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顷刻间,白痴就被士兵围住。面前的半透明圣剑让白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刚才的金发男子。没有犹豫,白痴立刻拉过手中的胡桃,用沾满血水的左手直接卡主她的喉咙,大喝道:“谁都不准过来!”
平静的闹市街头,立刻出现了一场可怕的对峙。
白痴死死卡着胡桃的脖子,黑暗的双眼迅速化为虚无。而周围的士兵们心有顾忌,也是不敢贸然上前,只能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他。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巴库泪流满面的跑了过来。他哭泣着,扑通一声跪在戴劳的面前,大声嚎啕:“公爵大人!这个…这个禽兽!他…他奸杀了我们的公主!我们那如同冰莲花一般…美丽…可爱的托马斯公主啊!呜呜呜呜……!!!”
此言一出,四周不管是旁观者还是士兵,全都大吃一惊。尽管水晶冰共和国只是一个小国,但雪莲到底还是公主。这样一位公主在自己的国家,而且还是首都之内被人杀死,会造成的国际影响可是无法估量的!
戴劳听完,立刻踏前一步,手中的梵蒂冈死死对着白痴,大喝道:“平民,我命令你现在立刻放下公主。不然,可千万不要怪我不客气!”
白痴掐着胡桃。手指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也许是由于掐的太过厉害,胡桃的面色涨成血红色,呼吸也有些困难。
“我……如果说我没有杀人。你,信是不信。”
白痴紧盯着戴劳,言辞冰冷。
“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杀的,风吹沙的最高法庭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可是,如果你还不放下雄鹿公主,即使你真的是清白,我也有权利将你就地正法!”
戴劳的声音显得更为冷静,他的嘴角甚至还含着轻微的嘲笑,继续道——
“要知道,你现在手中绑架的可不是别人,而有可能是我戴劳古德塞公爵的未婚妻。识相的,就立刻松手,放人!”
(呜呜呜!人类小子…这…这是什么情况?!我会被融掉吗?我会被当成凶器被锁在抽屉里吗?!不要啊!我只是一把菜刀!我什么都不知道!)
暗灭不知道,白痴就知道了?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手中的胡桃是自己唯一的一张王牌。如果自己把这张王牌丢弃,那么这辈子恐怕都别想翻身!很可能…自己会在几天后,被公然押到刑场上吊死!
审判?
要知道,下水道老鼠这一生最不会相信的,就是他人对自己的审判。
老鼠的命虽然不值钱,虽然微弱。但每一次,每一秒,都会死死的掌握在老鼠自己的手中。而绝不是他人!
白痴呼出一口气,双眼仔细扫描包围自己的圈子。在略微观察之后,他突然带着胡桃冲向一个人数较少的缺口。包围网瞬间被轰破,他也是带着胡桃和背上的面包。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巴库:“公爵大人!”
“放心。”
戴劳冷笑道——
“缺口是我故意放出来的。那条路是一条死路,要想保住公主,就必须让这条肮脏的老鼠多跑动跑动,累得够呛才行。”
逃…逃…逃…
不断地逃…
似乎在刹那之间,白痴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塞纳格…回到了那种今天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睁开眼睛,是否还能看到下一个日出的环境。
朝不保夕…
这,就是曾经下水道老鼠的生活。曾几何时,白痴甚至开始有些遗忘了这样的生活。他开始有些觉得,自己已经从下水道中爬了出来…成为一只能够偶尔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的老鼠。
可事实上…
“在那里!”
“不要逃!”
“为了公主的安全,可以立即击杀!”
“调弓箭手和枪械狙击手来!”
他,依旧还是一只下水道的老鼠。
沿着仅有一条的通道七转八转,白痴开始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进入了一条死胡同。
九年来,风吹沙的每一条下水道,每一条暗巷他都已经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非常确定,再这样跑下去,自己绝对会进入一条死路!
可是…他必须要逃。
必须从这场纠纷中逃出来!
(喂喂喂!人类小子,你除了做菜之外,战斗力也那么强,难道就不能把那些人全都打发吗?!我可不想他们把我融掉啊!)
打发?那么容易?
你以为堂堂的雄鹿帝国,作为首都的风吹沙内。到底有多少高手存在?
也许,自己可以干掉一两个,三四个。或者说多一点,可以干掉十个,二十个。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要自己一边保护小面包,一边迎战更多的人?和整个风吹沙…和整个雄鹿为敌?
如果你没有兵力,那么,你就没有资格与一个国家为敌。
冲刺,继续冲刺。怀中的胡桃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的异议。是因为知道白痴此刻的处境艰难,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总之,不能就这样冲进死路。
想到做到,白痴立刻跳起,踩着旁边的墙壁,再反弹回来踩住另一边的墙壁,交替着向上方跳去。可就在他刚刚要脱出巷道的时候,一张闪着电火花的网兜突然从天而降!白痴一惊,急忙收缩身体直线下坠,快速前冲,继续在小巷中奔驰。
“他在这里!”
“拦住上空,别让他跳出来!”
“成为瓮中之鳖了吧,杀人凶手!”
“不行,会伤到公主的,扔催眠气体!”
屋顶上传来许多士兵的声音,看得出来,这些人全都是顾忌到胡桃才不敢直接跳下来。可紧接着,许多瓶子就从半空中扔下。在白痴的前进道路上砸的粉碎。
“啊!我不要!我不要睡着啊!”
胡桃看到那些无色无味的气体扬起,有些慌张了。可没过两秒,她就眼皮沉重,昏睡了过去。原本,白痴也以为自己这下完了。可在等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连忙越过那些瓶子,继续向前逃窜。
“怎么可能?!”
“催眠气体无效?!”
“可是…公主的确是睡着了呀?”
“不管了,上!”
终于,死路的尽头到了。在白痴身后的,就是作为风吹沙城屏障的悬崖。而他的两边的建筑物上,则已经站满了士兵。左边的屋顶上全都是清一色的弓箭手。而右边的屋顶上则是清一色的火枪手。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白痴,只待一声令下,就能够迅速射击。
“呜…呜…”
小面包紧紧抓着白痴的后领,害怕的蜷缩着。白痴一旦发觉自己被困,再次转过身,掐住胡桃的脖子,将她作为挡箭牌面对所有人。
不消片刻,戴劳也从拐角处出现。他继续举着剑,直指白痴,冷笑道:“跑啊,再跑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四年前和我一起被困在雪山的那个人。没想到今天再次碰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
白痴死掐着胡桃的脖子。不说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到十秒,立刻松手。不然,你的项上人头我就要了。一,二,三…”
该怎么办?
听着戴劳在那里数数,白痴咬着牙,后退一步,靠在悬崖上。
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这个人压根就不关心自己手中的胡桃的死活,数到十之后,他一定会立刻冲上来向自己攻击!
“四。五,六,七…”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这样的局面中逃离?
就在白痴苦思冥想的时候,小面包突然抓了抓白痴的衣领,将他往后拉去。白痴想了想后,心领神会,全身都靠在悬崖上。
“八,九,十!看来,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刹那之间,戴劳的身子从原地出现在白痴面前。由于白痴的手卡着胡桃的脖子,所以压根就来不及拔剑!就在那把黄金圣剑即将穿破白痴的头部之时…
背后的岩石,蠕动。白痴的身影连带着小面包和胡桃,就像是深陷泥潭一般融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嚓————!
梵蒂冈,插入岩石。
只不过毫厘之间,就能够将对方杀死。戴劳那金色的瞳孔慢慢放大,但片刻之后,他就重新恢复平时的轻蔑与冷酷,慢慢的…拔出剑。
血,黏在剑上。
显然,那个绑架公主的人已经受伤。
一个受伤的人绝对逃不了多远,戴劳哼了一声,甩去剑身上的血水,大声道:“所有人立刻给我在附近搜!不管怎样,也不能让那个绑架了我的未婚妻的杀人凶手逃走!”
“是!”
所有士兵得令,纷纷四散而去。戴劳则是继续看着面前的这面墙壁,冷笑。
“好小子,很久没有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看看,是你逃得够快,还是我追的更快!”
夜,深了。
对于今晚的主人公,胡桃公主失踪的消息,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座风吹沙城。
原本的欢聚在这一刻变成了恐慌。原本应该在夜空中闪耀的烟火此刻也是偃旗息鼓。
街道上,到处都是负责搜查的士兵。那些本应该享受节日欢快气氛的平民们。则是争先恐后的躲进自己的屋子,锁上大门,拉上窗户。
这是一个糟糕的生日。
同时,也是一个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改变的日子…
距离死路巷子大约百米开外的另一处悬崖上,一块岩石慢慢的变得松软。接着,这块岩石变成了泥泞一般的深潭,但和一般的深潭不同,这一次不是将人陷进去,而是有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啊呜!啊呜!啊呜!”
小面包扶着白痴,面色惊慌。因为那些暗红色的血水正从白痴的额头上不停的淌下。从那裂开的伤口中甚至已经可以看见颅骨,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戴劳的剑刃就会刺进白痴的头部,彻底结束他的生命。
白痴捂着头,喘息着。胡桃此刻也终于是醒了过来,她看到白痴这幅血流不止的样子之后,连忙撕下自己的一块裙子,替白痴包扎起来。
疼…白痴已经麻木。
虽然伤口很深,但他并不太过担心。除了暗灭由于丧失记忆而不会主动帮自己治疗会拖延速度之外,这样的伤口应该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够痊愈。
可是比起伤口,还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需要白痴去思考。那就是…
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
现在,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看着旁边小面包一脸的哭腔,双手颤抖着抓住自己的胳膊,身上沾满自己的血的样子,白痴知道,自己的这个念头奠定的更甚。
要想照顾好这个小丫头,那自己就必须逃…逃的远远地,逃到一个绝对不会被雄鹿人发现,也不会被抓住的地方去!
那么…该怎么逃呢?
这一刻,白痴转头,看着旁边泪眼婆娑,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胡桃。
“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大坏蛋!呜呜呜…”
胡桃一边哭着,一边再次撕下裙子,替白痴包扎头部。看着她这副满脸泪水的样子,白痴想了想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行。用她做挡箭牌,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逃得掉。可是现在…
白痴抬起头,看着到处都打着手电走来走去的士兵。而且在黑暗中,他隐约也能看到一些身手敏捷的人在屋顶上纵跃。
显然,这一次为了抓他,风吹沙精锐尽出。即使是傻瓜也能想到,自己这个逃犯的首要目标是离开风吹沙。所以城市各个出入口的守卫肯定是越加森严。而除了出入口之外的其他地点,则由于这平滑如刀的峭壁的关系,根本就无法攀岩。要想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你…还疼吗?”
胡桃哭着,冰冷的双手紧紧握着白痴的左手,这双小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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