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影响越来越大,来的修士越来越多,因为一个好的观战位子,引发争斗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到得后来,南天庭纪司派出了玄兵卫,在太阳峰周遭布置了大阵,圈定了观战点,终于免去了骚乱。
“爷叔爷叔,买到了,真的买到了,十招,一赔二,我本钱太低,就买了二十枚玄黄丹。”
后山一处断崖,密密麻麻挤了上千人,分作无数个小群体窝在各处,刘三挤得衣服都快掉了,终于赶到爷叔刘老大身边,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赌票,一脸的热情洋溢。
刘老大眼皮也不夹他一下,冷声道,“砸水里了,你也真敢想,神图五境,对领域二境,还想对抗十招,做梦呢。”
刘三身子一颤,激动地道,“爷叔,凡事不一定的,许易还是挺厉害的,李瞎子分析过的,说极有可能撑到十招以后,他在这方面向来是有准头的。”
不待刘老大接茬,左侧不远处一个隆鼻修士冷笑道,“赌这个也敢听李瞎子的,李瞎子在神图境点评一下,勉强够资格,也不看今日的场面。武修贤是谁,旁的不说,就冲雄楚天君公子这名号,许易之流只能是找死了。”
“漫说他许易只是个区区神图境修士即便是领域境哪怕是领域二境又如何,这不是修为的差距这根本就是家世的差距年轻人,没有透过现象看清本质的能力就拿着全副身家砸进去,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刘三呆若木鸡眼睛忍不住发酸他只是阴鱼境修士,这二十玄黄丹也是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若真打了水漂,他绝对是难以接受的。
但这正是赌博害人的地方叫你患得患失欲悲欲喜。
刘老大叱道,“买定离手,祸福自担,这点能力都没有,你赌什么趁早把你拿赌票撕了。”
“且慢,若是要撕了不如转给我,十枚玄黄丹我收了。”
右侧的一个花胡子老者忽然支起身子,冲刘老大抱拳行礼。
刘三怔住了一时间天人交战不知该搏一把还是该及时止损。隆鼻修士冷笑道,“赵老四,你还真不死心,我听说这回就你赌得大,二十招,一赔三点五,你压了五百玄黄丹,怎的,还嫌不够,还要收这散票,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哪里来的自信?”
刘三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已经够大胆了,却没想到这个赵老四更疯狂,一把赌下去五百玄黄丹,还是一搏七,这是对许易有多大的信任,才敢下此重注。
赵老四不理会隆鼻修士,只冲刘三道,“这位道友,这样吧,我看你也不容易,你既是二十玄黄丹买的,我出二十一收你这张赌票,多的那一枚,便作你的跑腿费,你看可好。”
刘三咬牙道,“我就赌这一把,不卖了,多谢赵兄好意。”
刘老大道,“怎的,看人家胆粗,你也跟着壮胆。”
刘三道,“就拼这一把,赵道友敢下如此重注,我怕什么。”
刘老大大手拍得刘三肩膀一沉,“就是这个道理,不论输赢,格局不能小了。”
隆鼻青年冷笑道,“格局若大,就该学北山的那几位豪客,各自砸下上百玄黄精,直接赌空虚客胜。”
此话一出,满山皆惊,能混到这个山头的,在今日观战的修士中已经是垫底的存在了,不然他们平时交易的货币单位就不是玄黄丹而是玄黄精了。
“哈哈哈,想不到,当真想不到还有人跟我赵老四的眼光还有奇特,奈何,赵某身家微博,不敢冒奇险,不然,我也赌许易获胜,说不得能大发一笔。”
赵老四高声叫好。
隆鼻修士道,“赵老四,我就想不明白了,人家是身家豪富,上百玄黄精也视作等闲,我就不明白了,你哪里来的消息,作甚就这么看好那许易,说出来,让大家伙都跟着长长见识。”
赵老四微微一笑,拎起个酒葫芦往嘴里灌,却不搭腔。
他越是拿捏,众人越被撩拨,纷纷追问,赵老四拿足了架子,伸出一根手指,“只一个原因,我来问你们,这次的挑战,是许易挑的头,还是武修贤挑的头?”
众人怔住了,刘老大道,“是这个道理,挑头的人,若无所恃,岂非自寻死路,自寻死路的买卖,没人会做。但是,不管怎么看,我都找不到空虚客有半点胜利的可能?”
赵老四道,“胜不胜利我不管,他既然敢叫阵,多半能顶住,我不要他顶太久,二十招足矣。所以,赵某此番冒险不假,但胜算可是不低。”
刘三激动得跳脚,“如此说来,我竟是稳赢不赔了。”
他欢喜得大叫起来。同样的场景几乎同时在太阳峰附近方圆百里之地,同时上演着。
不知谁发一声喊,“快看,天君公子到了。”
一时间,漫山遍野皆是呼喝声,武修贤一身白衣,手持折扇,风姿绰约,缓缓在太阳峰顶落定。
此刻,太阳峰顶已经立了不少人,能在那个黄金位置立定的,无须说,都是此界的顶尖人物,其中便有姜星汉一帮王孙公子,还有天庭要员。
领头的便是纪司司使邝朝晖,身后阵列着不少纪司悍将,负责维持此间秩序,武修贤在场间落定后,众人纷纷见礼,武修贤依次还礼。
“属实说,武兄不该和此獠一战,平白长此獠志气。”
说话的是个雄壮中年,名唤贾业,他侄子贾兆贤曾是许易在道宫的同学,不过充当的反派,被许易用一个棋盘,逼得贾兆贤欠了天文数字一般的债务。
贾业自然看许易一万个不痛快,此刻,如贾业一般的世家出身的大人物出现了不少,这帮人就等着看武修贤料理了许易,好出这口恶气。
虽然憋着劲儿要看武修贤出手,但体己话总是要说的。
武修贤叹息一声道,“我何尝不知此番出手,不管胜败,都是助其涨名望,但武某实在是迫不得已。对此人我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岂料,此獠蹬鼻子上脸,数次折辱于我,又敢当众叫嚣,武某不得不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