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数人竟将许易作了偶像。
明神宗冷哼一声,转视许易喝道,“小辈,你这条小命权且记下,说,缘何悍然对鬼火上人出手,若无缘由,后果自知。”
“什么叫若无缘由,明神宗,我看你是找死!”
炼狱尊者先自炸了,他真恨毒了明神宗一而再地坐歪屁股。
眼见着炼狱尊者就要发狂,许易咳嗽一声,说话了,“炼狱,你这脾气真要改改。”
此言一出,如炸雷当头,炸倒一片围观者。
炼狱尊者也被雷得七荤八素,明神宗,宋听书,上善佛面面相觑,皆看向许易,弄不清眼前立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许易将秋娃解抱入怀,指着秋娃道,“谁敢打她的主意,老冇子就杀谁。炼狱,你不用急,老冇子跟戮鬼门没完。”
话至此处,猛地搓唇喝道,“皇城禁卫何在,南卫副统领,论道大典禁卫指挥使在此,还不前来见驾。”
声如雷鸣,远远传出,转瞬,四队全副武装的黑衣甲士,自四方突入阵中。
许易取出脖颈间的官戒,展布公文,四名领队紫衣甲士,齐齐跪拜于地,上百甲士齐齐随拜,同声喝道,“拜见指挥使大人。”煞气冲天。
“免礼!”
许易挥手道,目视炼狱尊者,明神宗,宋听书,上善佛,只见灰蒙蒙一片。
“苦也!”
不止一人如此心中暗呼。
“却怎么忘了问此人身冇份。”
四人心中齐呼。
说来也勿怪四人,许易实在太过年轻,任打破头也想不到此人会是此次官方派遣的观礼长官。
“记住我的话。”
许易不咸不淡抛下一句,挪步便走。
炼狱身形一晃,拦阻在前,“杀人坏丹田,就想这么走了?”
“大胆!”
四位紫衣领队同声怒喝。
哗啦啦,上百甲士尽皆扬刀出鞘,斜指炼狱尊者,初升的金阳映照之下,一片烂银,无边杀意。
场间的禁卫,俱是皇城禁卫中的好手,多是气海中后期强者,四位领队更是气海巅峰强者。
论战斗力,或许远不及炼狱尊者,但若结阵而斗,也绝非炼狱尊者能够吞下。
更遑论,禁卫代表着是朝廷,是皇室。
如今,虽是天子与世家、高门共治,但明面上,朝廷的威仪,是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炼狱尊者被这强大战意一冇激,不禁后退一步。
明神宗身形一晃,隔阻炼狱尊者,扳住他肩头,朝一边行去,“炼狱,想起来了,这擂战的分组似乎有值得探究之处。”
此次是太一道作仲裁,明神宗绝不能坐视炼狱和禁卫起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皇族之中出了个惊才绝艳的九皇子,皇室立威收权的举动,愈加明显,他可不愿作这出头的椽子。
四领队开道,围观诸人,如浪分开,无数视线打在许易身上,敬仰如海。
一时间,不冇知多少人生出了“大丈夫,当如是”的念头。
出得包围圈,许易吩咐诸禁卫按部就班,留下年岁最轻的领头,由他安排食宿。
身为此次的禁卫观礼指挥使,代表着朝廷的重视,七大派不敢怠慢,安排了一座殿堂,充作许易的暂歇之地。
许易不去正室,寻了临崖的一间小室,作了暂居之地,便吩咐年轻领队自去。
才入房来,便有侍女送来浴桶,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便又陆续有丰盛大餐呈上,饕餮一通,许易蓦地想起来之甚急,未给小人儿备下零嘴,当下,吩咐圆脸俏婢通知厨房,烹制各种糕点,零嘴。
待众人退去,许易这才盘膝在床头坐了,温柔地凝视酣酣而睡的小人儿。
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儿,乌黑的短发,圆乎乎的苹果脸肉嘟嘟,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怎么也看不够。
许易小心地替她掖紧被角,抚平额前的刘海,思绪不禁飘飞,似乎又回到了广安城,那熟悉而温暖的院落。
许易送目瞭望天际,天边云层似乎化成一个慈祥的老脸,他暗暗祝祷,“慕伯,你放心,我不会再让秋娃受半点委屈。”
天将正午的时候,秋娃醒了过来,肉呼呼的小胳膊往半空里一插,一个懒腰未完,视线猛地打在许易脸上,似乎想起来什么,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蹿到许易怀里,勾着他脖子,扭来扭去,笑嘻嘻道,“胡子叔啊,你可算来啦,嘻嘻,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呀。”
乌溜溜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圆乎乎的小苹果也绽裂开来。
“带啦,带啦,就怕你撑破肚皮。”
许易忽然只觉所有的烦闷,愁绪都飘然无踪,揉着她的小脑袋,大步出门。
才出得门来,小人儿地便从许易身上跳了下来,围着大堂疯跑起来,跳呀笑也,乐不可支。
原来,此刻的正堂,简直要堆成糕点,零嘴,以及美味佳肴的海洋。
有的是他吩咐厨房新做的,有的是他安排禁卫搜罗的,更多的是他着人骑乘机关鸟到就近的镇子采买的。
小人儿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只觉眼睛,身子都要被这满屋子的好吃的撑开了,嘴巴和手怎么也不够用了,舔舔这个,尝尝那个,不知该享受,还是该发愁。
乱转了半晌,小人儿忽地跳回许易怀抱,歪着小脑袋,盯着他眼睛问道,“胡子叔,你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好呀?”
许易心下一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忽地,拍拍她肩膀,“哪里这么多问题?”
秋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欢我姐姐,所以才对我好的。”
许易哑然失笑,将她举高,认真说道,“胡子叔对你好,不是因为任何人,只因为胡子叔就要对秋娃好。”
就在许易和秋娃上演温馨一刻之际,演武场北端紧邻虎头岭的冇吊脚楼内,炼狱尊者正化作人形粉碎机,干净利落地将雅室内的华丽陈设,粉碎成渣。
“启禀主上,苏掌院求见。”
屋外青衣随侍的声音隐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