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斩戮,力劈如山,每一戟落下,皆如古山碾动,在这阎罗鬼境,虚实变换,有无尽可能,李狂戟刃之前,有古山之影显化,数十名鬼卒,一戟之下化成齑粉,地牢崩裂,天塌地陷。
磅礴的生命精气在体内咆哮,李狂抬头望,一道漆黑的狱门在坍塌的地牢上显化,里面传出令人胆寒的磨牙声。
悬浮山漂浮于穹天之上,瑞气万千,紫气如烟。
断缘台上,箫乐飘渺,凄厉阴森,不断的在这片幻境中回荡奏响,阎罗殿鬼气森森,流转有无尽岁月的气机,如一头凶兽匍匐,凶焰滔天。
阎罗殿,又是一重地狱入口。
漆黑的狱门中,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响起,李狂凝神,方天画戟在手,威猛霸绝,踏入其中。
这是十八重地狱!第二重,剪刀地狱!
依旧是地牢,地面血浆成河,这里的鬼卒更加可怖,它们生着数寸的利齿,利齿之上有碎肉,磨牙声刺耳,迸射出点点火星。
许多人被束缚在铁柱之上,烈焰焚烧,铁柱已经通红,李狂甚至能够闻到阵阵血肉模糊的恶臭。
每一头鬼卒手中,都握着一口大剪刀,剪刀漆黑,烙印有鬼怪之象,更是生就锯齿,随着上下开阖,一根根手指被剪断,血河之中,赫然漂浮着数之不尽的断指。
煞气无尽,一头头鬼卒转过身来,猩红的眸子盯住李狂,同时咆哮出声。
“尔入剪刀地狱,当受断指之苦!”
方天画戟一震,破开虚妄,寒光如雪,李狂冷叱:“地府阎罗,理应公正无司,方可执掌轮回,十八层地狱,洗炼孽障,岂容你这妖女胡作非为!今日,这地狱不公,我便打破这地狱,妖女放肆,扰乱幽冥,我今日便替天伐逆,荡魔障,正乾坤!”
箫乐依旧,只是越发的凄厉哀凉,杀机四伏。
刘子枫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脸色微沉,喃喃道:“李狂心境修为不够,入了这阎罗幻境,怕是难以脱身。”
雷战闻言,眉头微皱,不悦道:“休要胡言,你深陷九幽冥王阵,尚能破阵而出,当时你不过区区筑基,李狂如今踏入金丹大道,修为神通皆不弱,不过区区幻境,有何难破?”
刘子枫摇头苦笑,满是忧虑的望着台上的一切,却是不再答话。
断缘台,阎罗鬼境。
画戟斩戮,李狂每一步落下,地牢便颤动一分,似乎一座古山在碾动,阎罗地狱都阻挡不了,每一戟劈下,更如雷霆万钧,一头头鬼卒被劈成两半,鬼气散去,化为虚无。
第二重剪刀地狱,鬼卒之力又比第一重强上不少,已然堪比筑基中期的修士,且鬼气森森,煞气无穷。
李狂眼中寒芒毕露,他一路杀戮,第三层铁树地狱,近百名鬼卒尽皆被斩,这第三层的鬼卒,几乎相当于筑基后期,十分强横,已经可以动用一些诡秘的鬼器,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被李狂劈成虚无。
此时,李狂已经明了,这阎罗地狱,根本便是一个庞大的炼狱幻境,只是这幻境无比真实,根本难以分辨,虚实交替,变幻莫测,有的鬼卒只不过是箫乐幻化的虚妄,而有的鬼卒却是极为厉害,让人防不胜防。
李狂微微皱眉,在这幻境中,真元流逝的更为迅速,可是过了这么久,他却依旧毫无头绪,甚至不能判断,魅影究竟隐匿在何处。
第四层,孽镜地狱。
没有阴风怒号,有的只是无数面巨大的镜子,这些镜子鬼气森森,每一面背后,都烙印有一方血色的鬼脸,鬼脸千奇百怪,却有着同样的狰狞,镜面背后,居然还有血浆流淌,第四层地狱,几乎落在了一条血河之中。
真元裹身,在李狂身上,几乎燃起了赤金色的神焰,方天画戟震颤嗡鸣,似一口口神兵伐戮虚空,李狂踏入血河之中,无穷血浆,却不能让他沾染到一丝。
“出来吧!”
李狂冷喝,目光盯住了那一面面鬼镜的背面。
有鬼嚎之声凄厉,惑乱心神,这一刻,那无数鬼镜的背面,无数鬼脸显化而出,它们口鼻留着血浆,狰狞而笑,一道道血色的神芒倾吐而出,笼罩了李狂周身虚空。
“尔入孽镜地狱,当受血境之苦!”
无穷鬼音入耳,竟使李狂生出了些许迷乱之意,手中画戟震动,他顷刻间苏醒,如临大敌,这些鬼脸,皆生出了识念,这第四方孽镜地狱,已然不是筑基后期以下可以触及的了。
无数鬼脸狰狞淌血,它们倾吐血芒,化为血色海浪,覆盖虚空。
血浪滔天,融合成一股,似乎连古山也可冲刷,天坑也可填埋,乱神鬼音无孔不入,震动心神。
眸光冷然,李狂踏步,手中方天画戟放出璀璨的赤金色神光,锋芒湛露,这片地狱虚空都微微扭曲起来。
画戟力劈,磅礴的生命精气在体内涌动,分天裂地,一道道血浪被一分为二,每劈散一道血浪,便有一张鬼脸嘶嚎着消散。
鬼镜破碎,下一刻,又有无数鬼镜衍生而出,连绵不绝,无有穷尽。
眸光凝聚一面鬼镜,暴喝一声,李狂踏步,长戟分开血浪,数十头鬼脸被碾碎,画戟沉重如山,李狂却举轻若重。
他眸光锁住那面鬼镜,锋芒迸溅,自血浪中劈开一条通路,鬼面狰狞,却无法撼动他的心神,尽被碾碎。
吼.....................
被李狂气机锁住,那面普通的鬼镜晃动,一波又一波的血浪弥漫开来,腥臭的血水粘稠如浆,一股凶厉的气息散溢而出,四周的鬼镜,竟是颤颤巍巍,一下子粉碎了无数。
“果然是你!”
李狂冷喝,脚步虚空踏动,一步跨过数道血浪,降临到那鬼镜上方,长戟力劈,如一座古山碾压,虚空扭曲,荡开了连绵的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