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兰,你姓南?好姓。”
项央原本恢复淡然的眼神再次被打乱,目光有几许闪烁,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南小茹,南凤兰,为什么偏偏这么巧,长得如此相近,如此相似,又都是姓南?
吴青烈察觉到项央的变化,眼神一转,颇为玩味的看了眼项央与南凤兰两个,心中泛起了嘀咕,莫非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南风兰就把项央把到了手,这娘们的手段也太强了吧?
再说昨天之前,宁珂可还是和项央在一起的,南凤兰的手段果然厉害,没有撬不了的墙角。
容不得他不惊讶,要知道项央的资料他也翻阅过,对他也有过一番了解。
其从少年时代就英气逼人,果敢勇烈,虽然和多位美人交集,却始终孤身一人,乃是十打十的武痴武狂,从未对任何女子开放心扉。
神捕门内甚至有高层怀疑过项央可能是心理或者生理有问题,不过没有传扬出去。
也就是到了神州帝京,与天下第一女捕快宁珂相见,两人才有些不清不楚,这已经不是秘密,那日在天刑台上的不少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宁珂美丽,坚强,独特,的确撩人心扉,不知是多少英雄男儿的梦中情人,她能将项央这颗顽石点化,化作一汪情海汹涌,只证明项央也是个健全的男人,以及她身为女人的魅力。
就算如此,吴青烈眼中的项央也是一个专心,深情的男人,却料想不到对南风兰会有这般的反应,嘿,就说吗,哪里有不好色的男人?
吴青烈本身就是个花丛老手,因此思想龌龊,往往喜欢以己度人,便将项央也当成了与自己一般的男人。
他的心里甚至暗暗得意,就算你再喜欢南凤兰,岂不知对方早已在我的身下婉转呻吟?
作为一个武者,他自知今生今世也难以企及项央的成就,对方是神龙,他只是泥鳅,所以这种阴暗的自得,满足了他内心的自卑与不安,麻醉了自己的精神。
当然,他也知道不只是自己,南风兰有过的男人实在是多不胜数,他只是其中一个罢了,即便如此,他也拥有一种深深的满足之感。
而南风兰,作为一个畅游男人堆,同时和十数个天人乃至更多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的女人,情感经历自然无比丰富,项央的一言一行,完全逃不过她那双如清水一般的眸子。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是已经积压了多年的痛苦,是已经纠缠了许久的愧疚,是全心全意对于一个柔弱女子的怜惜,是可能一生一世也难以读懂的复杂。
南凤兰很确信,在今天,在此刻之前,她从未见过面前的这个年轻英武的男人,更确信,她与对方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交集,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她的脸忽然泛起了一片红霞,与刚刚经过情人爱抚而潮红不同,是一种早已经忘却的女儿家的羞涩,她记得,那至少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的心脏忽的开始砰砰乱跳,就像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儿,手敲打鼓一般。
她的整个精神,就如同徜徉在一片青山绿水当中,一切是那么纯粹,那么美好,美好到她机会忘却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堪回首的往事。
随即,南凤兰的脸色由一片红霞变得煞白无光,拽着衣襟的素白玉手紧紧的攥住,避过项央的复杂目光,不再说话,也不打招呼,匆匆的走出。
这让吴青烈有些异样,乖乖,还能有能让南风兰落荒而逃的男人,看来这位项捕快果然不同凡响。
至于项央,也察觉到自己拿对于南小茹复杂的情感给南凤兰造成的困扰,不由得摇摇头叹息一声,自己的心境修为尚未大成。
南小茹只是南小茹,南凤兰只是南凤兰,尽管长相相同,身材相同,气质也相似,但两人是不同的,谁也不是谁的替身。
“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项捕快和南凤兰也有一手,这么说,咱们还是连襟了,今后在神捕门内,还请多多关照啊。”
吴青烈眼见项央眉目恢复神采,压下了异样,心中一动,再次说道,语气极为轻佻,若是放到外界,妥妥的浪子之流,绝不会让人想到是堂堂霸枪弟子。
也就是听到吴青烈此言,项央心中才冷哼一声,难怪承袭了霸枪的武学,却难有大成,就这般性子,剑神钟大先生将衣钵相托,也好不了多少。
随即项央觉得南凤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回想,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要说这南凤兰,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出身帝都的南大将军府,曾经是大将军南开最疼爱的小女儿,视若珍宝,有帝都明珠之称。
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南风兰和南开闹翻,从南大将军府搬了出来,加入神捕门,以强绝的武学修为一步登天,直接被授予紫衣总捕的职位。
然而传奇之事不止于此,南风兰在加入神捕门之后,曾经消停过一段时间。
随后没多久,就开始疯狂的追求与她同为紫衣总捕的男人,且大多是年轻有为,武力高强之辈。
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纱,更别说南凤兰为人秀美,气质出众,还曾拥有显赫的家世。
于是,南凤兰成为神捕门内有名的交际花,曾经和她有过欢好的男人,也难以数的清,名声也就渐渐传开。
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和她一夕欢好,却不愿意付出真心,并迎娶南凤兰,而南凤兰始终放纵自己,不思悔改,直到今日。
回想到这里,项央再次叹息一声,他奶奶的,这和南小茹的经历又是十分相似。
不过这次因为南凤兰离开,他的心绪倒是十分平静,未有波动。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南小茹,南凤兰,是不同的人,他不会将对南小茹的复杂情感,倾注到另一个人身上。
想通这一点,项央冲着吴青烈点头一笑,不再解释什么,继续朝着东阳道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