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原本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因为地处安庆、黄山之间,加之还储存了足够日军两个师团作战一个月的作战物资,所以日军特地派了一个联队的兵力严加看守。
按理说这样的兵力已经足够防止后方的地方武装和破坏份子捣乱了,但却因为三四七师的突然出现而变得不一样了。负责守卫县城的是日军重腾联队,这个联队的士兵大都来自于台湾和朝鲜,只有少部分士官和军官是从现役的日本陆军调来的。
按理说台湾和华夏同文同种,在华夏作战时会遇到很多难以客服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刚开始来到华夏时这支部队的军官所担心的。但很快日本军官的这种担心就消失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些来自台湾的士兵在作战时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华夏人而有所留情,他们的战斗力比起日军的精锐部队竟然也毫不逊色,这也让不少日本军官吃惊不已。
今天在得知一支华夏部队进犯后,重腾联队的士兵们如同往日那般迅速进入了阵地,准备对这支敌军给予迎头痛击。
重腾联队的联队长名叫中腾信也,这位毕业于日本帝国陆军大学的军官在战前做过一番调查,明白对面这支华夏军队不同于一般的国军,这支部队不仅武器精良,就连重炮也比日军多得多,所以如果按照以往那样在城外御敌是行不通的,今天上午那支原本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战车中队已经用生命诠释了这点。
所以中腾信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将所有的部队撤进了城里,准备跟对方打巷战,如果最后实在不敌的他还可以将囤积的物资焚烧一空,由于双方对于这座县城都是势在必得,所以战斗不出意料的打响了…
“轰…”
随着一声巨响,那是配属给营级单位的五十七毫米战防炮在开炮。一座二层楼房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坍塌了一半,巨大的冲击波将楼板破洞处的一片木板炸得飞了起来,灰色的烟雾在房间中弥散开来。被爆炸震破耳膜的日军只觉得的眼前一阵目眩,此时世间所有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模糊的、重影的,和着爆炸声如钱塘江潮一般轰鸣的“杀”声涌了进来,下一秒钟。在昏暗与砖灰的飞扬中,守卫大楼的日军官兵,与冲进来的华夏士兵展开了一场肉搏战。
尽管因为爆炸声四起,飞扬的冲击波将废墟内的尘土四处扬起,这也使得人们的视线变得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双方的士兵一面大口喘着气用已经沙哑的嗓子辱骂臭骂对方的同时一面扭打厮杀,刺刀和工兵铲的撞击声。刺入肉体的闷哼声,工兵锹、砖头、枪托成为双方官兵手中的武器。哭泣声、嘶喊声以及声和喝骂声早已分辨不清,在这栋笼罩着烟尘,视线模糊的大楼内此时听到的只是双方士兵如同野兽般的吼叫。
一百多米外的廖凯和三排长站在一堵墙后,看着前面那栋楼房内传出的枪声以及厮声,廖凯的脸上露出心疼之色,战斗才开始了十多分钟,他就已经在这栋楼折进去了一个班,这里的守军实在太疯狂了。竟然不顾伤亡使用人海战术疯狂的进行反扑,始料不及的他在这种楼里只放了一个班,最后竟然在一百多名日军的反扑下全军覆没,最后气急败坏他将不仅拉来了五十七毫米战防炮,而且还将所有的兵力全都投了进去,这才将这股日军的嚣张气焰给打了下去。
五分钟后,楼房里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廖凯一行人行走在残破的楼道里,旁边的士兵们纷纷忙碌起来,他们有的将受伤的士兵抬到后方治疗。有的将牺牲的战士脖子上的狗牌给摘下来作为阵亡的凭证。
“咔咔”的脚步声传来,廖凯看到一名年轻的少尉从楼上走下来,他的脸色非常阴沉,过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掏出一根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廖凯有些奇怪的问他道:“一排长。出什么事了?”
这名少尉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气后闷声道:“连长,我刚问出来,守卫这座县城的是日本人的重腾联队,这个联队的士兵都是从台湾征召的。”
“从台湾征召来的?”一旁的三排长先是一愣,随即才惊道:“那不是说刚刚跟我们打生打死的那些鬼子竟然都是台湾人?”
“是的!”一排长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这些混蛋,自己人打自己人竟然还打得那么狠。他们到底是不是华夏人!”三排长气得在旁边的墙壁上重重的打了一拳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感情刚才打了半天损失了那么多人,竟然是华夏人自己在自相残杀。
“好了,生气也没用,这些人早就把自己的祖宗给忘了!”廖凯闷声道:“既然弄清楚了对方的番号和情况,待会你们就要记住了,绝不能对这些家伙手下留情,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重腾联队的士兵都是日本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再说台湾经过了日本数十年的统治,不少人早就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了。”
弄清了情况后,廖凯继续带着九连朝继续朝前方推进,这次他们还随身带了一门五十七毫米战防炮,遇到激烈的碉堡和抵抗就是一炮过去,无论是多坚固的掩体都被他们炸上半空。
这场攻城战一直持续到了傍晚,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而这时廖凯他们也攻到了位于县城中间的原县政府大楼。在两门战防炮的猛攻下,现在已经变成了联队指挥部的大楼到处都是残砖破瓦。
在廖凯的指挥下,九连已经占领了这栋大楼的一个角落,现在全连正以这个角落为支撑点朝周围攻击。
很快,廖凯带着一个班的士兵悄悄的爬上了房顶,他们绕到了中间的日军,准备从后面对据守在这栋楼里的日军发起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