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皱眉沉思。
此外最值得一提的事情大抵就是之前还有两次类似于雷家这样的灭门事件;都是白冰璇等人负责完成相关任务,当然,他们的主要任务就只有从这个家族之中选取一名特定子弟留下性命,再交给那个神秘人,就没有他们的事了。
但他们之后偶然得知自己等人负责监视的两家都已经满门尽灭,鸡犬不留。
同时,白冰璇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一切筹谋的尽头竟然是为了这个绝脉血珠!
既然明白关窍所在,那个被留下的最后本家血脉,大抵是在最后关头杀死,以其神魂真元,促成或者说唤醒绝脉血珠的最终成型…然后再血祭血珠,便可以获取到圆满的力量获取。
“那你是否知道控制你们的那个大妖…真身为何?”云扬问道。
“我们并没有见过他的真身,永远都是一袭黑袍,看不到面目;但是身材应该很高很壮的那种…”白冰璇迟疑的说道。
“这个就不必说了,对方既然拥有妖族顶峰实力,变换身材不过是一转念之间的事情,不足为凭。”
云扬打断:“你们有看过他出手么,善用何种兵器?”
“我们就只见到过他曾用过剑。一口随手取得的剑。”
“…除了使用通讯玄晶,他跟你们还有其他的联络方式么?”
“绝大多数情况都是通过传讯玄晶联络,毕竟这些年下来,我们所执行的任务都是在旁监视目标中度过的…嗯,他偶尔也会到我们居住的灵秀谷转上一圈。”
“他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征兆?比如,这个大妖背后还另有他人?或者…他与其他人尚有什么勾结?又或者是…与妖皇域内部有联系?”
云扬挖空心思的问着自己能想到的每一个问题,信息往往就是从这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处发现的。
“我能够感觉他行事有很强的目的性,而且行事动向异常周密,谋后而思动…基本每件事都要考虑斟酌许久才要进行下一步。他的谨慎程度当真是去到了一个令人惊讶叹为观止的地步…只要是能不出面的时候,那他就一定不会出面。”
“还有一层,虽然经我们手的灭门血案连雷家在内不过三宗,但他的手下却不止我们这一队,因为我曾乘闲暇之时,搜罗过人族这边被灭门的案例,发现类似的状况竟是出现过多宗,只是玄黄界人族人口众多,如雷家这样的三流世家几可说是多如牛毛,被仇人寻仇,一夕灭门也是时有发生,若非心有定见,有的放矢,却也难以发现更多,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并无更多实质证据,毕竟他的其他人力从来都没有在我们面前展现过。”
听罢白冰璇之言,云扬愈发的感觉头痛起来。
照这个说法,这个人可是难找得很了。
而且原本的打算,也几乎派不上用场了:云扬原本的一系列手段,可都是瞄准了那位雷家大长老雷千里去的。
但现在,很明显的是…有点差。
按照自己的原本既定策略,竟是一条都用不上了;反而是临时想出来的一条玄阴冥珠的线,歪打正着的会有点点收获。
“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白冰璇现在反而积极了起来。
因为,她从云扬这里,反而发现了一条自己可以摆脱控制的路!
可是自己提供的情报实在太过薄弱,与云扬给于的好处并不对称,她自然希望自己能够提供更多的援助,加大自身可堪利用的筹码!
“我想要知道的…”云扬脑中灵光一闪,道:“相关雷家认祖归宗之事,你们身后的人应该知道吧?”
“而雷家是认祖归宗之后才修炼的适合这绝脉血珠的那种邪门功法吧。”
“而你那位主上,就是在这个时候将你派来。”
云扬淡淡道:“所以无论如何说…至少就明面的关系,怎么都与那位雷家的老祖宗,脱不开关系。”
是的,单从这层因果上来说,云扬的推断没有错,完全合情合理。
“这一节我自然是知道,但当初给予功法的人,未必不是冒充的。”
白冰璇冷静的说道:“以他的手段,若是有意冒充雷家老祖来设此一局,以雷家这些人的级数,根本没有分辨出来的可能。”
“所以说,是又或不是,究竟真相如何…还要看我们怎么做,如何做。”
得白冰璇一言提醒,想通了这一关键点的云扬顿时精神焕发,灵思涌泉。
“白冰璇,暂时来说,咱们是在做一个交易,我用一个手段,换你们的情报,而你们可以因此而不用死,甚至还会持续得到重用…不过,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有更深层次的合作,毕竟人族妖族之间的立场分歧,于你而言,不再那么绝对。”云扬笑眯眯的说道。
白冰璇破颜一笑,有如春晓花开:“我有同感,与云掌门保持亲密的合作关系,或者将是猫族不灭的契机所在。”
“那就用你们的自由,来换取我们的合作空间。”
云扬轻声:“这是我的筹码。”
白冰璇抿了抿嘴唇,道:“我会全力配合你!”
云扬哈哈大笑:“那就祝愿我们合作愉快,互惠互利。”
看着云扬远去,白冰璇脸色重归沉重。
“公主,这个云扬可信么?”在她身后,一命身材略显瘦弱的猫妖小声问道。
白冰璇目光怔忡,喃喃道:“现在他无论是否可信都不重要…我们早已经不再指望谁了?”
“自从那日被…难道我们还没有认识到现状;我们现在就只是别人的奴隶,等下死关是否能过,又再未定之天!凭我们,有什么资格来挑选别人是否可信?”
“我们只能赌一赌!”
白冰璇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玉盒;纤手用力,如同是抓着自己的全部生命一般。
“我们走!”
“玄阴冥珠啊,这个赌注已经足够大了!倒要看你上不上钩?”
云扬再次隐身潜回雷家大院原址,更稍稍地布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