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过热水的毛巾擦拭着身上,感觉很舒服。郑小月小心翼翼用毛巾擦去刘天明伤口外围的污垢,凝固的血块也随之剥落下来,在热水盆里染开淡淡的颜色。
她凑得很近。富有弹性的身体紧紧挤挨着刘天明,高耸的胸脯近在咫尺。头发有些乱,却让刘天明联想起之前在砖窑里野蛮暴力的那一幕。郑小月半蹲在地上,双腿肌肉紧绷,高弹质料的运动服显出美妙的曲线。
她丝毫没有察觉刘天明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来回移动。因为紧张和担心,郑小月清洗伤口非常仔细,尤其是雪白高挺的脖子往下,完全可以让坐在高处的刘天明看到更多。
男人,有一股极其原始的力量。
刘天明伸手抱住她的肩膀。突如其来的动作使郑小月很是惊讶,一时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刘天明极其蛮横的将她搂在怀里,想也不想就低头重重吻住柔软嘴唇的时候,郑小月才从惊骇与羞涩中醒来。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家中遇到这种事,也没有想到刘天明会如此心急。感觉很害羞,却并不抗拒。她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刘天明在自己身体上不断游走的手掌,只是迷乱的思维使她眩晕,不由自主张开嘴,两个人的舌尖开始接触,然后纠缠。
过了很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都是初次接吻,没有丝毫经验。郑小月面孔被憋得通红,坐在那里大口喘息,补充着消耗太多的氧气。刘天明却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他面带微笑注视着郑小月,眼睛里全是如火一般的热情。
他再次搂过郑小月,后者隐隐有些羞涩,没有反抗。只是郑小月怎么也不敢直视刘天明的眼睛。害羞与欲念夹杂着,她只能偏过头,用慌乱的目光看顾四周,等待着即将袭来的热烈,甚至狂暴。
刘天明右手已经抚上了郑小月的胸脯。就在他准备进一步伸进衣服,探索未知区域的时候,忽然听见郑小月口中传来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咦!怎么会这样?你的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了。”
刘天明左臂从郑小月的腰部松开,挪到了身体正面。在这个位置,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伤口的变化。
那是在砖窑里被孟奇保镖用匕首切开的刀伤。当时大约有三厘米长,不是很深。现在,伤口只剩下相当于之前一半的长度。感觉就像是一条能够从两边开口向着中间位置收起的拉链。收缩速度很是缓慢,尤其是伤口两边的端口位置,还各自残留着一条完全愈合的白色痕迹。
已经不再流血,郑小月准备好的纱布等急救用品失去了作用。
再看右边手臂上的刀伤,复原程度也是一样。照这个速度,最多到明天早晨,伤口就能全面愈合。
“为什么会这样?”
郑小月非常惊奇。她抬起头,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刘天明:“你,你吃过什么药?这效果也未免太好了吧!”
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恐惧,瞬间降临在刘天明体内。
他有种直觉。伤口迅速愈合这件事,肯定与感染自己体内的那种病毒有关。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能够给予自己速度,还使自己拥有了快速治愈的体质。
所有这些,统统不是普通人应该具备的能力。
我,我是一个怪物。
我该吃药了。
最后这句并非是笑话。现在时间已经很晚,刘天明的确到了服药时间。抗生素必须按时注射或者服用。正常情况下,一个多钟头以前就该吃药。
他从椅子上站起,迅速穿好衣服,淡淡地说:“我得走了。”
这变化太突然,郑小月一时之间根本转过不弯。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刘天明从自己身前绕过,走到房门前。就在刘天明伸手拧动门锁的一刹那,郑小月连忙冲了过去,挡住他的去路,非常强硬,充满疑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了?”
都是学医出身的人,郑小月哪怕再没有脑子,也能看出刘天明身上必定有着某种异常。
看着满面期盼的郑小月,刘天明实在是难以开口。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我…”
一个“我”字,拖了很长的音。后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郑小月认真看着他的脸,过了近半分钟,才轻轻地问:“不能说?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她是一个聪明且善解人意的女孩。既然强迫和威胁没用,那就换个角度,旁敲侧击。
刘天明脸上的紧张略微有些缓和。他沉默片刻,神情严肃,慢慢吐出了几个字:“暂时…还不能说。”
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郑小月张开双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刘天明重重按在墙上。他很诧异,随即感到嘴唇被郑小月封住。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环绕在身边,带有强烈侵犯性质的舌尖,也直接探进了自己嘴里。
她在吻我…强吻我!
令人窒息的强吻足足持续了半分多钟。郑小月终于松开双手,用幽怨的目光注视着刘天明。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觉得能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刘天明机械地点点头。在郑小月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丝毫主动权的木偶。
他甚至对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有些怀疑。尤其是自己主动搂住郑小月的那一幕,似乎是发生在梦中。
郑小月拉开房门,让出通道,静静地看着刘天明离开。
这种时候,不需要道别。
刚走到外面,刘天明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郑小月凶狠无比,极其霸道,带有调侃意味的话音。
“如果你敢喜欢上别的女人,我就把你变成一个太监!”
陈婆今天凌晨五点多钟就从床上起来。她一直睡不着,拉开窗帘,默默注视着外面的黑色天空,直到天色完全放亮。
医院药房开的很早。李博年很勤快,当然也是为了能够到医院食堂里吃早点。当他端着盛满苗条的饭盒回到办公室,发现陈婆已经站在门外。
“早啊!李医生。”陈婆微笑着打着招呼。
“哦…是陈医生啊!早,早!”
李博年有些意外。都是一个医院里的职工,他当然认识陈婆。只是陈婆性子冷淡,平时都是呆在停尸间里不出来。对于这个少言寡语的老婆子,医院里曾经有很多人议论,只是陈婆平时很少出现,各种声音也就少了很多。
李博年打开药房,两个人走了进去。陈婆直接拿出一张已经付过费用的单子,递了过去。
“李医生,麻烦你帮我取一下药。”
李博年有些气恼。他连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何况,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八点半,急什么。
不过,这种事情李博年不会说出来。他接过单子,随手摆在桌上,然后端起饭盒,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细细查看着单子上罗列的药品名称。
全部都是抗生素。从注射药剂到口服胶囊,林林总总多达几十种。而且,数量很大。
看了一眼药单右下角的总金额,李博年不由得轻轻“咝”了一声。随即问道:“陈医生,你怎么要买这么多的药啊?”
金额总数已经超过了两万元。
陈婆安静地站在那里,平静地说:“我是帮一个朋友买的。单子是人家开的,我也只是顺便帮个忙。你想想,我一个孤老婆子,哪儿来那么多的钱?”
这个理由倒也很是充分。李博年连连点头,嘴里吃面的速度并未慢下来,含含糊糊地说:“嗯,嗯,麻烦你等等,我吃完东西,这就给你拿药。”
陈婆虽在微笑,实际上却有些不耐烦。之所以起了个大早,就是想要趁着这段时间很多人还没有上班,不会因为大量买药引起注意。毕竟,两万多块钱的抗生素数量庞大,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眼球。
就在李博年饭盒里面条所剩无几的时候,一辆微型车穿过医院大门,从后面的特殊通道开了进来。车子停在药房另外一个方向的大门外,司机从驾驶室里跳下,隔着用链子锁扣住的玻璃门,用力敲了敲。
“开门,我是过来送药的。”
李博年三口两口扒完面条,也顾不上跟陈婆说话,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玻璃门钱,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问:“是不是院里上个星期订的货?”
那司机点点头,从衣袋里取出一张货运单:“总共是十五件生理盐水,还有二十六件葡萄糖溶剂。喏,你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
说着,司机转身走到微信车后箱,打开厢门,抱起两个摞在一起的纸质药箱,朝着房间里走来。
李博年一边数着数量,一边指挥司机按照要求摆放箱子:“这,拿到这儿来。这边还有空位,放在那边就挡着道儿了。”
陈婆在旁边看着有些烦闷,于是走过去,很不高兴地对李博年说:“李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先给我取药?我那边还有人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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