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修筠得意的转过身来,才发现秦衍正灼灼的盯着他,如墨海般的深眸像着了一团火。秦衍缓缓的朝他走过来,
秦修筠不禁发出一声冷哼,“来得倒挺快!小萌要死要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秦衍一瞬间揪住他的领口,睚眦俱裂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你告诉我,刚刚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修筠倏然挣脱开秦衍,高大魁梧的身躯一点不比儿子逊色,嘴里发出冷酷慑人的问话,“阿衍,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你就是这么做我父亲的?为了拆散我们,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秦衍嘴角噙起一抹讥讽,愤怒的瞪着秦修筠,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当年苏药费尽心思的甩掉自己,竟然出自他这个所谓父亲的手笔,还真是讽刺!
秦修筠转过身,悠然的坐回到沙发上,不屑的抽出一支雪茄,“阿衍,要知道我是你的父亲,谁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只有我最清楚,你?呵……和你母亲一样愚蠢!”
不提母亲还好,提起母亲秦衍就如同在心口上被人插了一刀,而插着一刀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你是不是逼我再和你脱离父子关系?当年你对我和我妈做的还不够吗?我以为你是心怀愧疚才和你去了美国,没想到在你心目中,你就是这么评价她的吗?”
秦衍站在那里,却根本难以支撑身体,气的两条腿都开始颤抖,母亲是他这一生最尊敬的人,她对父亲的恶行包容、隐忍,却还是遭到了抛弃,现在她人已经过世多年,可为什么他还要如此羞辱她?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现在一定已经冲上去揍他了。
没想到,秦修筠的笑容却愈加鄙夷,“秦衍,对你母亲,我是曾经愧疚过,但她也确实愚蠢至极,我就是不希望你像她一样,爱上我是她的愚蠢,而爱上这个女人则是你的愚蠢!别忘了,她现在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值得让你放弃小萌?”
“借口!你根本就不是在乎我!你只是想要控制我!我告诉你,你妄想!我不爱小萌,和她结婚是害了她,而苏药……”
他缓缓看向苏药,将她搂进怀里,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爱她!即便她给别人生了孩子,我都爱她!总好过你,不爱我母亲,却欺骗她的感情,让她嫁给你,却从来没有好好珍惜过她!今天我就在这发誓,无论你再使出任何手段拆散我们,我们都不会再分开,听懂没有?”
“可是……可……”苏药焦急的嘤嘤哭了起来,“可是他说添添在他手上,在他手上!”这可怎么办?一想到添添瘦弱娇小的身体会受到伤害,她就痛不欲生。
“秦修筠,你已经丧心病狂了!”秦衍气愤的直呼他的名字,却见他愈加冷酷的勾起唇角,“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和这女人分手,乖乖和雨萌结婚,孩子会安然无恙,要是你继续执迷不悟,休怪我对那个孩子下手!”
苏药突然挣脱开秦衍的怀抱,愤怒的冲了过去,朝着秦修筠一边厮打,一边痛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姓秦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你亲孙子!是阿衍的亲生儿子啊!你要是敢伤害他一根汗毛,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王八蛋的!”
如果说当年她没有勇气去反抗这个魔鬼,那现在为了儿子,她再没有任何顾忌,眼泪和着鼻涕纵横在脸上,她红着眼睛和脖子恨不能把这个恶魔杀死!
秦衍却一把将她拦住,攥着她的瘦消的肩膀,惊愕的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添添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再说一遍!”
苏药一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他怀里,她守护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破茧而出,“添添……添添是你的孩子……”眼前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苏药!药药!”秦衍搂住她绵软的身体,只觉心疼如绞。
“哼!现在想用苦肉计吗?我又不是傻子?我只给你们三天选择,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秦修筠倏然站起身来,对于苏药的话,他只认为是笑话,冷枭一般的甩手离去。
苏药再次醒来时,已然身在医院的病床上,加湿器释放出袅袅的白色水雾,她缓缓的看向四周,才发现秦衍的头正埋在她床头。
泪水,不期然间滚落,苏药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短发,不成想,还是惊动了他。秦衍抬起头来,一双幽潭沁满疲惫,他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柔柔的埋怨,“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一直都隐瞒真相?他这么无耻卑鄙,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事?”
“阿衍……对不起……”她抽着鼻子,千万句对不起袭上心头。
“别说对不起!告诉我真相,我只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攥紧她的手指,急切的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苏药想起七年前的往事,又是一阵悲痛欲绝,她紧紧闭起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才娓娓道来。
“七年前,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出差了,我急急忙忙回了老家吗?”
秦衍点点头,“我当然记得,就是那次以后,你就变得极其古怪,没多久就传出和华逸飞的绯闻。”
苏药叹了一口气,这是她欠秦衍的,当年还真是少不经事,还以为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就可以挽救父亲,原来冥冥中自有定数。
“其实,那次就是我父亲因为贪污罪被公安抓捕了,我母亲为了这事,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父亲又被抓了进去,我那时候就觉得天崩地裂了一般,你又不在,一个人支撑着我家,感觉绝望极了。”
她的声音平和,如涓涓细流在他耳边缓缓流淌,却如同一把刀子朝他的心窝刺了进去,那时候的他还愚不可及的怨她恨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因为我父亲?”
苏药终是陷入了沉默,倏尔,才道,“其实在S市,我就见过你父亲,那时候,他就给我一种冰冷可怕的感觉,可他对我们的事也没说什么,直到我父亲出事,他突然找到我,说,愿意帮我父亲洗脱罪名,只要我答应离开你。”
“那时候,我才刚满十八岁,什么都不懂,只是害怕,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怎么爬都爬不出来,父亲坐牢,这真的没什么,可我真受不来他不停的用头撞墙,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心中一直高大的神也会有不堪一击的时候。”
说到这些,苏药的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