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之后,陈元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厉害,有些恐惧,有些害怕。街边随便哪个人看自己一眼,他就觉得对方好像能猜透自己的想法一样。
不敢在街上做太多的停留,回到店里之后,赶忙把耗子药藏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下毒的时候,因为胡静刚刚醒来,她和自己因为“人工呼吸”而爆发的矛盾还有希望调和。就算到了要下毒的地步,也要有计划才可以。
下毒也是很有学问的,你要是把几包耗子药放在一碗稀饭里面,白痴都能看出来。
再说了,现在如果就动手的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没办法把尸体运出去,那是很麻烦的事情。还是等等吧,最好不用下手,这一切问题都能自个解决了是最好不过。
陈元回到酒铺之后,先和菱花一起去看了藏在地窖里的胡静。地窖十分安全,菱花在上面刻意的堆上一堆杂物之后,很难被人发觉。
陈元放下心来,最少太师府的人想找到她,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坐在酒铺里面有些发呆,他觉得好像就是从胡静出现之后,自己开始被卷入一个漩涡中的。
这些先前的事情不说了,自己好心救了她,她却给了自己几条死路走。还有那个白玉堂,居然把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东西放在自己这里,这不是要自己这条小命么?
“奶奶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真以为老子没玩过命怎么的!”陈元想到这里,嘴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砰砰!”桌面被敲击的声音惊醒了陈元,猛的一抬头,却正好看见白玉堂正站在自己面前,着实把陈元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么?”
白玉堂显然对陈元的表现很不满意:“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点都没有做生意的样子,顾客来敲个桌子也把你吓成这样?”
陈元脸色有些白,挥手说道:“要什么做生意的样子?有你这位大爷成天给我银子,我还怕陪了不成?”
白玉堂看看四周,压低帽檐。
这个动作让陈元很是奇怪:“你怕什么?你不是一向不怕那些捕快的么?”
白玉堂手往上面一指:“包裹拿给我。”
陈元听了这话,非常兴奋,白玉堂拿走包裹,意味着自己少了一个麻烦!
他二话不说把那包裹拽了下来:“怎么?您要走了。”
白玉堂点头。
陈元脸上都笑开了,能不得罪白玉堂自然是最好,那样只要自己把屋里那胡静的事情处理好,还能继续留下来做生意。
白玉堂拿了包裹之后没有打开,用手摸了一下,就确定里面东西都在。当即往后背一背:“帮我去看看颜查散,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放心吧,这个情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不过你如果有事,可以去陷空岛找我。告辞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闲庭漫步的气度,陈元心中暗想,可能这只老鼠昨天晚上被那只猫吓坏了。
看着白玉堂离开自己的视线,陈元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这些江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许那女子有一天也会和白玉堂一样,转眼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正在这个时候,白玉堂忽然又回来了。
这个转身让陈元惊讶不已。他生怕白玉堂又有什么事情拜托自己。白玉堂一路直奔酒铺,扑到陈元面前说道:“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太师府的人又要来了,昨天那个被我废了之后,今天估计要来高手,你小心些。”
陈元顿时惊呆了,白玉堂再次转身离去,留下他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堂说过,太师府的人杀人可是不管王法的,这次来的还可能是白玉堂口中的“高手!”,陈世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万一对方真的下杀手了,一条小命可能就要终结了。
越是这样想,心头的恐惧越盛,那个高手的面貌仿佛变得清晰而又狰狞起来。没来由的一阵冷颤从心头打起。
是不是自己先离开一下的好?陈元想到一个跑字。大不了现在回去找秦香莲种地去!他马上转身上楼,准备拾掇几件衣服就走。可是刚跑到几步又觉得事情不对。
太师府可不是陈世美这样的穷书生能躲得开的,当朝太师想杀了陈世美,还不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再说了,现在胡静已经被菱花藏了起来,若是被搜出来,自己不在,定然会连累杨掌柜父女。和江湖人可以不讲义气,因为他们义气太多,讲不过来的。但是杨掌柜的父女却是普通的善良百姓,他们是好人,比自己还要无辜。
陈元的走在楼梯上,脚步慢慢的慢了下来。这留下来有危险,走又走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却正好和从楼上下来的菱花撞在一起。
菱花怀里抱着的一大堆床单被套的全部都洒落在楼梯上,陈元忙的道歉:“对不住了菱花姑娘,小生真的是没看到,我来帮你收拾吧。”
菱花看了他一眼,这几天陈元天天帮掌柜的打扫卫生,傍晚酒铺里面忙的时候,菱花也偶尔会去帮忙,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这让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生疏了。
菱花笑的不再那么害羞:“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大的楼梯我抱着东西看不见前面,你空手居然也不知道闪身?”
陈元讪讪笑道:“想些生意上的事情。”
菱花轻声说道:“生意上的事情?怕不是这样吧?是不是在想那位姑娘?”
菱花只是说说,还带着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可是听在陈元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菱花的话,只能不谈这个话题:“掌柜的这两天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情了?”
菱花白了陈元一眼:“还不是你给爹爹的那个什么计划书弄的?爹爹看过之后,觉得非常有道理。想要去做,可是又不知道先从哪里入手。现在就把客栈改了,不光是影响生意,也影响楼上那些学子们读书。爹爹想放到科考之后再改,却又不是完全明白你那什么书上说的意思。这几个晚上他每晚都在研究,想是还没有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