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棉花防着楚歌,人家却压根儿不进来,倒是团团一股脑儿地往里闯,拉着棉花问:“嫂嫂呢,嫂嫂在哪里?”
小孩子声音嘹亮,里头早就听得动静,房门打开,千叶见棉花拦在当口,而越过她的肩头,就看见门外熟悉的身影。团团见得千叶,已亲热地缠上来,千叶一面拉着她的小手,再抬头看时,楚歌已经不见了。
这一切定山也看在眼里,但他只是蹲下来叮嘱妹妹:“不要总是缠着嫂嫂,你以为人人像你这样精力旺盛。”
小丫头皱着眉头,好不服气地看着哥哥,竟是道:“哥哥一定是怕我和嫂嫂好,嫂嫂就不和你好了。”
一旁李嫂乐得直笑,上前抱起团团说:“锅子里蒸了大虾仁的饺子,我们吃饺子去喽。”
棉花冲千叶嘿嘿一笑,也跟着跑开了,千叶面上绯红,可想起楚歌一闪而过的身影,不得不正经起来,说道:“楚姑娘的事,我自然信你的,可人家也没做错什么,相反我才是突然横插在你们中间的人。”
定山对此却明白得很,应道:“她自己会有一天想明白,并非我无情。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与你相干,千万不要自责。”
门外头,楚歌早已走远,她漫无目的地朝外面走,卓羲忽然拦在了面前,担心地问她:“你要出门,去哪里?”
楚歌这才发现自己走在哪里,苦笑道:“也许是该走了,你不觉得这家里所有人都好,只有我格格不入吗?二娘惠梨她们这样子,就连底下的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位公主,我在这里就是外人了。”
卓羲眉头紧蹙:“定山对你说了什么,难道他没有解释?”
楚歌摇头,反伸手拍拍卓羲的肩膀:“解释什么,兄妹之间,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急匆匆闯来,两人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事,即刻便抛下了儿女情长。卓羲让楚歌先去书房,他则赶去找定山,千叶这边正和定山站在屋檐下说话,突然说出了事,定山简单说明后就迅速从眼前消失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有几许空落落,但也暗暗下了决心,要努力融入神鼎寨的世界,她再也不是什么安国公主,她只想做梁定山的妻子。
这一边,韩府进宫赴宴的家眷悉数回到府中,韩府人口虽多,可嫡系子孙只有韩继业一人,韩国舅妻妾无数,却多无生养,这里头的缘故,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此刻一家人各自歇着去,韩继业也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两年没有回家,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长高了,他想起了今日见到千叶时,昔日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已嫁做人妇,变得越来越美丽自不必说,她身上的气息也全然不同了。
韩继业脱下衣裳,门外有人敲门,母亲的声音响起:“继业,我进来了。”
“是。”他应着,前去为母亲开门,韩夫人端着汤药进来,爱怜温柔地说,“海上咸湿的空气对身体不好,这是我让大夫开的药,你喝几服才好。”
韩继业微微一笑,接过手仰头就饮尽了,韩夫人眯着眼说:“瞧瞧你这豪迈的样子,我那珠玉一般的儿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