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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派的金身罗汉法元与粉面佛俞德两人一脸冷笑,望着峨眉派的来使齐灵云。
齐灵云倒是面色平静,显得气度井然!
“法元道友,齐姑娘,现在的情形,你们也都看到了。斗剑双方都是我红木岭的朋友,我们帮哪一方都不合适,不如,由本座做个中人,为两家调解一下如何?”钟元开口道。
“钟教主有此心,我们很感激,只是,这次慈云寺斗剑,却非意气之争,而是为了正义,为了公理!钟教主也曾重整教规,自然也明白慈云寺智通和尚那些人的所为是如何的恶贯满盈,若不诛除,以儆效尤,天下修士争相效仿,这人间,恐怕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话语刚落,齐灵云却是当先行礼,开口。她说话声音并不高,但是,其中自有一股堂皇之气,那一瞬间,意气昂扬,盖压全场!
“天下各派,哪家敢说清凉如水,没有不肖弟子?我五台内务,自有我五台派来管,何用你峨眉派多管闲事?我看,你峨眉派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就是看我五台派虽然零落,但根基不失,担心卷土重来,威胁你峨眉派的地位,才如此上心,急急忙忙的跳出来打压!”
金身罗汉法元,即刻出言驳斥。顿了一下,随之又道,“这种事儿,你们峨眉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年,你那老爹不就是如此,与家师斗剑不过,就叫上一干师兄弟围攻,使得家师重伤致死,五台派零落至今。可以说,五台派今日教规不严,你峨眉派应当负上九成的责任!
钟教主,对峨眉派的嘴脸,你可一定要看清楚啊,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齐灵云仍旧是一脸的平静,沉稳之极,“任你舌灿莲花,又能如何?天下修士的心中,自有公论!”
看的金身罗汉法元又要开口,钟元却是挥手将之打断,道,“好了!如此计较口舌之争,岂不失却了大派的气度?
两位的意思,本座也明白了,调解是断不可行了,既如此,本座也就不费这个劲儿了。不过,这般的情况,本派也只能够选择中立,两不相帮了。本座这里有两封信,是给齐真人和许仙姑的,你们各自带回去,算是本座对此番斗剑,所尽的最后一点儿心力吧!”
说话间,钟元右手袍袖一挥,两封书信飞出,分别落在了金身罗汉法元和齐灵云的手中。
“教主心中之为难,家父也深知,既如此,晚辈便告辞了!”齐灵云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后辈之礼,便即离开。
紧接着,金身罗汉法元和粉面佛俞德也客气的告辞离去。
刚出红木岭不久,法元的面色便为之一变,“看其先前所为,我还以为是一个有远见的,没想到,也这么鼠目寸光!”
“师傅,没有钟屠夫,我们就得吃带mao猪吗?天下散流高人尽多,对峨眉派不满的还能少了?我们趁着斗剑之期未到,多走访几家,不怕请不到足够的人手!”
粉面佛俞德本是法元的弟子,毒龙尊者的衣钵传人在二次斗剑之中殒命,于是,就从法元手中将其要了过去,但是两人的师徒关系,也仍然未断。
“嗯!”法元闻此,点了点头。
这时,俞德声音猛然压低了下来,凑在法元身旁,道,“师傅,我们要不要先行看看,这书信里写的什么?”
“这是给你许师伯的,我看做什么?”法元呵斥道。
“师傅,你也不想想,那钟元写给峨眉的书信可是给妙一真人的,显然,钟元是将许飞娘当我五台的教主了。可是,她一介女流,又和峨眉不清不楚的,哪里有这个资格?这书信,理所应当是师傅看才是!至不济,也应该是我五台的所有长老一起看!”
法元面上略显踟蹰,但很快便坚定了下来,道,“你说的不错,许飞娘代表不了我整个五台派!”
说话同时,法元便将书信取出,拆了开来。
目光一扫,法元面色却是大变。上面,除了例行的致歉、托辞之外,还针对此番慈云寺斗剑写了很多的建议,条条针对峨眉,指向性之强,让其也禁不住感到骇然。
“我就说,钟元身为一教之主,眼光怎么也不应该太差,原来,他所图更大!”法元慨叹道。
一旁,粉面佛俞德看后,也是一样,不过,其眼珠一转,又道,“师傅,他这般而为,红木岭倒是有时间展了,我五台派,岂不是成了他的棋子?我们要不要将这封信公示出去,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跳出来。毕竟,压力共同承担才是正理啊!”
俞德话语还未落,便见得那书信之上,钟元书写的那些个建议,齐齐化作点点流萤四散而去,只剩下了那些场面话。
“看到了吧!一教之主,岂是易于?更何况他这种老奸巨猾之人,哪里会将把柄留给人算计?”法元一声慨叹,“罢了!这次斗剑,本就是我们五台派之事,便是不受利用,不一样要打吗?受了利用,我们也有了口实,将来,也好找补回来!”
说到这儿,法元稍稍一顿,又继续道,“不过,看他这些建议,分明是不看好我五台派这次斗剑,我还就偏不信了,五湖四海的道友加起来,还及不上他峨眉派一家!”
东海仙府。
东海三仙、罗浮七仙、嵩山二老等人尽皆在座。
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看过齐灵云捎回来的书信后,将其交给了玄真子,随后,依次传看了下去。
待得众人都看过之后,妙一真人开口问道,“灵云,你修道近百年,阅历算不得浅了,你这次亲眼见了红木岭钟教主,最能感受到他的想法若何,你觉得,他这是真的出于不得已,不能为我峨眉派助力,还是心中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打算?”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了齐灵云。
被十多位地仙高手这么关注着,纵是齐灵云修持多年,也禁不住感到紧张。她深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却是不敢仓促开口,踟蹰了好一会儿,方才摇头道,“弟子修为浅薄,却是难以看穿钟教主的想法,不过直观的感受,倒是没现他对我们峨眉派有什么隔阂!”
“我就说嘛!齐道友你太敏感了!”紧接着,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开口道,“杀劫之中,人杰辈出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你看他自从掌教之后所行所为,哪个不暗合我正教宗旨?正应了天下大势,人心思正,我正教大兴啊!”
此言刚落,嵩山二老的另一位,矮叟朱梅开口道,“白兄,你不要因为当年红老鬼救治了你的妻子,就一直心存偏顾,说实话,我也觉得红木岭的崛起有几分不正常,隐隐有着诡道的影子,不是正途!”
“朱道友所言正是,白道友,不是我要刻意针对红木岭。我也希望,我正教能够再崛起一个大派,与峨眉一起共撑大局,只是,天数难测,不得不预先防范,万一那钟元是居心叵测之辈,只怕天下又要添上诸多血腥了!”
妙一真人也随之而道。
“齐道友所想我岂不明白?只是,依我之见,那钟元却是和红道友性子颇类,都是非常‘偏激’的个性,当年红道友就是因为此,犯下诸多的过错,以至于现在还有后患,我却是担心,齐道友如此试探于他,可能会让其偏激劲儿上来,反而将其推向左道邪魔那一方!届时,不是自找麻烦嘛!”追云叟白谷逸又道。
听得此言,东海三仙中的苦行头陀和玄真子却是悄然的对了一个眼神。
“这却不失为一个铲除红木岭的好办法啊!”
两人的脑海里,几乎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白道友,”妙一真人面容一肃,朗声道,“我是宁可其走上了邪道再将其拉回来,也不能容忍邪道混迹在正教之中暗中搞破坏的。毕竟,后者的威胁太大了。”
说到这儿,他稍稍一顿,继续道,“钟元,我未曾见过,但是,从其所行所为,再加上这次的拒绝,我却是越来越感觉到,他是我正教的心腹大患。当然,这种臆测,没什么依据,所以,我也不会因此而对其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如果接下来,红木岭再有什么可疑的行动的话,我是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的。届时,希望白道友也将与红道友之间的个人关系放在一边,齐心协力,对红木岭进行打击!”
“这个自然!”追云叟白谷逸点了点头,“亲疏内外,我还是明白的!”
“既如此,关于红木岭我们就暂时讨论到这里。”妙一真人声音陡然一扬,又道,“下面,我们来说说我们的正事。各位道友可能会有些疑huo,慈云寺斗剑不过小阵仗而已,哪里用得着这般郑重。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此番我们要商讨的并非是慈云寺之事,而是我们峨眉派正式立威天下,打出我们的威名的事情!”
“绿袍已死,想要重新找一个合适的目标却是不容易,莫非齐道友已经定下?”罗浮七仙之的白云大师却是开口问道。
“不错!”
“谁?”除了玄真子和苦行头陀之外,其余的人都行开口道。
“冥圣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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