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的云扬愕然发现,整个妖族,乱了!
甚至,连海中的妖族,也陷入忙乱穿梭之中,口口声声的帮着抓奸细。
根据妖族的消息。
“查奸细,曾用名:紫罗兰、白衣笑、狐九公、玉狐十三郎;经常做狐族装扮;此妖有变化之能,变化之后,圣君亦不可查。”
这道命令通传天下。
更有甚者,龙凤两族直接将拥有洞悉之能的强者,全都派出来了。
一道命令直接传到了无名江之中。
“黄金圣鱼一族听令,出水域,配合抓捕妖狐!”
海中。
“海龙族听令,海魂族听令,出海域,配合抓捕妖狐!”
“凡是抓捕妖狐者,不论种族,赏圣元币八千万,赐侯爵,拜将军职,赐皇城府邸一套;可参加公主选婿!”
这道悬赏出来,所有妖族登时又再度沸腾了!
妖狐拥有千变万化之能!
这也就是说,自己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妖族,都有可能是妖狐化身!
难度无疑大到了极点,说是海底捞针也是不为过!
但,这份难度却又绝不会影响妖族上下的热情。
这可是数十万年以来,妖族所出现的唯一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所有妖族都是不禁为之疯狂。
所有妖都想象自己是那个幸运之妖,可以抓到目标能够一步登天!
于是乎,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妖,最好的朋友兄弟,也开始怀疑。
怀疑之后就是试探,付诸行动的试探!
“昨晚上咱们喝了多少酒来着?”
“昨晚上咱们喝的什么酒来着?”
“前天晚上一起玩,在一起的都有谁啊?”
别看这么简单的问题。
短短两天,死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之下的妖,已经不下数千之众!
答不对,立即大打出手!
驴唇不对马嘴的,立即生死相搏。
哪怕是稍微有些模糊的,拿下!
个中又以身在各地的狐族最为倒霉,毕竟目标人物虽然号称有千变万化之能,但他所化的大多数人物都是狐族,无论是紫罗兰,玉狐十三郎,还有那什么狐族皇太子,更有甚者,天冠城主曾言其身上有狐皇令牌,在在指向此妖的跟脚很大机会就是狐族!
有鉴于此,无数狐族被逮捕擒住,而狐族既然能够列名妖族十二皇之列,自然不乏强者,强者自有其尊严,但只要你不甘心束手就缚,呵呵…直接灭杀之,就算事后确认非是目标又如何,你敢反抗,就已经隐隐佐证是那目标妖狐的同党,杀之亦无措!
断断数日间,散布在整个妖界的狐族,被屠戮了不下数万之众!
而妖族高层,为了能够更切实有效的针对云扬,调动了具备灵魂之力的强者,分成了八个方向,倾巢出动,如金色怪鱼者,非止一例!
同时,妖族最为深居简出,最神秘的占卜师,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妖皇宫聚集;根据各方汇集而来的资料,群策群力,联手占卜。
但无论是灵能大妖,还是占卜师,查来查去,占来卜去,愣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作为一头妖狐…你待过的地方,总该留下几根狐毛吧?
在你待过的地方,总该留下一些气味吧?
这些合该存在的蛛丝马迹…就是统统的木有!!!
雕皇,鹤皇,鹏皇,鹰皇先后来到妖皇宫,鹰皇鹏皇雕皇一个个脸色阴沉,浑身弥漫着已经爆发但是强行抑制的味道。
雕皇,鹏皇,鹰皇,每一个都是位列十二皇的妖族巅峰强者,而他们这一次所丢的脸面,简直是…毕生之耻,纵然倾尽月魂江水也难洗刷!
这几位皇者里面,相对感觉有些舒服的反而是鹤皇。
“哎呀…丢死人了!”鹤皇一脸阴沉:“亏我将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天冠来看守,我那么信任他,他居然给我整出来这么大的纰漏,灭他满门,诛他九族都是便宜他,就该当将之神魂俱灭,万劫不复!”
鹰皇鹏皇雕皇一言不发,却是同时转头,阴森森的看着鹤皇。
你丫的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跟天冠王的情况差不多好不好,他该神魂俱灭,万劫不复,我们呢?!是不是也该一样的办理呢?!
鹤皇恍如不见三皇冷眼,一味的负手叹息,连连摇头:“鹤族这一次可是丢死妖了,丢妖丢到家了!哎…不过,本皇委实是未见过这头妖狐…若是见到,定然不会让他得逞,天冠那厮就是眼皮子太浅,这才中了此獠的谋算!”
鹰皇雕皇鹏皇三皇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来。
鹤皇是没有见到;但是,他们三个却是看到了的!鹤皇有天冠王顶缸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们三个却是红口白牙的应承了妖狐,大刺刺地将妖狐送进了囚禁之地的,事后还是礼让送客…
而鹤皇这般说法分明是在刺激自己等三皇,简直就是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太损了!
鹤皇兀自不肯住口,连连摇头:“幸亏朕实力浅薄,并未能位列十二皇…要不然,真的是要没脸见妖了…哎呀,耻辱啊,耻辱!”
砰地一声。
鹤皇被鹰皇一翅膀直接扑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鹰皇淡淡的说道:“朕这段时间心火旺盛,想要用鹤顶红来降一降;雕皇,鹏皇,你们二位,可有任何需要么?”
鹏皇狞笑道:“鹤皇都说咱们丢了这么大的妖,脸面都丢没了么,本皇现在就一个心思,想要对鹤翅按在自己身上,去鹤族当鹤皇,不就不用背负这份耻辱了么?”
雕皇目光森冷:“不瞒两位,本皇年老体衰,对于嫔妃渐感力不从心,正需要一些滋补品进步,难得眼前有这等鲜活好物,正可一用,抛去咱们三人所需之外,其余部分也不会浪费,
吾族有一名厨,擅长烹饪腊肉,些许残尸都归我挂出去风干了再制美味,彼时再与两位分享!”
鹰皇、鹏皇连连点头:“好好好,正合吾意,正合吾意!”
鹤皇被鹰皇一翅膀摁在妖皇宫大殿中,再也动弹不得,又听闻三位妖皇言词之间对自己的上下其手,哪哪都被牵连到了,不禁羞怒大叫:“鹰皇!你们几个丢了脸,没了面子,却要拿我出气,本皇也不是好惹的!”
鹰皇一个耳光子直接将某皇的鹤顶红拍得歪了半边,淡淡道:“本皇乐意!谁让你弱!”
谁让你弱!
这四个字,对于鹤皇来说直接就是一万点暴击,毫无辩驳余地!
“本皇纵然实力孱弱,却也没有丢这么大的妖,没有引狼入室,没有开门揖盗!”鹤皇的悲愤咆哮响彻妖皇宫。
三皇心头怒火更甚,不由分说,齐齐下手招呼,上下其手,一时间妖皇宫山摇地动!
及至妖皇进来的时候,鹤皇已经是奄奄一息…
身上的物件虽然未缺,却是现了原形,一头洁白的大鹤,耷拉着翅膀趴在地上,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狼狈万状,不忍卒睹。
妖皇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道:“你们三亲口应允,执手相让,将那妖狐放进去自己守护的囚禁之地,现在还能这么的兴奋?三位圣君高品来群殴一个圣君二品,这是打算籍此来庆贺,来宣泄兴奋的心情么?”
暴击!
如果刚才鹤皇承受的是一万点暴击,那三皇现在承受的至少是一百万点暴击!
鹤皇再怎么的口贱,他仍旧是跟三皇同级的存在,可是那狐妖…对于三皇却不过是反掌倾覆,随意灭杀之妖,却反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随意撩拨,尤能全身而退!
三皇气喘咻咻,目瞪如铃。
原本都已经够腌臜了,还被一次次的揭开伤口,翻来覆去提了一遍又一遍。
面对妖皇,也就是打不过,若是能打得过,就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实力太弱,这四个字立时由妖皇完璧奉还给了三皇!
妖皇一巴掌拍在鹤皇的背上,一股沛然力量瞬时涌入,刹那间帮鹤皇恢复伤势,重复人形,然后悠然迈步,坐上宝座;淡淡道:“目前你们提供的东西,全无意义,对于找出妖狐没有帮助。”
“没有妖有任何发现,怎么可能!?”四皇齐齐惊了。
为策万全,他们可是将云扬住过的地方,整个房间都搬了过来;甚至是云扬所有曾经摆摊的地方,整片地皮都铲了来。
这些地点,只要有一丝丝气味留存,有一根毛发留存,凭皇族顶级占卜师们的能力,绝对能够根据这个施展灵魂追踪,迅速找出妖狐下落。
但,就是这样子竟然也没有任何效果?
“没有任何气味留下!”
“没有任何功法的韵味留下!”
“也没有任何毛发留下!”
“更没有任何血液灵魂力量留下!”
妖皇魁梧的身体坐在宝座上,声音沉重:“对方应该是对此早有提防,现在的情况就是,放眼整个妖界,似乎就从来没有这样一头狐妖出现过一般!”
四皇同时呆滞。
怎么会有此事?
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自己四个人,在不经意的时候,也会留下些微的痕迹。
这妖狐,居然能做到从头到尾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何故?
这又是何等的小心谨慎,还有…处心积虑!
妖皇低沉的道:“你们三位真的可以确定,这头妖狐就只得圣尊二品修为么?”
除了鹤皇之外,三皇同时点头,斩钉截铁:“这件事情,绝无任何虚假!”
妖皇不语,眉头紧锁,在沉思。
本来以三位皇者的修为眼力见识而论,他们说云扬只得圣尊二品修为,那云扬就一定只得这个程度的修为,绝无花假,更无误判的可能,这本是玄黄界的位阶天则,无人能逆!
鹏皇深吸一口气,道:“此次变故,却是我等见利忘本,一叶蔽目,但说到修为阶位,我们几个怎么也不至于看不出的真实水准,何况还是我们三得出的一致认知,这一点绝不会有错。”
妖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悠悠道:“你们眼力如此犀利!”
三皇同时色变。
虽只三字,但个中意味又有谁听不出来!?
鹰皇脸色一沉,道:“陛下,无谓出言讥讽吧!”
妖皇沉默了一下,淡然道:“出言讥讽?嫌本皇说话不好听?不,朕现在一点也不想出言讥讽,不想讥讽任何妖,朕只更想…出手杀戮!”
他的目光森然,声音虽然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那份沉重的气势,却如同无数座大山即将崩塌一般。
“相比较陆地妖兽,飞行妖属之中的强大种族并不多…能长途跋涉并且能够安然返回的就更少。”
“你们不是不知道,当年为了掳掠人类,先辈们死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代价!那可是足足牺牲了一百二十七位妖族顶峰战力,那其中甚至还包括有十五位圣君强者…这才在无数岁月的积累下,掳掠到咱们手头的那些个人类!”
妖皇声音如同火山酝酿:“为了噬魂树,更是上千圣尊同时出手催生…才堪堪达到运作阵法的要求。”
“而地下囚牢,一共十二个地下囚牢的构建,可是将整个妖族三十万年的所有资源全部砸了进去才得以完成!这还没算献祭的那九百九十九万条妖众性命!”
“为了此阵完成,整个妖族,整个万妖原,都因之一贫如洗,艰难度日!”
“即便于此,我们还是尽所有的努力,全无懈怠的维系着地下囚牢的日常供给,避免出现任何的纰漏!”
“你们这些消耗可以供给多少妖众,又有多少妖众因为欠缺资源而因此丧生吗?!”
“你们明明知道的,你们是知道得最清楚的那些妖啊!”
“而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用这十二大阵的长年累月积累,为我妖族破开一条通道,杀入玄黄,从此摆脱万妖原,这个贫瘠不堪的地域!”
妖皇声音沉重:“这是我们所有妖众共同的希望!”
“这些年来,对待这些人族的俘虏…哪怕是对自己的亲儿子,都没有这样的上心照顾过…简直就是天天当爷爷一般侍奉,唯恐他们不高兴了,自杀了,放弃了,不肯修行练功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