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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太平公主(新年快乐)
太平公主府前——
太平公主派去接女儿国使臣的华丽马车行了过来,从侧门驶入太平公主府。(读看看)
唐峰与亭亭下了马车。
红红虽然也在被邀之列,但她终究还是害怕哀萃芳,不敢跟来。
锦枫美眉本是要跟来的,却被唐峰左疼右爱,折腾了一个下午,等太平公主的马车来接人时,她早已沉沉睡去。
琼英和玉英充作护卫,等在外头。
亭亭大人则与她的“妾”一同,被迎入后方花园。
太平公主曼步上前,与亭亭相见,亭亭又将自己的“妾”介绍一番。
太平公主娇笑道:“还是你女儿国最好,女子亦能三妻四妾,不像我们,非得守一而忠,丈夫死了改嫁都要受人白眼。”
亭亭在那与太平公主说话,唐峰却也定睛打量太平公主,只见她戴的是金丝八宝攒珠髻,穿的是百蝶穿花缕金袄,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纤腰楚楚,未语先笑,果然是一个大美人。传闻中太平公主长得极像她的母亲,史上亦是如此记载,如果武媚娘年轻时有这般好看,也就难怪能先后嫁给李世民和李治两代君王。
园中早有一些女子等在那里,太平公主一一介绍。
其中有一人,模样竟可与太平公主相比,有若姣花照水,弱柳扶风。唐峰心想,难道她就是史幽探?
等太平公主介绍后,才知原来不是史幽探,而是孟家的长女孟兰芝,亦即芸芝和紫芝这对姐妹花的姐姐。
孟兰芝在洛阳颇有才名,固被太平公主邀了过来,但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她的五个妹妹去年起就下落不明,她虽时时忧愁,却怎么也无法找到她们,仅剩的两个妹妹这些日子又时常溜出家门,看都无法看住,令她极是担心,生怕连这两个妹妹也一同失踪。
然而,太平公主好时极好,飞扬跋扈起来,却也谁都怕她,她既邀了孟兰芝,孟兰芝也不敢不来。
客人三三两两来得齐了,然而不管是史幽探,还是哀萃芳,最终都没有出现,让唐峰极是失望。
难怪按照孟芸芝的卦象,来也可以,不来也可以,原来是来也见不到人,不来也见不到人。
最后一个到场的,却是上官婉儿,对这历史上极有名气的才女,唐峰自然也多看了几眼,虽然也算是个美人,但比起太平公主又或是孟兰芝,显然差了许多,看来才貌果然无法双全。当然,这并不官婉儿不漂亮,只能说是太平公主又或是孟兰芝太漂亮了。
而对唐峰来说,见惯了丽蓉姐姐、锦枫妹妹这样的国色天香,连林香、阳墨香等人亦无一不是闭月羞花,像这种普通美女,在他眼中只能算是庸脂俗粉了。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当年武则天一旨令下,百花齐放,却唯有牡丹迟迟不开。武则天大怒,将上林苑中两千株牡丹毁了一半,剩下一半从长安贬至洛阳,反成就了洛阳牡丹。此时已近春末,不知为何,许多花迟迟不开,全无春意,反而是这被称为“富贵之花,花中之王”的牡丹开得最盛,各种颜色都有。此时正是牡丹大开之时,各地春意萧瑟,洛阳反因当年牡丹从长安大量迁移至此,到处都是盛开的牡丹花,更显繁华。
只不过唐峰对看花没什么兴趣,要看花,他身边多的是花,天天都在看花,他姐姐还是百花仙子呢。
与其在这看花,还不如在床上看脱光了衣裳的水仙花和凌霄花。读看看)
看花没意思,哀萃芳又没来,至于看人,场上最漂亮的是太平公主,他身为一个“妾”,总不能去盯着公主看,对于吟诗作赋,他就更是兴致缺缺。
而那孟兰芝显然也没什么心思,坐在那里,聊聊应付,倒像是坐不住,想要回家的样子。于是,唐峰便移了过去,先与她聊起她的两个妹妹,扯开话头,又谈起东海各种奇事。
孟兰芝本就无聊,又不好太早告辞,听他说的那些事极是有趣,比如人国的居民最喜欢买天朝的蚕茧,因为直接剖开,就可以当成帽子,劳民国的人整天抬头看天,惶惶不安,总担心天会塌下来,各种趣事,尽是以前闻所未闻,反与他聊了起来。
与美女聊天自然比看花有趣多了,唐峰扯东扯西,又谈起她几个妹妹失踪的事,问她可有什么线索。孟兰芝看着圃中花朵,迟疑一番:“我心中虽在怀疑一人,却苦无证据。”
唐峰问她是谁,她却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他自然知道自己与这美女初次相见,她不可能信得过自己,于是低声说道:“史幽探?”
孟兰芝娇躯一震,向他看来,只觉难以置信。
唐峰向周围扫了一眼,见无人注意,才轻描淡写地道:“听闻两年前,幽探姑娘向贵国陛下献上《太素灵》与《女大金丹诀》,那《女大金丹诀》传闻中乃王母娘娘口诵,女仙魏夫人传至人间,有驻容养颜之效,天朝女子纷纷传抄修习,不知兰芝姐可有练它?”
孟兰芝看着他,缓缓地道:“我妹妹芸芝通些卦术,无意中算了一卦,算出修那《女大金丹诀》,必会生出祸害,我与紫芝,也就都未去习它。”
唐峰道:“但你的另外五个妹妹…”
孟兰芝叹道:“她们初始时虽听芸芝的劝,但如董家、卞家、掌家的那些表姐表妹们全都在学,也未看到有人练出问题,不知不觉便跟着学了。而且这《女大金丹诀》却也奇怪,其他人练它,都难以练出成绩,唯独我们这几家,轻而易举地就练出功效,我虽劝过她们,她们却不觉不妥,反觉自己与众不同,极是得意。”
唐峰心想,她们一个个都是天上仙子下凡,自然与众不同,修习《女大金丹诀》时之所以进益远胜别人,一方面是天生的慧根在那,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们体内的先天灵气。
他在心中忖道:“《镜花缘》里有一句‘前三三与后三三’,说的便是包括孟家姐妹花、卞璧七个姐姐在内的三十三人,这三十三人彼此之间沾亲带故,且父亲都是朝中大臣。这些花神的失踪,必定跟史幽探和萃芳有关,史幽探向武则天进献《女大金丹诀》,天下女子纷纷传抄,这一步这么看都像是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其他花神,哀萃芳和纪沉鱼在东海时也曾擒过红红和锦枫等人…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在那里沉思,孟兰芝却也定睛看他,觉得女儿国使臣的这个“妾”颇有些古怪,且听其口音,不像是外邦人士,倒像是来自南方一带。她虽在心中怀疑史幽探,然而史幽探乃是天下知名的女学士,又被陛下封作掌管阴阳历法的监天侯,圣眷正隆,她苦无证据,心中怀疑甚至不敢对人去说,也不知这人如何能够猜到?
她正要追问,远处传来清脆娇美的笑声,紧接着便有一个女孩风一般卷来,惹得人人注目。
唐峰抬头一看,心中一震。
风一般闯进来的,竟然是在骑田岭追杀过他的那个神秘女孩…微微。
微微穿着鹅黄色鸳鸯戏水镂金衣,内衬葱绿抹胸,下着精美褶裙,腰间佩着两块步摇,一动起来,互相撞击,琳琅作响。
她眼睛很大,娇躯玲珑,头上梳的是双挂髻,以她这身华美衣裳,梳着这种民间未出阁少女常用的髻,其实并不如何相配,但这种不相配的感觉,却反让她显得更加可爱,再加上那双明眸的大大眼睛,看上去极是漂亮。
这种漂亮既不同于太平公主那种张扬的美,亦不同于孟兰芝的文静与忧郁的美,而是一种明明让人觉得哪里不着调,却又觉得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清新与可爱。
孟兰芝见唐峰表情怪异,于是低声道:“这位乃是公主殿下的女儿,从就被陛下封作升平公主,如夫人莫非认识?”
唐峰叹气…这声“如夫人”还真是刺耳。
唐峰苦笑道:“认是不认识,只是与我的一个表妹有些相像,还以为是她跑了进来,吓了一跳。”
微微年纪虽,却是身份高贵,座上众人纷纷施礼。微微流波转动,将场上所有人都扫了一眼,唐峰低着脑袋,只希望自己莫要被她认出。
或是因为他用了易容水,又或是因为他“妾”的身分过于下溅,微微的视线从他身上快扫过,没有做半刻停留,又拉着她母亲说说笑笑。太平公主对这女儿显然溺爱得紧,虽训了几句,让她不要整日乱跑,微微却是蛮不在乎的样子,谁都看得出她根本没有听在耳中,令太平公主极是无奈。
既是赏花,自然要吟诗,上官婉儿不愧是千年之后依旧无人不知的才女,大出风头。亭亭试牛刀,自然也让人刮目相看,令太平公主等人啧啧称奇,想着这黑丫头虽然来自化外之地,长得又黑,文采倒是相当不错。
唐峰却知道,他们还没有真正见识亭亭的学问,在里面,亭亭可是一个能够通过古籍算出从开天辟地到现在一共过了多少年,又把夏朝到现在每一个帝王的年号和名字全都默写下来,一字不错的大变态,就学问来说,唯一能够跟她相比的,恐怕也只有他姐姐这个级大变态了。
只不过亭亭虽然极有才学,平日却也是个呆子,对赏花作诗没有太多兴趣,听闻公主府上藏有许多孤本,不由心动,想要一观。
太平公主便令侍女将她领到藏房,丈夫要走,唐峰这“如夫人”也只好跟去。来到房,果然有一些外头不曾见过的古籍,亭亭见则喜,抱着本就不肯放下。
唐峰对看比赏花更没兴趣,只好自己乱逛,随便走了一圈,又来到隔壁画室,看了些画,正自打着呵欠,想着时间过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把自己的“丈夫”拖回去?就在这时,他忽地生出感应,蓦然转身。
一团光芒疾射而来,直夺他的咽喉。
这团光芒又快又狠,唐峰大吃一惊,墨虹剑凭空而现,截住光芒,随着一声轻响,金光乍现。
光芒倒飞而回,落在门口一人纤指之间,却是一根钗。
立在那里的娇少女,正是微微。
微微一声娇笑:“进步多了。”
唐峰头皮麻,几乎就要撞破身边的墙,将另一间的亭亭拉了就逃。只是这一逃,后患只怕更多,但要不逃的话,他乃是反武义军的将领,在这里被微微认出,打了起来,连亭亭也会被他连累。
原来芸芝那丫头的六壬错得这般离谱?什么来也可以,不来也可以,既无喜,也无忧…这还叫无忧?
不过《镜花缘》里把芸芝的卦术说得那么厉害,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差得太过离谱才对。于是他硬着头皮,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奴家可不曾得罪过殿下,殿下莫非是认错人了?”
“奴家?”微微作出被恶心到的样子,又翻个白眼,“像你这么无耻的人,真不知道萃芳姊怎么会喜欢上你。”
娇躯一闪,纵至高处,手中金钗划出道道光影,疾刺而来。
唐峰身子一滑,从桌下滑过,再一翻身,墨虹剑反斩少女蛮腰。
少女笑上一声,金钗反手截去,挡开墨虹剑,再取他的咽喉。唐峰大吃一惊,又往桌下滑了回去。
微微失笑道:“上次见你,你就只知道逃,这次见你,全无长进,仍只会逃。”她身子一闪,整个屋子都是她的俏影。
唐峰左突右闯,心中叫苦,这几个月来他的进步已经算是神了,怎可能真的全无长进?然而微微比起他上次在骑田岭所见时,又厉害了不知多少。
难道这丫头也是花神?
但是百花里,可连半个姓武的都没有,如果太平公主的女儿也参加了殿试,乃百花榜之上绝不可能不提。
一眼看去,身边也不知有多少个微微,他赶紧挥剑,剑化旋风,在屋子里一个回旋,将这些幻影灭了大半。几幅挂在墙上的名画被剑风吹下,微微叫道:“你要敢把我娘的画给毁了,我饶不了你。”
唐峰翻个白眼…说得好像你本来会饶我一样。
话又说回来,这丫头虽然一直在攻,却显然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攻得无声无息,两人度极快,几个纵跃间,唐峰便已多次遇险,但他们拼的主要又是身法和度,暗地里都藏了力道,纵然钗剑相交,出的也只是些许脆响,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听到。
微微在横梁上一点,疾扑而下,这一扑既灵且巧,看在眼中,却是无法防备。唐峰身子一闪,又从桌下钻了过去,让她扑了个空。
微微气道:“缩头乌龟。”这小子明明被她逼得东逃西窜,但又总差了那么一点,让她无法真的刺着。
眼看桌子另一边有人影窜出,她娇躯一翻,翻过桌去,一钗点去,人影碎裂…碎裂的却是一件衣服。
微微心知中计,下方疾风响去,一道剑光往上斜撩,疾刺她的香臀。她叱上一声“无耻”,腰儿一扭,玄之又玄地扭了半尺。
唐峰大吃一惊,没想到如此出奇制胜的一击竟然也被她闪了开来,待要躲时,微微已扑了下来,击开他的墨虹剑,反把他扑在桌上。
玉钗划破他的衣衫,点在他的心口,但他反应也快,墨虹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架在她的粉颈上。
两人眼瞪着眼,就在这时,太平公主与亭亭的说话声从外头传来。唐峰心想,这可如何是好?微微却先瞪他一眼:“还不把剑收了?”
说话间,太平公主与亭亭已移到门口,看向画室,同时怔在那里。
只见唐峰外衣破得不成样子,内衣也被撕开,仰躺在桌上,微微则是跨在他的腰上,姿势极是暧昧。
亭亭在那呆,太平公主亦是瞪着女儿,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错觉?
微微在唐峰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伏下身来,连都轻触着他的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留着你还有用处,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你的,还有…萃芳姊是我的,我一定会让她忘掉你的。”
唐峰正自想着她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她却已娇笑一声,翻身而下,如风一般从母亲与女儿国使臣之间穿过,连母亲的叫唤也不理会。
亭亭心翼翼地来到桌旁,正想弄清生了什么事,唐峰却已翻了下来,被欺负的娘子般,搂着“夫君”抽抽泣泣,她只好拍着他的背,声安慰。
太平公主见使臣的这位如夫人衣服破成这样,又哭得这般伤心,再想起他与女儿刚才的暧昧姿势,如何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心里对女儿暗自埋怨,想着你想要男人,跟娘说一声便是,再俊俏的男子都有,就算真的看上了使臣的这位妾,我也可以帮你去说,用大价钱把他买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外国使臣的如夫人,你堂堂一个公主去奸yin他,传到海外,成何体统?
太平公主赶紧代女儿向使臣陪了许多不是,又知这使臣喜欢藉,将藏房里的孤本送了一些,又赠了一堆金银珠宝,亭亭对珠宝不感兴趣,看着这些孤本却是喜笑颜开,恨不得把自己的妾送出去,多换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