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非常，一个上午很就过去了。

其中发生了数次争执，不过都还算完美地解决。

一亿元，一般片子宣传费用要用到三分之一左右，而总投资一亿两千万画皮，宣传费用高达三千万人民币以上。

李蔷薇几乎都没有开口，不过她目光，却死死扣住了每一个关键点。

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秦心手都没停下过记录，导致午饭时候，手都抬不起来。

“为了松范下精神，下午是进行一些合约之外条约。”吃午饭之前，李蔷薇拿出了另一叠合约“各位，时代华纳是投资方，自然需要一些职务来监督，没有问题吧？”

林啸没有反对，这是业内潜规则，没有任何人能反对得了。

就算张一谋英雄，也有詹姆斯里面盯着，他一个首次三位一体人，时代华纳怎么会放心？

“首先，让我们来谈谈艺术总监人选问题。”

林啸没说话，艺术总监，是个虚职，也可以说是个很有实权职务。如果导演很强，艺术总监就被架空了。他负责一部片子风格走向，色彩基调，甚至拍摄地点选择。

同样，拍板还是需要导演。

但是，这个职务有一个很重要权利！那就是任何片子发行之前，都需要艺术总监签字，艺术总监不签字，片子就不能发行。

他记忆中，后世李保田就闹出过拒不签字敲诈剧组事件。

“我推荐时代华纳冯基卡洛先生。”李蔷薇笑着朝麦坚实点了点头“冯基卡洛先生，毕业于美国加州电影学院，曾经参与过侏罗纪公园，以及华纳大片黑客帝国制作，均任艺术副总监。对于电影制作有非常…”

“等一下。”麦坚实忽然开口了“为什么会派冯基卡洛先生？据我所知，现时代华纳还有好几位正式艺术总监。这部影片投资虽然不算非常高，但是意义却于打入十三亿人巨大市场。卡缪尔女士，我无法理解你推荐冯基卡洛先生做法。”

“r麦。”李蔷薇保养极好地脸上浮现出“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笑容“冯基卡洛先生虽然一直是艺术副总监，但是水平不容忽视，他缺少只是一个机会。我觉得，这次是很好机会，我也相信他能力。”

“能力不是相信出来，而是做出来。”麦坚实淡淡地说“而且，是因为他确实能力足够了呢，还是因为他是你一直以来铁杆拥护者呢？”

房间里，温度仿佛忽然低了下来。

林啸敏锐地捕捉到，坐左边沙发上三个人，和坐右边沙发上三个人，微阖眼皮抬了抬，六道目光仿佛半空中打了个交错。

派系之争！

他脑海中立刻晃过这个字眼。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一切。

“林先生，这几个洋鬼子恐怕有猫腻。”莫天山林啸身后，低下头悄悄地说。

“没关系。”林啸沉吟着回答“美国大片制作成熟度上远超中国，他们一定会钻法律漏洞，尤其广影部2年连续颁发了多条入世条令，他们怎么按捺得住？”

“不过，有争斗才好，我怕他们铁桶一块。这样才不会一条心画皮上下套。”

“静观其变。”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情况，他也猜了个不离十。

非常简单，一个公司做到了全球巨鳄位置，自然会有不同声音。有主张主攻美国市场，有却主张主攻海外市场，就像保守派和激进派。

看样子，卡缪尔和麦坚实，就不是同一个派系人。他冷眼看着眼前一切。卡缪尔应该是激进派，而麦坚实则是保守派，自然不想让卡缪尔如愿以偿，至少也要让她觉得不舒服。

“这和他属于哪个阵营无关，有关只是他能力。”李蔷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能力？我觉得比冯基卡洛适合人，时代华纳有多。”

“麦先生。”李蔷薇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转冷“别忘了，你是香港片区总裁，只是来做公证，并没有质疑权利。除非合约中出现明显疑点。你这是故意刁难，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以投诉华纳总部。”

麦坚实“啧”了一声，这也确实算不上什么疑点，多是安排自己人手，如果画皮后票房不错，就是鸡犬升天。

他觉得奇怪是，这是建立“如果不错”之上，那么很差呢？必定会受到公司苛责。

“她对这部片子有这么大信心？”

“林先生，你看如何？”李蔷薇转向林啸笑道“按照约定，我们有两个主要位置可以选择。你放心，冯基卡洛先生只是建议，绝不会决策。”

林啸陷入了深思。

按照道理，合约谈拢之后，华纳和破晓就绑了一条船上，到时候如果冯基卡洛不签字，画皮不能发行，华纳保证比他急一万倍。

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刻点头，反而问莫天山和孟昕“你们看呢？”

两人同样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思索了一阵，孟昕才沉声说“只要华纳不怕亏一千五百万压着不发，那就可行。”

“我也觉得没问题。艺术总监要灰色收入，那必须建立艺术总监和投资分开条件上。但是现艺术总监和投资都是同一方，他们不可能不签字。”

第一次和洋鬼子拍片，人人都非常谨慎。

“林先生？”李蔷薇微笑声音再次响起。

“没问题。”林啸终于点头。

“很好，冯基卡洛先生。希望你能和林先生剧组合作愉。”李蔷薇笑着做了个请手势，一名高高瘦瘦，面无表情秃顶男子站了起来，和林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谈完这些以后，大家都感觉精疲力竭。

而合约，才仅仅翻过去十几张。

“下午就到这里吧？我们为各位准备了甘美下午茶，请各位移步顶层花园。”李蔷薇笑道，先一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大厅，她就收敛了笑容，满脸寒霜，死死盯了一眼房间。

“真是让人讨厌苍蝇。”她啐了一口，并没有走向屋顶，反而来到了一间空闲客房。

不到十分钟，第二个进来人，就是面无表情冯基卡洛。

“这是北京好戚风蛋糕。不尝尝吗？”他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坐窗户旁，任由阳光洒身上李蔷薇。

“哦，再好蛋糕也比不上你，卡缪尔夫人，我女神。”冯基卡洛僵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走上前，温柔地握住李蔷薇手，来了个吻手礼。

“这个动作，你做得非常优雅。”李蔷薇淡淡一笑，指了指椅子“对于这次片子，你有信心吗？”

“当然。”冯基卡洛笑道“难度并不大，而且我也不需要做什么，不是吗？”

“不需要做什么？你错了。”李蔷薇吃了一口蛋糕，仪态万千地拿起一张白手绢擦了擦嘴“你要做，很多。”

“首先，你必须认识到，这是一部有潜力片子。也许我们不能理解，但是你别忘了，总部可是给出了不错评价。否则，他们能得到一亿投资？”

“第二，总部给出是人物刻画丰满，剧情紧凑，值得投资评语。但是，不要忘记这还是一部唤醒沉睡文化影片，欧美市场或许看不懂。不过亚洲市场，恐怕会有不小影响。”

“一部好题材，加上生动丰满人物刻画，潜巨大市场。我想不出它有理由不成功。当然，唯一理由就是，导演太烂。这也是我担心，所以，我必须派过去一个强力副导。”

“而这部片子如果红了，你必定会升任正式艺术总监。所以，你不仅要做很多。重要是辅佐林啸完美地拍好，这样，你才能开拓派中为我们增加多砝码。”

“卡缪尔女士请求，我有拒绝理由吗？”冯基卡洛拉着李蔷薇雪白手笑着说“放心，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毫不推脱。”

“任何事？”李蔷薇笑容里藏着一些不一样东西。

“任何！”

“那么…”李蔷薇笑着靠近了他，就他惊喜地以为对方要吻下来时候，听到了对方一句极轻话。

随后，一条蛇一样舌头他耳珠上舔了一口。

他触电一样站了起来，猛地瞪圆了眼看着李蔷薇。

“卡…卡缪尔小姐…”

“你不愿意为我做一点小小帮助吗？”

“不…这并不麻烦，但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你和时代华纳都没有任何好处！”

李蔷薇叹了口气“中国，这个刚开放市场，简直就像一块刚出炉蛋糕。如此美味，如此香甜。那股甜甜奶油味简直让我沉迷。”

“这么大一块蛋糕，却不够分给这么多人吃。”

“蠢货，是没有资格吃东西。”李蔷薇依偎到了冯基卡洛怀里，声音如同吐着信子蛇，既诱惑，又充满了罪恶“你要做，只是让蠢货闭嘴而已。认清到两国市场差距，这方便我们对剧组控制，难道有错吗？”

“错是没错…”

“难道说，你平时送来玫瑰花，其实只是白色？”李蔷薇笑着戳了下他胸口。

“哦，我上帝…”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