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一章“这里叫大贤重楼,是叶家的研究中心,只有高级技术人员才被允许入内,一般来说,能够被带到这里来,就是匠师的无上光荣…”
怕孟衍还搞不清楚状况,梅影不断解释,“金字世家位处东土南方,是东土几个大的匠师世家之一,本来与默然皇廷从往最密,有一段时间,几乎变成默然皇廷的支派,也在正法庭中据有一席之地,但后来因为一件事,与默然皇廷翻脸,近些年的情况…很微妙,在正法庭中也越来越不待见。”
“是那个国王新衣的诈骗案?被诈的是默然皇廷?”
“嗯,丧命的那个小国国王,是独孤家子孙,默然皇廷耿耿于怀…其实,金家的鼎盛时光是五百年前,后头这些年来,其实继承无人,一直走下坡,当初那件秘密战器,谣传是投注很多资源与心血的,金家希望用来争取默然皇廷的,结果却变成了一场笑话。”
梅影道:“这些年来,金家的匠师都背负着耻辱,抬不起头,默然皇廷对他们也相当冷淡,金家一直在谋求别的出路,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搭上叶家的船,这次金敏熙来叶家合作,估计是个试金石,只要能成,后头就是两边势力结盟,还有源源不断的利益。”
“结盟?和谁?叶家吗?还是那个叶古门?”孟衍皱眉道:“我看这胖子很嚣张啊,走到哪里都有人前呼后拥。护卫多,奉承的也多,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叶家家主咧。”
“叶古门师承易荣长老,那一脉在叶家声势极盛,当年易荣长老差点就成为家主,叶古门得其传承,早年一度有望登上家主位,失利后也没放弃,在世家中势力大。经常干涉甚至主导叶家的行政。现任的古農家主也得忌之三分。”
“是吗?这家伙我觉得好像不怎么样啊,和我动手几招就受伤倒下,一点也不能打。”
“那是因为你的战器太妖孽了,又打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我听木老说。如果是猝然乍逢。没有提防,连他都没有把握能接下你那暗器…你真仿制了苍天之断?”
“嘿嘿,木老头果然识货。”
孟衍只说了这一句。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解释,但暗自评估下来,自己虽然是胜在奇袭,认真交手起来,自己也未必会输,因为自己还有好几招暗手没有用,猝然施展,任一样都足够让圣王阴沟里翻船,而人的命可只有一条…
“我不知你有什么底气,但你最好别太大意,叶古门不是弱者,他修练的雷霆霹雳神功,败下不少圣王,还有他的战器周天塔,两者相辅相成,能化无限雷霆,你若身陷其中…相信我,你不会想尝试那滋味的。(wwW.mian花tang.cc无弹窗)”
梅影道:“还有,别忘记,这里是叶家,凡是流着叶家血脉,使着叶家认证的功法,在神山大阵笼罩的范围内,都受庇荫,力量有加成,在这里战斗,你肯定处于不利。”
“这么猛?那奇怪了,上次月神古堡打我们千雪峰,我怎么不觉得有战力加成?难道千雪峰不是我们自家地盘?”
“这个…”梅影显得很尴尬,孟衍见她这表情,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明白了,传承不对,大阵是庇护古千雪峰的子弟,啧,难怪我们总被人说是鸠占鹊巢…回去以后,我想办法搞定这问题吧。”
“你还是先搞定眼前的问题吧。”
梅影与孟衍被带到一座非常气派的大厅中,其余人都已经坐在里头等了,除了金敏熙等人之外,还有几名早先在外所见的大匠师,如南华老仙、丹羽先生等人,全都在列,两人来到,还不及坐下,一位老者匆匆由洞门走出,所有人立即起身相迎。
“易枯大师!”
“罢了罢了,各位请坐下吧。”
穿着白袍的瘦小老头,貌不惊人,头发半灰半白,形容枯瘦,穿着灰色的大褂,只看外表,怎么都不相信会是叶家的大人物,更别说是让众匠师景仰的神工大匠孟衍更觉得有趣,因为从这位名工身上所感应到的气机,别说不是圣王,恐怕连洗髓都不是,换句话说,这位很可能与己相同,是个易筋等级的匠师,这委实让自己意外。
不过,这位大匠虽然不摆谱,却显然不是那种善长交际的人,一走出来,叶古门走上去想说些什么,他眉头一皱,挥了挥手,“忙得很,还有连串工作要忙,够资格的跟着我走,不相干的外人就散了吧。”
一句话,让刚站上去的叶古门整个尴尬,进退不得,换了别人,这种言行就是傲慢无礼,可由这位名工表现出来,那就是专注于自身研究,无心旁鹜的证明,所有人都只有尊重,没人敢说什么。
所有已取得资格,受叶家邀请而来的人,起身跟着走,那些未获邀请的就留在原地,这之中当然也有些模糊地带,诸如金家二老,想要跟着金敏熙一同进去,就被叶易枯两眼一翻,道:“你俩既未受邀,也不是我叶家人,跟来做啥?”
两老讪讪地坐下,对金敏熙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像送考生一样送出去,孟衍这边,担任护卫的梅影后退一步,让他一个人进去,孟衍皱起眉头,道:“我自己一个去?别闹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那我就不去了。”
“开什么玩笑?到了这里说不去?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
“喂,你们两个在那里磨蹭什么?”
叶易枯的目光扫了过来,瞥了一下梅影,再看看孟衍,“你们两个一起过来吧,别耽搁时间,这里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讲完,老人就转身回去,孟衍皱了皱眉,对梅影道:“这个算是什么情形?我是受邀的,你…算他们的自己人?”
梅影的表情古怪,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以前,我担任过易枯大师的护卫,时间不长,也没近身的机会,我以为他压根没记住我,但…看来他还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