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
凌越虽然不知道欧阳明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丹药,却什么都没有问。
抬手接过储物袋,朝着场中购买丹药的摊铺走去,这就是他为人处世的高明之处。不该问的绝不会问,在火山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至于欧阳明则迈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小院,养精蓄锐。
时间一晃,丹药盛宴已经结束。
欧阳明以及长生丹之名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在七星宗已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特别是欧阳明这个名字,风头一时无二,竟可与七座主峰的道子比肩!
这一日,整个七星宗都笼罩在烟雨蒙蒙之中,轻薄如纱,如同一块由雨水组成的幕帘。
欧阳明站在雨中,但却连一点儿雨水都未落在他身上。
突然,他心中微微一动,身形侧转,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在他目光的前方,一位华衣男子在雨幕之中缓缓前行,他面容俊秀,气息若有似无,衣衫已被雨水湿透,身后背着一个剑匣,这剑匣颜色为红色,就像有无数个红色符文跳动一般,猩红无比,让见到的人,心头一瘆。
他叫葬剑,绝剑峰道子,灵者巅峰修为,被誉为七星宗最有机会成为尊者的人之一。
葬剑两片眉毛微微蹙了起来,轻轻拱了拱手,说:“这位道友,丹药盛宴结束了吗?”
“嗯,今天刚刚结束。”欧阳明轻轻点头,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极怪,身上虽然没有杀意,却给他一种淡淡的危机感,这种感觉就如附骨之疽,怎么都摆脱不了。
“多谢道兄!”葬剑轻轻点头,随后飘然而去。
他偶然听温舟提起,此人获得了一个进入大墟的名额,这才特意来见一见。
但一见之下,心中却是无比失望,气机没有波撼岳阳城的雄浑气魄,反而平淡无奇,这种人,无论如何努力,终究不能踏入尊者,不成尊,终其一生都是蝼蚁。
欧阳明眼里露出沉吟之色,摇了摇头,轻轻笑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此人来历和突然出现的用意,但既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他也就不再自寻烦恼了。
天很快就晴了,凌越沿着蜿蜒如同蛟龙的小道,一步一步踏了上来。
人未到,声先至:“瑜兄,七曜丹的事儿,就拜托了。”
“凌兄,我们之间无需这么客套,太显生分了。”欧阳明爽朗一笑。
旋即念头一转,眼中光芒缓缓凝聚,精光闪耀,如同一柄可刺破苍穹的长刀,一股锋锐之意轰然而起,接着说道:“凌兄,走吧,我也想看看,这一步破境的人有何本事儿。”
这一刻,欧阳明在凌越眼中,就如一柄可刺穿苍穹的长刀。
光芒可横压万古,能劈山裂石,哪怕他身前的是天,他也敢给你凿出一个窟窿。
很快,两人疾驰而去,来到温舟所在的小院。
刚入门,温舟手里拿着一个水壶,正在浇花,他轻嘘一声,示意两人不要说话,每一株花他都浇得极为细致,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温舟才直起腰来,吐了一口轻气,道:“来了?”
“见过师尊!”凌越神色恭敬,重重抱拳。
温舟摆了摆手,将手中水壶放下。
叹道:“我只有你们两位弟子,自然想你们和和睦睦,但这只是愿望,而非现实。灵界就是如此,强者为王,适者生存,希望你不要记恨为师。”他心中悠悠一叹,暗道,但简成哲胜负心实在太重,心胸狭隘,又无丘壑,这辈子,灵者中阶已是他的极限,他不知道,这个评价与古耿仁的评价出奇的一致。
在他心里,这一枚七曜丹还是给凌越最为合适。
没过多久,古耿仁身后跟着一位黑袍老者,缓缓来到小院,简成哲离得稍远一些,脸上全是谄媚之色,眼底深处,还藏在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
倌玥也悄悄从她师尊哪儿跑了出来,毕竟,在她心里,这可是凌越的大事儿。七曜丹,若是运用得当,就算突破灵者初阶都有希望。
温舟看着简成哲的神色,心底悠悠一叹,道心之上缠绕着魔意,又怎能寸进,对简成哲这个弟子,心里已经失望透顶。
把这个念头压下,衣袖轻轻一甩,冷声道:“七曜丹只有一枚,现在就立一个君子协议。”
声音一落,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面色凝重无比,沉声道:“简成哲,这一次,你请古耿仁为你的帮武之人,是也不是?”这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蕴含其中,毕竟,温舟可是一位实权长老,就算是灵者巅峰,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否则,也不会每年都得到一个进入大墟名额。
“是!”简成哲立即点头,心中乐开花了。
在他心里,一个施法者,一定不是古耿仁的对手,这可是生而知之的人。
温舟又将同样的问题问了凌越,凌越自然连连点头。
“好,既然都已经亲口所言,那就开始吧。”他大手一挥,下了决断。
“你说,瑜大哥能赢吗?”倌玥一脸担忧,把目光看向凌越。
“一定能赢的!”凌越下巴向下一低,看着她的眼睛。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欧阳明念头一动,只见空间袋白光一闪,显得柔和无比,将他笼罩在内,白芒散开时,他已经把烈火寒蝉握在手中,施了一个法术,化作一道青芒冲天而起,速度快到了极致,现在他的身份是一位施法者,一身本事得到宽阔的地方才施展得开。
古耿仁也没有阻止,身体融入这方世界之中,来到了山巅之上。
手腕一翻,取出一把沧桑悠远地古琴,轻笑道:“从遇到你的第一次开始,我就有预感,会与你一战。这是宿命,逃不掉的,而且这一战只是起点,并不是终点。”他声音透着感慨,彻响而开。
“不过是你的心魔作祟罢了,若是你真的想走,七曜丹之事儿你根本用不着管。”欧阳明回道。
“心魔吗?”古耿仁摇了摇头。
两人从一开始就进行言语交锋,都想把对方的气势压下。
温舟袖子一挥,声音平淡,道:“凌越,好好看,这两人都是不世奇才,这种战斗可不多见,若能有所感悟,对你日后的修炼大有裨益。”
“谨遵师尊教诲…”凌越站在倌玥身边,恭敬开口。
这声音传到简成哲耳中,不免让他有些吃味。
心里如有一团乱麻,暗道,这种话,只叮嘱师弟,就不叮嘱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弟子了吗?心中对于凌越地怨念越来越深,甚至对温舟,都带着了一丝怨气。
“战!”欧阳明轻呼一声,烈火寒蝉上的三道裂痕同时一亮,无数个符文跳动起来。
他抬手向强一指,山巅就像潮水一样涌动起来,这个范围足足笼罩数十丈,山石,草木,全都有规律地摇晃起来。
欧阳明吐出一口青气,脸色平淡道:“石锥术!”
声音还未落下,改天换地!
只见这数十丈之内的大地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从两边向中间一挤,无数石锥突起,一种厚重如山的气息荡漾而开。紧接着,无数石锥就如硬生生从大地中抽出一样,快速旋转,从四面八方对准古耿仁碾压而去,几乎刹那而至。
就如暴雨打芭蕉一般,又密又急。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只见无数石锥徒然一聚。
欧阳明手指凌空一指,这石锥瞬间破碎,无数的破空之音重叠在一起,尖锐无比,这石锥就像是无数被巨力轰开的弹片,带着极强的冲击之力,直扑古耿仁。
从天空往下看,就像是无数道带着尾翼的流光,向着一个点凝聚。
但就算见到这样可怕的一幕,古耿仁的脸色非但不变,反而露出惊喜之色,盘膝而坐,轻呼一声,道:“这一招,来得好。”
随风里,白衣轻飘,素手波动琴弦。
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荡而开,空间荡起一丝肉眼可见的波纹,剧烈翻滚,就像湖水水面一样褶皱起来,所过之处,一股强烈的撕扯之力四散而开,将空气中激射而来的碎石寸寸崩溃。
两人都没有试探,一出手就把灵者高阶的战力完美的表现出来,每一击,都有劈山裂石之力。
温舟看着已经变得一片狼藉的山巅,脸色微变,心中暗道,这种战力,真是灵者高阶可以达到的?就算是灵者巅峰,都得全力施展吧?无论是欧阳明施展的石锥术,还是古耿仁手心散出的琴声,都让他有一种头皮发麻之感,似乎沾上一丝,就会身受重伤。
他心中知晓,自己只要对上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自己必败无疑。
倌玥心里也是惊恐万分,她虽然知道,这两人很强,但怎么也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每一击都暗流涌动,暗藏杀机。
手指轻轻在凌越手心中画了一个圈,一脸担忧,道:“他们两人还真是势均力敌,寸步不让。”
“是啊,从见面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交锋,气势交锋,但谁都没讨到好处,现在一出手便磅礴无比,这一次,有些难了,都不是简单的人,想要获胜自然也不简单。”凌越任由倌玥在他手心画圈,望着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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