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军团的正副军团长人选暂时不会公布,吕哲也不确定自己心中拟定的人选会不是是最后的正副军团长,一切还要到军队整编完毕之后才会有最终的定论。
整编军队自然是不可能所有军队同时进行整编,毕竟各郡怎么说都需要留下驻军防卫,那么也就只能一支一支的轮换调回。
不过有一点,庞大的部队数量让脆弱的民生体系压得不堪重负,因此军队的裁军刻不容缓,应该在一个月之内将老弱裁掉。
裁军自然不是说裁掉就放任不管,毕竟一下子那么多士兵复员若是回到民间无事可做必然会形成治安问题,那么为复员的老弱安排去处也就成了不使治安恶化的办法。
吕哲不但要发展军队,别忘了南郡和苍梧郡的开发也被提上了日程,四处都急需人手之下,复员的老弱干点农活或是做一些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手工总是没有问题。
针对四十岁以上的军方复员有所安排,而那些十三岁以下的娃娃兵也有专门的规划。
那么小的岁数就被拉入军中或是主动进入军队,那肯定是举目无亲居多,他们要是从军队中出来无法自力更生肯定是要饿死,因此吕哲针对这个作为两个方案,其一是由黔首进行认养,其二就是组建少年军。
对于组建少年军的计划燕彼是无比的赞同,他认为嫡系部队就是该从小培养。自小就编练成军,能保证这支军队的忠诚度,他觉得吕哲组建少年军的想法是深谋远虑。同时,既然是少年军,那么肯定是要进行训练,等待这帮少年军成长起来肯定是成为一支战力可观的力量。
有数知道吕哲有意组建少年军的人都持赞同态度,他们知道吕哲有另外一项针对战伤致残的士卒安排计划,而似乎那个计划还在规划阶段,他们很期待自家主上到底会怎么来进行安排。
对于战伤致残士卒的安排,吕哲的方法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就是设立一些岗位由这些残废的将士任职。而他对民间的掌控现在还只是趋于大势上的掌握,也就是说他还没有专门的来对民间进行了解,还不知道该设立什么岗位才既能妥善安排伤残将士又不会对民间产生不良后果,因此对伤兵的安排只能说是在规划阶段。
蒯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负责的就是下乡为吕哲了解民间的实际情况,然后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提供给吕哲来有个大略的印象,吕哲再针对一些情况进行实地的考察,然后才能做出一份既能妥善安排伤兵又能使民间不是那么抵触的方案出来。
另外就是吕哲还要参考现代的义务兵制,在治下执行每季的壮年男子进入军队服役的计划。他设想的是夏季由各县驻军就近将治下的青壮集中起来,然后进行一个季度的训练,这也算是代替以前的徭役。当然,会定在夏季是因为春季和秋季都是农忙,冬季不适合练兵。
这个计划自然不是会短时间内就执行,还需要等待黔首习惯吕哲的统治,而且近期民生的发展上人力本就不足。
在军队方面,十五万战兵只是计划中的主战部队,并不是说只有这么一支常备军,像是屯田兵这支部队并不是说要取消建制。除了十五万主战部队之外,屯田兵亦是现下必需存在的一支部队,毕竟光靠黔首缴纳赋税来养军队实在太过杯水车薪,还是要有一支屯田兵来进行农事生产。
裁撤掉四十岁以上的士卒,专门建立少年军,保存十五万主战部队,吕哲对于屯田兵最后有多大的规模也不清楚,他猜测该是会在十八到二十万之间。
二十万人啊,可以开垦出相当多的土地,而这些开垦土地出产的粮食是全额接收,相信只要计划实施顺利,各地的公有田亩开垦出来之后,除非是天灾人祸之类的事情爆发,不然吕哲应该是不会出现缺粮的情况。
宴会结束,共尉被单独留了下来。他被甲士领着来到议事厅旁边的一个房舍,进去后看见半卧在草席上愣愣出神也就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该来的总归会来,共尉十分清楚吕哲单独留下他是因为什么。说实话,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都有相当的心理准备。
吕哲愣愣出神想的不是公务,他是在思考众多部下或是暗示或是明说,无一不是表示他们应该有一个少主了。
继承人啊?也对,一个庞大的势力虽说领袖只有二十岁,可是为了使人心安定也确实是该有个能继承家业的人了。说难听点,吕哲是年轻力壮,可是现在是创业阶段时常都要亲自上战场,没有继承人的话有个意外什么的,众将该向谁继续效忠,没有效忠的对象岂不是要分崩离裂?在当今天下局势中,他们合为一股才能强大,分崩离裂他们最终一个又一个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赵婉为赵高之女,可以说是朝中有大官的秦人,吕哲一帮人虽说没有向秦国开战,可是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就是秦国的叛贼,他能发现相当多的部下并不是太接受赵婉成为主母。
很人多认定日后与秦国交战不可避免,他们担忧的是赵婉成为主母,那么生下的孩子必定是嫡子,那赵婉这个主母会不会向世子教导什么?毕竟交战过程中总是会产生仇恨,要是他们做了一些让赵婉不喜的事情,而后赵婉影响到世子,那不岂不是要祸及子孙?
吕哲再迟钝,一次两次三次有人刻意培养吕雉之后,他总能察觉到一些,不过并不想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想冷眼旁观着。
“吕雉…”吕哲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个危险的女人,可是他看到的有吕雉好的一面。
根据历史对吕雉的记载,刘邦有那么大的成就跟这个女人的鞭策有很大的关系。另外在刘邦没有发家之前,吕雉也绝对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型,既照顾公婆又关爱孩子,面对叔嫂的各种刁难也是一再忍受。
说句大实话,吕哲认为吕雉最后变成恶毒的女人其实是经历上坎坷所造成,也戚夫人的出现脱不开关系。
经历过什么就会有什么样的性格,对于这点吕哲自己有很深的体会,就像他以前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变成一个狐疑的人,现在却是对谁都有提防心理。
现在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吕哲认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环境下,吕雉也绝对不会是历史上的那个吕雉。
正想着,吕哲想要翻个身却是看到了共尉。他不知道共尉是刚来还是来了许久,也没有起身而是指向旁边:“坐或卧,随意点。”
共尉可是看见吕哲刚才表情一直在变换,他只以为吕哲是在思考怎么处置自己,恭敬地躬身行礼又才屈膝跪坐,静静地等待吕哲说话。
吕哲看见共尉坐得正襟危坐眉头皱了一下。
共尉看见吕哲皱眉心里不由一突,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父亲…”吕哲边说边用手撑着草席缓缓坐起来,“他知道你在我麾下吗?”
“职有罪。”共尉先是下拜,然后膝盖撑地后退了一段距离,在吕哲看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说:“职怀中有几封书信。”
吕哲这时才懂共尉需要将手伸入怀中,之所以后退是担心自己误会他要行刺什么的。
“职的父亲知道尉在主上麾下。”共尉拿出了两个木椟一道白娟,恭恭敬敬地作势递出。
吕哲没有接,他看着保持下拜姿势的共尉,语气里没有喜怒:“是写信让你背叛我?”
“家父不明大势,可是职万万没有背叛主上的心思。”共尉的心很凉很凉,他本可以将责任推到项梁的阴谋上去,可是他太了解吕哲了,说那些非常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会让吕哲的心情变差。
“我相信。”吕哲简短的说了这么一句。
共尉似乎有些反应不及?他猛地抬头看向吕哲,却见吕哲脸上带着笑容也在看自己。
早在听闻共敖在楚国且痛骂自己,吕哲是立刻做出针对性对共尉的提防,不过换做任何一人恐怕都会那么做。他说相信共尉并不是虚言,而是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来共尉在当时并没有反叛的举动,而是接到军令后立刻依令行事。再则,他相信共尉不会是傻瓜,楚国是项氏的一言堂,共尉投过去地位会比在他麾下高吗?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共尉算是吕哲麾下三大战将之一,依照吕哲对共尉的器重,日后前程不说前途无量可是也绝对不会太差,投到楚国依照项氏的行事作为,项梁最开始的时候是会优厚于共尉,但是最后要么是成为边缘人物要么就是被清洗掉。共尉可是有权观看楚国情报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一方面是受器重又有前途保障,一方面是利用之后被弃用甚至是清洗,共尉只要头脑清醒就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主上…”共尉神情非常的复杂,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了,他完全就没想过吕哲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