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又一把火廖斌和张亮在天明之后终于成功地将溃散的部队重新召集了起来,这使他们能控制的军队重新回到了两万以上,溃兵能收拢,但溃散的士气却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的。特别是昨夜,大胜之下形式急转直下,转而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败,他们丢失了自巳的大营,丢失了所有的插重,军械,粮草。更让他们担心的是,过山风会不会指挥大军,急追而乘,倘若如此,迎接他们的必然又是一场大败。
然而担心中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一边徐徐后退,一边打探着遵化的情况,所得的情报让他们懊恼不已,两人气得几呼喷血,定州军根本没有追击他们的意思,而是急急地返回到了遵化城,将他们遗弃的军械辐重一股脑地搬回到了遵化城,同时,陆陆续续仍在赶往遵化的青壮正在拼命地整修城墙,修复工事,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对方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与他们进行一场直大光明地野地决战。
“打回去!”张亮咬辜牙,紧紧地握着刀柄,因为巨大的屈辱感,而使整个脸部都有些变形。
“我们打回去,杀一个回马枪!”
廖斌没有作声,两手捂着脸部半晌,尽量使自己的沮丧不表现在脸上,这才放下手乘,平静地道:“没有机会了。”
张亮颓然坐下,他自然也知道,没有机会了。如果在昨晚,他们能组织起兵力,奋起反击的话,那么狼狈奔逃的本应当走过山风而不是他们,而现在,他们才划州收拢起部队,以现在如此低迷的士气再去攻打城池,无疑是毫无胜算的,徒耗兵力而不会有任何收获,而且,过山风既然到了这里,就说明秦岭战役大局已定,那么,在秦岭一带作战的大部定州军随时有可能赶回乘,如果他们在这里拖得久了,就未必能全身而退。
两人对看一眼,都是江脸的苦涩。
尚首辅与袁大人精心策划的这一次战役,因为遭到遵化意想不到的强烈低抗而失败,唯一可聊以自慰的就是打下了青阳,拔下了定州军钉在氓州的这一颗钉子,以青阳为依托,朝廷可以在氓全边境之上,构筑成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防线,时时威胁全州,牵制定州军力,从而为兴州的周同减轻压力。
可想而知,兴州周同在失去秦岭防线之后,门户大开,再没有可以倚仗的防守屏障,开阔的地形将成为定州铁骑纵横驰骋的马场,而现在的朝廷的兵马,再没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与对方野战,必输无疑:
“就地扎营吧,先看看,同时向遵化派出哨探,打探对手具体情况,如果秦岭那边真的有失,那么张大将军一定会给我们发乘警告的:”廖斌道了张亮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的谨慎让他们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实际上,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州划从安福寺战场上下乘的王启年师天雷营,衣不解甲,一路狂奔地向着全州涌乘,一路之上,累死骡马无数,战士的衣甲之上鲜血痕迹依旧,根本就没有时间清理便赶到了遵化,到达的时候,很多战士坐在马车之上,你靠着我,我依着你,安声如雷:
这也就是天雷营,号称定州步战第一的野战军,方能做到这一点。作为定州最有名气的陆战营,定州为其的配备也是极为奢华的,虽然号称是步战营,但为了节省战士的体力,行军之时,都是依靠胎马,以及大量的马车乘快速移动军队,这使得他们的行军速度比起骑兵乘也差不了多少。
天雷营到达遵化的时候,整个遵化的城防经过一天的抢修,主体工程已大体完成,虽然没有了外围的防御工事,但遵化城城墙的破损却得到了有效的修复,被击垮塌的城墙也被大量的沙包垒了起乘。从氓州大营缴获得大量的投石机,八牛弩被移到城内,迅速安装好,城内磨刀霍霍,准备与随时会反扑的对手大干一场工随着天雷营近万名战士,插重兵的到达,过山风终于长舒了一。气,危机总耸走过去了,有了天雷营,再配上自巳的两千亲卫骑兵,氓州经过血战而迅速成长起来的剩下的万余看壮,他手头已有了可用之兵两万余人,全州终于无虞。
不过让过山风遗憾的是,对手显然也是极为精明的,期待之中的反扑并没有到乘,廖斌在数十里外扎乘营盘之后,便再无动静,倒是他们的游骑兵一天数拨地奔到城下,与遵化的斥候队伍激战数场,吃了大亏之后,便也缩了回去。
对手不亲,过山风倒想过去了廖斌和张亮在等待了三天之后,终于接到了张爱民紧急回撤到看阳的命令,看到这条命令,两人顿时明白,秦岭防线完了。
“拔营,撤退回青阳!”廖斌站了起乘,青阳已经是这一次他们唯一的战果了,一定要保证看阳不被对手重新夺回,而斥候们带回来的消息,已使他们清醒地认识到,全州之战就此结束,接下乘的恐怕又是长时间的边境对峙了。骑在马上,看着脚下这片属于全州的土地,廖斌心里又怒又痛,这里是他的家族所在地,廖氏宗族经营全州数代,现在却败在自巳手中,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重新站在全州城的那一天,廖氏的宗祠,祖坟都在全州,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再一次地去拜祭祖先。
“乘人,传我命令!”廖斌一张肚阴沉得如同要滴下水乘,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甘,“给我放火,将这些庄稼一把火烧个干净!”
张亮叹息道:“可惜啊,如果对手能给我们时间的话,我们将其收割,足足可以支撑我们大军半年的军粮。”脚下,遵化的大片原野之上,庄稼都已成熟,本应是收获的日子,但因为这场战争,却是被耽搁了。
“我们得不到,敌人也休想得到!”廖斌冷冷地道:“烧!”浓烟遮天蔽日,本就是天干物燥之时,大火一起,登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白天,熊熊大火依然让半边天空都变成了红色。
廖斌再一次地纵火让过山风几乎气得发疯,手下精锐尽出,以他自己的两千亲卫骑兵为先锋,天雷营为主力,倾巢而出,追击氓州军一行,而徐克兴则带着万余青壮守城。然手撤退的速度极快,而熊熊大火更是成了掩护对手撤退的最佳方式,一腔愤怒追出城乘的过山风无奈地停了下乘,一万多精锐战士成了消防队员,大部分去扑打还在不断蔓延的火势,另一部分则拼命地建立隔离带,将大火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了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勉强将火势控制下乘,隔离带的建立也勉强保留下了一部分的庄稼,使其免受覆巢之祸工而这支军队在这几天里,倒恰似那些挖掘煤炭的工人,浑身上下,都落满了厚厚的黑色灰尘,只余下了眼白和张开嘴时的牙齿勉强还保持着一点白色。相当一部分人衣衫被烧得凌乱,极少数人应为处理不当而被烧伤。
遵化一战,使遵化整个地区几乎成了白地,而且全州青壮在这一役之中,更是损失严重,先期到达的五万青壮只余下万余,其余的几乎都在遵化之战之中战死,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他们,很难拥有一个老兵所具备的战术技巧,无法最大限度地在战场之上保全自己的性命。从过山风到达遵化城的第二天起,在龙啸天的主持之下,全遵化城便开始处理这些战死者的遗体。
天气酷热无比,战死者的遗体很快便腐乱,遵化城中臭气熏天,在激战的战时,朝不保夕,为了生存而奋斗的人,还顾不上这些,而现在,这叮,问题却是当下最急,尸体腐乱,如果不及时加以处理,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瘟役,在这个时代,那不谛是一场灾难。
没有棺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土葬,只能将这些尸体聚集到一起,加以火化,然后收集骨灰。拥乘全州的百姓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没有经过组织,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无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到底是全州那一个地方的人,而这一个问题,也只有留待战后,在慢慢地一一访查了。
而遵化城外,被氓州兵填平的工事之下,还掩瞒着无数的战死者的遗体,到底有多少数目,已成了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了。
即便以过山风这种历经大战而磨练出的铁石心肠,在看到全州百姓这一次惨烈抵抗之后,在看到那些衣着破乱,瘦骨嶙峋,手握着最为简陋的武器的遗体,在看到他们与敌搏斗之后最为英勇的死壮,也是潜然泪下。就是这些人,挽救了全州,挫败了对手一次极为阴险的作战计划,使定州在未乘,仍然在战略之上占据主动。
涌往遵化的全州百姓开始疏散回乡,而此时,刚刚从鸦雀岭堡寨回到秦州的李清也正在日夜兼程,赶往全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