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
大门上是一块“集贤门”的牌子。
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时的看到一些人进进出出,有很多马车停靠在这国子监的外面,把这路面占去一半,一副繁忙的景象,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一个教育的最高机构。还有兵丁在门前站岗,巡逻,还有人维持秩序。
杨改革坐在马车里,看着这国子监的大门,观察了一下,这里貌似应该是国子监,而不是菜市场,或者是某个高官或者某个大型的酒楼所在地。
“管家,这里好热闹啊!确信这里是国子监?”杨改革觉得自己也有可能走错地方了。
“回公子,这里确实是国子监了,不会错的。”王承恩答道。
杨改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进出的人,很多人和自己差不多,一个读书人,后面跟着管家,或者是跟着有家丁,跟班,和自己的“配置”区别不大,甚至有些人穿得比自己还要富贵些。
这些都是来入监的家伙?杨改革暗自嘀咕着。要是举监的生意这样好,那可真的是发财了啊!
“大伴,去问一问,看看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举监的?”杨改革看到这样多的银子在移动,觉得心里痒痒。
“小的遵命,公子。”
一会,王承恩回来了,答道:“回公子,小的问清了,这些,确实都是来这里举监的。”
“好,好,不错,不错!…”杨改革得了准信,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银子换官位,这一招,在封建社会,果然永远都是有吸引力的。
“对了,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啊?”杨改革觉得奇怪,怎么这样多人。
“回公子,小的问了好几家,地方都不同,有的是京畿附近的,有湖广的,山西的,云南的…”王承恩把自己问到的情况给皇帝说了一下。
“云南的?管家,你没听错?”杨改革觉得这有点离谱了,自己这个吏官的政策才出来多久啊!就有人能从云南蹦到这里来?就算是打电话过去,也没这样快吧。
“回公子,这个决计错不了的,确实是云南的,不过,不是云南那边过来的,是今年没考上的,准备下次再考,这去云南的路实在太远了点,这一来一回要的时间太长了点,所以,很多赶考的举子,都是在城里住下,等下一个会考之年,如此,既可以免除长途跋涉之辛苦,也可以安心读书,这越是偏远的地方,这住在京城里专心读书的举人就越多…”王承恩耐心的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杨改革明白了,这就是专业的考霸。
“好了,我们下去看看。”杨改革看了这国子监门口的热闹场景,心中安定了不少,这举监,捐输,算是开门红啊!能搜刮到不少钱,有钱,才好办事。
杨改革跳下马车,跟着人群,混入了国子监,这国子监外巡视的官兵,并没有阻拦杨改革,因为这种一个读书人,一个管家,后面还跟着跟班,家丁的实在太普遍了。
杨改革轻松的就入了国子监,随着人流,几转之后,就到了一栋房子前。
这栋房子,应该就是报名的地方了,杨改革再次打量一下,发现,和自己“配置”差不多的人实在太多了点,基本上都有一个管家或者仆役什么的,不少人还有跟班,有的人,甚至是抬着大箱子来的,这让杨改革有点诧异,难道这就是公然的送礼?
“管家,你说,他们抬这个大箱子干嘛啊?”杨改革问道,难道这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礼?这也太搞了吧。
“公子,这里面,是银子,是缴纳例监的银子。”王承恩小声的说道,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点。
“抬的银子?那为什么不用银票?”杨改革问道。
“公子,这银票他得收取费用,如果家中里这里不远,又何必让别人赚一笔呢?”王承恩解释道。
“哦,这样啊!明白了,那抬箱子的就是附近的,没抬箱子的就用银票咯。”杨改革自以为是的说道。
“…也不尽是这样,公子,你看,这里面还是有些人穿着不怎么光鲜的,估计是没银子,也没银票的…”王承恩对于自己主子的话,有点汗颜。
“没银子,也没银票?那怎么入监?”杨改革纳闷了,这举监,吏官,捐输,他说白了点,就是一个卖官的名目,不过是七转八拐的转了很多弯,实质的内容就是卖官。没银子还想买官?
“…公子,慢慢看,你就会明白了…,看,刚才进入的那个就是没银子的…”王承恩对于自己主子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于是,只能用事实教育皇帝。
杨改革赶紧道:“那个?那个?”
“公子,就是那个啊!”王承恩的手朝刚刚步入房子的人指去。
“哪个?那个?”杨改革看到了,那个人只有一个背影,从后面,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只能够能够判断出,大概有四十岁了吧,穿得一般般,身上仅仅有一个布背包。
那个人走了进去,开始和那个坐在桌案后面办公的人对话,说些什么,听不太清楚,杨改革张大了耳朵,还往前靠了不少,才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
“…在下福州,…入监。”估计是那个背影的声音,因为面对自己的那个和善的办公人员没有说话。
坐在桌案上办公的那个家伙,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很和善,很和蔼。说得话很轻柔,更是让杨改革听不清。
“可有…”
这个和善的家伙说的话,杨改革只听到了“可有”两个字,不过估计是问这个有没有举人的执照之类的“文凭”。
果然,那个“背影”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包,然后从里面取出几张纸一样的东西递给那个办公的人。
那个办公的人端详了一会那张纸,唱道:“福建…举人,…入监…”虽然是唱的,不过,声音依然很小,杨改革依然只听了个大概。
那个办公的人唱完,旁边就有书吏刷刷刷的开动,记录着什么。
那个办公的人唱完了,似乎又在问那个“背影”,“…银子…”杨改革对银子最敏感,模模糊糊的猜出是说的银子。
那个背影摇了摇头,说什么就没听到了,估计是没有之类的,否则也不会摇头了。
杨改革也觉得稀奇,准备看看这个看似和善的家伙准备如何的发飙,这举监就是一个花银子买官的地方,这没钱,还想买官,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在桌案前办公的家伙也不发火,反而客气的跟这个问起银子摇头的家伙嘀咕着什么,然后,那个背影点点头,然后,旁边一个书吏什么的人就把这个人引导到后面去了。具体的说些什么,杨改革一个字也没听到。
这个人进去之后,那个坐堂的人也不喊下一个,径直的等待着,过了好一会,那个走到里面的人才出来,这回是正面了,杨改革看了一下,这个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也可能是很显老,反正瞧着不年轻。胡子倒是很短,不是很长,脸庞消瘦。
那个人又转身坐到那个办公的人对面,和那个人继续说着什么,谈了一会之后,那个办公的人才唱到:“福建举人…入监…”反正听不清,唱完之后,当即用放置在一旁的大印,朝某张纸上面盖了一下,然后递给那个背影。那个背影,鞠了一下躬,可能是道谢,然后就退了出来,看得出,这个家伙,也是满脸的惆怅。
杨改革对王承恩道:“管家,把他请过来问一下。”
王承恩会意,立刻跑到那个人的身边,说了几句,那个人满脸疑惑的走到杨改革面前,道:“这位公子,可是在叫在下?”
杨改革才发现,刚才一直在看的这个背影,显老得厉害,也可能是营养不良,脸又黄又廋,见他和自己说话,道:“是的,在下不清楚这举监的门道,看老兄经历过,所以,想问问其中的关窍。”
那个人听完,勉强笑了几下,打量了一下杨改革身上上下,道:“这关窍,也没什么,在下观公子的打扮,也是个富贵人家,并不需要像马某这样落魄,落得个要向放印子钱的人借钱的地步,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这个“背影”自称马某,说话显得落寂得很。
“唉唉唉…别啊!什么叫印子钱?可解释一下?”杨改革惊奇,难道这放高利贷的已经和搞举监的同路了?这没钱的就立刻到里面去借印子钱?借到了立刻举监?杨改革大惊!这是什么搞法?杨改革一直以为,这放高利贷,他总的偷偷摸摸的,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搞的,那里像现在这里,居然是这报名流程的一部分,杨改革彻底被这明朝人的彪悍给震惊了!
那个自称马某的“背影”唏嘘了几下,还是停下准备抬腿的脚步,道:“公子,公子可是想问在下刚才在里面做过什么?”
“正是!”杨改革觉得这家伙很懂自己的意思。
“这个简单,在下在里面,就问放印子钱的人借了一千三百两银子,然后给了在下一张银票,在下就拿这张银票出来举监了,就是如此简单!呵呵…”这个自称马某的“背影”也是苦苦的解释着。说完,还很苦的自嘲了一下自己。
“就这样简单?不过这举监,不是一千两银子吗?”杨改革对这种事实在是惊讶!放印子钱,就是放高利贷,不是都不被法律所允许,都偷偷摸摸的吗?这明朝,怎么就这样光明正大呢?也对这举监的银子很怀疑,当时讨论的不是一千两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一千三百两了?贪污?还是?
“这位公子,举监确实是一千两,也是给的在下一千两的银票,不过,多出的三百两,算是在下的利息,呵呵,这印子钱,果然是厉害啊!”这家伙,苦笑着解释道。
“那既然这印子钱如此厉害,那你为什么还要借呢?”杨改革问道。
“呵呵,公子,这个,也不瞒您,在下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四十岁了,今年又没考中,十几年了,唉…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在下准备三年后考最后一次,如果再不中,那在下也只能到乡下养老算了,这不听说陛下开了天恩,可以举监,可以弄个吏官做做,在下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就算是三年后再考没有中,那按照举监的规矩,差不多也该到了历事的阶段了,到那时候,说不准是条出路,可以混个一官半职什么的,如此,也不枉人生来这世上走一遭啊!”这个人苦笑着解释着。
官迷,官迷啊!杨改革给这个人下了个定义,原来这个举监,还似乎是个备胎,科举就是他们的正胎,万一科举不中,就用这举监做备胎,这想得也蛮周到的啊!杨改革也不得不对这种人的智商感到佩服,反正无论如何也要做官。
不过,心里却更骂,我靠,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中,都四十岁了,还考,就算是你考中了,也是快年过半百了吧,把一生的时间花在这考试上值得吗?不会早点找个媳妇,买几亩地,过过舒心的曰子?这种考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白痴。
杨改革那里知道,这古代社会,做官对人们的吸引力是如何的大,这做官和当老百姓的差别有多大,想当年,朱元璋剥皮剥得手都软了,可是,天下缺过官吗?不缺?为什么?
“噢!原来是这样,那兄台,那银子什么时候还?有什么规矩吗?”杨改革还是最关心那个银子的事。这高利贷居然和举监的人混到一起了。
“呵呵…那个?有一年时间,在下可以让家中送些钱来,唉…贵虽贵,却没办法啊!”那个自称马某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虽然说长吁短的,不过这人迷惘的眼神中,也透着一点点的欣喜,也透着一股子隐隐的希望。这做官可期,怎么能不暗暗欣喜?
杨改革觉得,这李若涟他们也是厉害,这高利贷的砍肉功夫,当真是刀刀见肉啊!当真是不轻啊!这一刀砍到举人这些统治阶级的身上,也同样的疼啊!
“唉…不容易啊!不容易!”杨改革发出感叹,好似是在同情这个自称马某的“背影”,其实,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了,这钱收得容易,好赚,一年三百两,一个月二十几两,这每个月的利息,在二分以上啊!看来这个李若涟办事,还是很有办法啊!为自己那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高利贷母钱有地方放,杨改革心里踏实了。不过,这王承恩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那在下就告辞了,不耽误兄台了。”这个马某也很爽快的告辞了。
“告辞,告辞!”杨改革连忙回礼。
那个自称马某的“背影”走了,杨改革继续把目光对准房间里正在举监的人。
这回,不是“贫民”了,看那个人的穿着,应该是很富裕的。
那个办公很很善的家伙对着那个富贵人说着什么,杨改革又站在靠近门的地方“偷听”。只听到一句“…银子…。”
然后那个富贵的人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办公的那个人。
那个办公很和善的家伙很很善的说着什么。杨改革听清了一句,那就是“…里面缴纳…”。
杨改革醒悟,感情这所有的银子,都得在里面缴纳啊!不是当堂缴纳银子啊!杨改革还以为只有借钱的家伙才进去了,没想到这家伙有钱还被叫进去。
同样没过多久,那个很富贵的家伙从里面走出来,一副我很受伤的模样,不过,却没说什么,又坐到那个和善办公的人前面,继续报名。
很快,这个人的报名结束了,脸上带着沮丧,同时也带着欣喜的出来了,杨改革有点搞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明明看见那家伙点头,还从怀里掏银票的,怎么这样沮丧?难道没搞成?也不是啊!杨改革可是看到那个和善办公的家伙盖印的,要是没报名,怎么可能会盖印?
杨改革对那个和善办公的家伙后面那个房间感兴趣了,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这样怪异。不过,杨改革觉得还是先问问这家伙情况,看看他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管家,去把那个人请来,我要问问情况。”杨改革发觉,这个国子监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的遵命。”王承恩答应道,然后去请那个人。
那个人面对杨改革的邀请,很意外的看了看杨改革这边,发现这管家和公子的穿着打扮都不俗,觉得可以交往,于是,没有犹豫,也就过来了。
“不知兄台贵姓?在下宋一铭,不知道唤在下有何事?”这个自称宋一铭的富贵公子很大方得体的跟杨改革打招呼。
杨改革也还礼,道:“呵呵,免贵,姓杨,我看兄台不是缺钱的人,怎么也要到后面去啊?这里面,莫非,他又什么关窍不成?”杨改革对这那个办公和善的家伙后面那个房间很感兴趣,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个自称宋一铭的家伙被杨改革一问起,当即就准备把里面的东西爆出来,不过,刚张嘴,忽然想起什么来,该而用不在乎的口吻说道:“咳咳…其实也没什么,里面嘛,兄台到时候去举监,自然就知道了,没什么,没什么…”不肯说了。
杨改革愈发的好奇,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啊!不会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吧。人一进去就被吓破了胆,但是也没见有人尖叫啊!
“呵呵,兄台就不要欺瞒我了,我也知道,这里面是个放印子钱的,又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也只是想先睹为快罢了,如果兄台舍不得告之,那就算了,就算杨某没问…”杨改革假装生气。
“咔咔…”这个自称宋一铭的家伙还没开口就呛着了,咳嗽了几下,道:“唉…看兄台似乎也是为这举监而来,宋某也就直说了吧,里面也没什么,就是硬逼着宋某借几个的印子钱罢了,如果宋某不借,就说宋某的入监资格水准可能不够,需要重新去考试一番,考试合格之后,方能入监,…宋某没办法,只好借了三个月的印子钱,不过,宋某又当即还完了,唉,无缘无故的多收了宋某三个月的利息啊!…呵呵,我看兄台的出身似乎不凡,不知道需要不需要走上这一遭…”这个宋一铭,说完了,还不住的上下打量杨改革,似乎想从杨改革的穿戴上,看出一点什么来,希望这杨改革是一位贵人,也去里面感受一下这种遭遇,如果有可能,为自己出出气。
杨改革惊讶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这算什么?有钱入监的人还逼着逼人借三个月的印子钱,而且当场还了之后,依旧要收三个月的利息,这事整的,真tmd强悍!不知道这李若涟的大脑里面想的是些什么。这种事都敢整出来,也不知道是国子监的那头猪,配合李若涟这样干的,当真是胆大包天啊!杨改革也发觉,这件事,里面有蹊跷。
看着杨改革一副惊讶得眼珠子都快出来的模样,这个宋一铭似乎很得意,对于自己能把这位贵公子镇住,感觉良好。又道:“呵呵,杨兄,在下办完了手续,就告辞了,祝兄台好运。”
杨改革勉强的收住了震惊的心,和这个宋一铭告辞,道:“告辞,告辞!不送了…”
这个宋一铭,很有成就感的走了,似乎对于自己能震住一位贵公子而感觉到高兴。
杨改革送走了那个宋一铭,才又回过神来想这件事,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我靠,入监的人,有钱没钱,一律搭车车收费,我靠,还是搭车收高利贷利息,这种事,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这得怎么猪的人才能办这样的事啊!还有那个李若涟,得怎么样的胆识和头脑,才能想到这种主意啊!搭车收费是没错,是个好主意,不算什么,可没有搭车收费直接以高利贷的名义干的啊!
杨改革本以为,自己这个穿越者装神棍,开金手指就够强悍、逆天的了,却没料到,这里遇到了更加强悍,更加逆天的存在,这件事,得多么“牛”的人才能办的啊!杨改革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事,办的,实在是太强悍了点。
“大伴,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改革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这种事也能搞出来?搭车收高利贷利息。自己是听错了吗?
王承恩一脸的不可能,显然,比杨改革更加不相信这种事的发生,这还是天子脚下,这还是国子监吗?这简直就是在卖官粥爵上面加上强买强卖啊!
虽然王承恩一脸的不可信,但是依旧很快回答皇帝的话,道:“回公子,如果小的没理解错的话,这国子监里,没钱举监的,就借印子钱让他举监,有钱举监的,就让他借三个月的印子钱,即使不借,也得多交三个月的印子钱利息,怕也是用一千两来算的吧…”王承恩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这种事也行?明摆着就是抢钱啊!国子监的祭酒难道是猪吗?这种事也能干?多收点就多收点,你多报一点就是,但是你这逼别人多交三个月的高利贷,印子钱,还明目张胆的,算什么事啊?这国子监祭酒的脑袋,大概比猪聪明一点。
杨改革抓抓头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承恩继续说道:“…如果不交钱的,怕是不会让别人举监,以需要考试为名,让别人不得不多交钱,大概就是如此吧…”王承恩说完,也陷入深深的思考,思索着这国子监的祭酒是那头猪,自己回头得好好的治一下这家伙,这家伙肯定知道放印子钱是皇帝的生意,所以,才放着胆子让人借高利贷的,这不是败坏皇帝的名声吗?
杨改革正在抓狂中,王承恩已经有了主意了,道:“公子,要不要小的让人把李若涟叫来,问下他是怎么回事,此事,过于蹊跷啊!”
“好,把李若涟叫来问问,对了,管家,你可知道,参与此事的人,有哪些?这里的主官是谁?还有,坐在厅堂上的那个家伙,是谁?”杨改革就算是再小白,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干。堂而皇之的搭车收印子钱。超出了杨改革的想象。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得问问才知道…”王承恩也不知道是那头猪干的好事。随即又说道:“…回公子,至于朝堂上的那家伙,小的也不认识,不过这国子监的祭酒,应该是孔贞远,不过,好像是最近才任命的,好像还没有上任,这前任国子监祭酒好像是牵涉到魏案,被革职了,如今,也不在国子监任上,就连司业,好像也…”王承恩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也就是说,目前的国子监,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咯?那个坐在堂上的人是谁?”杨改革无语了。
王承恩也不认识那个家伙,道:“回公子,小的也不认识…”
杨改革无语了,这件事,搞不好会把重开国子监的事,搞黄了,那可就坏了自己的大事啊!杨改革郁闷了,这个李若涟他是怎么办事的,这样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