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6章 对人类最大的残忍
蔡睿宸看不出眼前这位阿卜杜勒行政军官的情绪,也没有给赵龙任何指示。
出门在外,既然已经计划在人前以赵龙为主,那对于赵龙的一切决定,蔡睿宸都不会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去提醒。
明白此行计划的赵龙,并没有直接拒绝离开,而是点点头,不过语气却是十分的强硬:“你们的要求我们可以接受,但凡是不要太过分。”
赵龙的强硬,让阿卜杜勒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他坚信,能够活到现在的人,绝对不是傻瓜,也不是什么自大的愚蠢之辈。
能够在废土生活到现在,且活得如此的健康滋润,肯定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眼前这些人,居然敢出来外面闯荡,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可是阿卜杜勒无法理解,对方在这个时候,凭什么强硬。
塔利班基地虽然不是大型的幸存者基地,也不是什么超级大国建立的超级生存圈,但是也拥有十几万的精锐之师,战斗力在这片区域之内,那是首屈一指的。
对方的强硬和自信,阿卜杜勒想不明白,不过这个并不重要,一旦对方进入到基地内,一切就全都会在掌控之内。
“对于每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都会很热心的招待,我相信,我们的领袖也会很愿意尽快的接见诸位。”阿卜杜勒简单的撂下了一句话,便将后面的工作直接交给阿特丹来执行。
当阿卜杜勒走之后,阿特丹也对众人解释道:“请别介意,这种规矩在任何一个幸存者聚集的区域,都是固定的。在我职权范围之内,我让亲兵代替宪兵,诸位进入基地内,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对我的亲兵吩咐。”
“多谢阿特丹上校。”赵龙对阿特丹简单表示了一下感谢,随即双方开始进入塔利班基地。
隧道长度将近一百五十米,其中有二十多米是城墙下面的城门,后面的隧道是穿过山谷之间的一个山丘,然后车队这才进入到塔利班基地之内。
和蔡睿宸建立的希望基地一样,里面的围墙也分成了好几层,在最外层的围墙中间,全都堆满了如小山的建筑材料,大量的工程车辆和机械设备,都在不停的忙碌之中。
工地之中,也都是忙碌的身影,每一个人全都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可以说全身上下保护到底。
这也是人类目前最大的无奈,因为只要是有明显的伤口,那就等于完蛋了。
施工人员,如果一不小心,那就是小命都没有了,一旦受伤,且有转变成为变异人的模样,那就会被监管起来,在变成变异人的时候,会马上被干掉。
可是施工队也是整个基地内福利最好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每天都可以得到相当于其他工作两份之多的营养剂,也让很多人对此都是趋之若鹜。
毕竟只要小心一点,受伤还是可以避免的,更何况浑身上下,都做好了防护。
就在蔡睿宸他们的车队刚刚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面如死灰的中年人,被两个宪兵从工地之中抬了出来。
附近所有的工人,看向这个中年人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同情和怜悯。
在车队经过的时候,蔡睿宸清晰的看到,这个中年人正在不停的对两个宪兵求着什么。
蔡睿宸懂得全世界大部分的语言,对于唇语也是特别学习过的,这个被拉出来的中年人并不是在求饶,而是希望基地可以善待自己的家人。
苍白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什么悲痛之色,更像是一个自己马上就要死亡的纯粹苍白。
而在他的脚上,一根贯穿整个脚面的钢筋,沿路滴落着点滴血液…
对于这样的画面,蔡睿宸并不陌生,这一瞬间,蔡睿宸也想起了很多年轻的面孔,这些记忆中的面孔,每一个都是他心中的骄傲。
废土世界赋予人类,那是极端的残忍,对于红警兵团也不例外。
多少个战士,只是因为身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伤口,甚至在正常的情况下,连创可贴都不需要,却因为这个蚊子大小的伤口,不得不走向死亡。
这一直以来都是蔡睿宸内心深处最惨痛的记忆。
第一次正式对变异人作战,是莫扎比县城,那一场战争是主动防御作战,也是红警兵团第一次真正面对变异人军队的时候。
那一场战争,直接死于变异人之手的红警士兵,连二十个都不到,可是最终的死亡数字,却超过了两百个。
绝大部分的士兵,全都是因为一个不经意间造成的小伤口,最终因为病毒,而死亡,而且其他的士兵,还不得不将这些士兵,全都处理掉。
后续的战争,红警兵团在废土世界的死亡人数,其中有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病毒造成的。
不过和第一次的情况不同,后续受伤的士兵,蔡睿宸并没有甘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成为变异人,或者是自我了解。
而蔡睿宸记得最多的就是安乐死这三个字,这是所有受伤士兵,统一对蔡睿宸唯一的请求。
可是蔡睿宸办不到,同时他也比谁都清楚,在正常的情况下,安乐死确实是对这些士兵最好的解脱,可是他从未真正下达过此类的命令。
所有受伤的士兵,蔡睿宸全都同意了他们的安乐死,但是最终执行下去,并不是安乐死,而是冰封起来。
蔡睿宸坚信,在未来一定可以让自己的士兵,健康的痊愈,他愿意付出更多的资源,来冷冻他们以及体内已经入侵的病毒,以图在不远的将来,能够找到解决病毒的办法,然后将他们解封治愈。
可是全人类,又有几个做得到蔡睿宸这样,就好像眼前的这一幕。
看到那个中年人的伤口,蔡睿宸已经明白,等待这个中年人的命运,也许就是安乐死,然后尸体第一时间被高温焚烧掉。
这是对这个中年了最大的慈悲了,而变成变异人的过程,相当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