但不可否认,他的总体思路没有错,也为血脉返祖之法找到了一线曙光。
为此白鸥五人每天都要喝大量的返祖药剂,趁着血脉激发的过程研究反应。
不用担心白鸥他们会步林业茂的后尘,因为在折腾过这么一岔后,苏沉还会反过来治疗他们。
既然可以有血脉返祖药剂,自然也可以有血脉禁锢药剂。
现行的血脉毒药有很多种,但也各自有各自的缺陷,不是效果不够,就是使用不够方便,又或者成本太高。
苏沉要研究血脉返祖药剂,却也要研究血脉毒药,毕竟他还没忘记,未来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血脉贵族。
血脉返祖药剂和血脉禁锢药剂互为矛盾,正好一并研究了。
最后就是苏沉每天还要用精神之眼和定神术反复刺激他们,再制作一些迷魂类药剂给他们喝。
这样做一是为了研究精神层面的变化,为将来构建精神类源技打基础,顺便练练迷魂类药剂的制作,二是为了给他们制造一些幻觉,控制他们的精神。为此还特别找金灵儿学了一套迷魂之术。代价就是被金灵儿敲了他两顿“天河居”的大餐,小姑娘甩开腮帮子狂吃海喝,吃得苏沉直肉疼。
影响精神的同时,苏沉也会制作精神恢复药剂给他们使用,这也是为了将来制作醒神药剂做准备。
当然,由于刚起步,肯定是失败居多了。
等苏沉的精神类药剂能熟练掌握时,估计这几人不被摧残成疯子就是运气。
总而言之,苏沉对他们的做法就是:没有毛病就制造毛病,制造出了毛病再解决毛病,解决还不用正常的法子,非得推陈出新,变着花样来。
只是这样一来,白鸥他们几个可就苦透了。
如此每天往复,当真是受尽折磨。
弄得有时候石开荒都看不下去了,询问:“非得如此吗?”
苏沉正色回答:“导师的顾虑我懂,请导师放心,我不会因此而迷失方向。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处理。”
“你明白就好。”
石开荒并不是担心白鸥他们,既然他们想害自己的弟子,那死了都是活该,源荒世界终究是强者为王的世界,道理简单而扼要。
他只是担心苏沉因此陷入以人为靶的循环中,从此事事皆以人实验,最终毁坏心性,那就算研究出了成果,也失去了意义。就象以前也有人研究出过冲击沸血的手法,却最终敝帚自珍,只做渔利之用。
既然苏沉自己知道分寸,他也就放心了。
得了石开荒的默许,苏沉越发开心的玩起白鸥几个,各种实验轮番使上,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要一一尝试,当真是不怕把人给玩坏。
今天苏沉还在快乐的做着实验,正在将一瓶调制好的药剂给张重跃灌下去,一边嘴里还道:“这是我新研究的白齿药剂,应该可以缓解你的症状。哦,是白齿,不是白痴,放心吧,你不会变成白痴的,当然就算你变成白痴了我也会努力再把你救回来…”
张重跃眼歪眼斜的看着他,也不言语。
他前几天在中了苏沉一个定神术后又被苏沉灌了一瓶失心药剂,当时就翻了白眼。
苏沉用了四种法子把他抢救回来,却还是产生了一些后遗症,现在动不动就歪嘴流口水,总算后果还不是太严重。
所以苏沉接下来就在研究怎么再把他治好。
反倒是张重跃对此已经不抱指望了,因为他很清楚,苏沉把他治好的目的也不过是把他再次玩废…
这刻刚把白齿药剂给他灌下,突然听到塔内传讯,却是有人求见苏沉。
来者自称是来自白家,于家等几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