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连云寨称得上高手的武者有多少?过往,项央对这个数字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不过此次张广元出关,他却是真正了解了这个绿林势力的强大。
和张广顺一同上山,一路上淅淅沥沥遇到的武者数百,可称得上高手的足足有数十,这数十可不是林家酒宴凑数的存在,而是能打能杀,诸如汪通之流的武者。
项央甚至还见到了几个熟人,在文阳镇逃得一命的福净和尚以及申氏兄弟,他们的地位不高,但也不低,不是统领手下的头目,也不是头领,更类似供奉一类的存在。
据张广顺所言,他们小连云寨的头领不多,只有十人之数,手下各有头目若干,打家劫舍就靠他们。
不过前一段时间,有个洪姓头领下山做案子,为了抢夺一幅很珍奇的画卷,被杀了,是青光剑派的人下的手。
这么一说,项央又回想起来,那时是他武功未成,刚来清江府做第一个任务的时候,房家人有一幅将军百战死的画,要送到延熹给一位前辈贺寿,还曾邀他一起,被他拒绝。
那次的护送高手,有青光剑派的云初,还有横练功夫惊人的沈醉,这两大高手坐镇,除非是张广元出手,不然还真没人一定能赢得了。
尤其是沈醉此人,那时项央眼界不高,看不出此人的恐怖,此时他回想起来,也是忌惮非常,此人绝对是个强手。
“不知此次山外的剿贼联盟会不会出现熟面孔,白玉寺有高僧在此,说不定苦和尚也会来这。”
到了山顶,之间山洞顶端灰白石壁上,一个昂藏大汉正如雄狮一般威风凛凛的立在其上,左右环视,如巡守领地,极有威势。
“大哥,小弟恭贺大哥神功大成,今后横扫一地,再无对手。”
在张广顺之前,已经有不少人聚集此地,不过他们地位不够,唯独张广顺可凑到前方,笑容满面的对着张广元抱拳恭贺。
“哈哈,好,义弟的武功也大有长进,咦?你身旁这位小兄弟是何人?居然有这等功力,快快为为兄引荐。”
张广元见到张广顺,极为开怀,从高处跃下,沉重的身躯落地却是悄无声息,功力收发自如,轻功也是非凡。
“哈哈,正要给大哥引荐,这是小弟新招收的高手,项藉项兄弟,甫一上山便摘了林远山的头颅作投名状。
前些日子江峰夺位岐山寇,率众闹事,想要与我小连云寨作对,也是被项兄弟击毙,尸体如今还在山上。”
张广顺的声音不小,传播开来,不少在场的高手纷纷扰扰谈论开来,诧异羡慕的看着项央,数十双眼睛齐齐瞅着一人,且都是高手,那压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这些小连云寨的高手这段时日听到过不少消息,山外江湖上也是沸沸扬扬,项藉之名早已成为黑道的一方后起之秀,踩着林远山与江峰两大人物上位,堪称出道即巅峰。
不过项央体内神照真气流淌而过,入神坐照,外在平静无波,只是冲着张广元抱拳点头,恭敬行礼,
“项藉见过寨主,素闻寨主英雄过人,伟岸传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钦佩万分。”
事实上,项央说这话也不全是恭维,有几分真心实意,只因这张广元的确人格魅力不俗,粗豪中带着武人特有的爽利,亲和中又不失威严,的确是个人物。
甚至项央心里也在暗暗思量,
“这张广元传闻不过是连云寨中的一个大头目,连头领都算不上,居然有如此武功魅力,真的很难想象连云寨究竟是何等的强大。”
正思量间,却见到张广元眸子闪过一丝精芒,大手探出,抓向项央的手臂,这一抓,有爪功,掌功,擒拿手的招式在其中,火候炉火纯青,项央竟然找不到破绽。
“这人发现我的伪装了?要在这里将我拿下?”
做贼心虚,项央心脏骤停,随即体内真气如长江奔腾,水流哗哗而动,右手同样伸出,与张广元抓来的手掌拼了一记,一声清脆的气浪炸裂声响起。
项央蹬蹬后退数步,体内血气真气震荡不休,右手更是罕见的酸麻无力,掩藏在身后颤抖着,对方这一掌掌力刚猛,真气冰寒凛冽,他仰仗斗转星移,将将接下来。
这一掌高下立判,强弱分明,不过包括张广元在内的人,没有任何轻视项央的想法,开玩笑,那一掌的威力大家看的分明,在场之中,能接下来的不超过五人,项央还能毫发无伤,更是独一份。
“好,果然是内力雄浑,招数精湛,杀的了江峰,林远山也不在话下,今后你就是我张广元的兄弟。
前些日子洪大鹏被人杀了,空悬一个头领,便由你顶上,大家共创一番事业。”
张广元眼里流露出一丝赞赏,刚刚他出了八分力,哪怕江峰在这一掌之下也要重伤垂死,项央以巧劲腾挪气劲,转圜打回,武功精湛,他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项央是自己人,杀了正道之人,没有回头路,帮他解决江峰,也是除了一个大患,这功劳做一方头领足够,更关键的是他有实力镇压手下的那帮匪徒。
“这,项藉多谢寨主,今后一定为小连云寨万死不辞。”
项央没想到自己一步登天,居然有了实权,心内一喜,脸色也是开怀起来,因为人皮面具而略显僵硬的脸孔舒缓,让张广元和张广顺颇为满意。
场上其余人也是不敢反驳,反而接连上前恭喜项央,这小连云寨乃是张广元一言堂。
他开口,一头猪做头领也是没有异议,何况项央心狠手辣,连江峰那等绿林老前辈也死在他手上,大家只有心服口服的份。
项央满面开怀的接受这些人的恭贺,暗暗搜罗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高手,也是收获不小,心里有了底。
唯独福净和尚笑眯眯的朝他拱手恭贺时,感觉这项藉相貌陌生,但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只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奇哉怪也,佛爷我记忆力惊人,见过这位项头领却记不起来,不可能啊。”
福净刹那间的疑惑被项央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跳,眯着眼睛笑了笑,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干掉这个隐藏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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