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是演习,哈哈…”店员憨笑着挠着脑袋,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诸多中州的jǐng界大员打上了秋后算账,并且是一撸到死的标签。麻痹的,全省的大事差点坏在了你一个小小的酒店员工手里。哪怕此刻,店员来了个回马枪,给出了一个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回答,仍然改变不了,在场诸人,想弄死他的心情。
包括刘羽,额头冒黑线之余,一把掐死他的心情…非常强烈。
你妹啊,说话就不能说完整么?站在你眼前的可是公安部长!他刘羽是不在乎一个全国无毒县区,可他在乎缉毒科的成绩被人当众否定,且是当面打脸xìng质的否定!
不过,北化什么时候安排了类似的演习?刘羽很肯定,这不是他安排的,也绝不是孟萍安排的,他们比刘羽还着急呢。既然局面出现了转机,他当然清楚该怎么做,笑道:“是,北化区域内,会有不定期的演习活动。”
这个借口,比较拙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你自己都不清楚,现在却一口肯定是演习,前后发差太大,猪都知道有问题好。
但是呀,有不有问题,要看汪部长意思。
而汪部长的意思则是,能在明面上含糊过去就绝不揭开被子,皱起的眉毛慢慢舒展,怒sè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笑意:“还有演习啊?北化禁毒的方式多种多样,做得很好。”
他笑了,随行人员也笑了。纷纷点头。是啊。做得真好,太好了…cāo蛋啊,汪部长都帮着一起捂盖子,北化,或者刘羽到底给人家喂了什么汤?
不管如何,摄影师又jīng神抖擞的扛起大炮,闪光灯又在卡擦响个不停,所有人脸上又弥漫起亲民的乐呵呵笑容。一切,都和谐如初。虽然,所有人心里都有根刺,明白这里头有猫腻,可谁也没表现出来。当前情况下,大家利益相同,所以清一sè甘当高级睁眼瞎。
汪部长没再问下去,也不敢问,旁人也不敢让这店员再被问下去,天知道。这没眼sè的货又会丢出什么让在场人下不了台面的话。
一行人含笑着满意离开,刘羽落在后头。冲肖芳使个狠狠的眼sè,肖芳用力点点头,眸中同样闪过一抹狠sè,回去带人将那憨厚的jǐng员控制住!甭管他是故意还是无意,都必须先控制起来,刘羽不至于报复他,可要弄清楚,那起诡异的演习到底怎么回事。
接下来,汪部长去了四个点,随即访问效果都比较客观,也很正面,北化缉毒工作在那摆着,谁都看在眼里,zhèng
fǔ大力打击毒品,对一般市民而言,自然是值得欢喜的一面,问起来都赞口不绝的夸。如第一站出现的窘境,却是再也没有过。
汪部长暗中松口气,如果北化真的比较糟糕,他要慎重考虑一下了,授予的全国级无毒县区,如果ì后出现严重问题,公安部有一定责任,要跟着被动。好在,就后三次的情况来看,似乎还有那么点味道,不虞过于担心。
一行视察告一段落,汪部长离开中州,接下来就等通知了,最多不出一个月,国家级无毒县区的授予情况就下来了。
皆大欢喜的局面,所有人心头压着的沉甸甸的石头被放下,事情终于过去了。
可对刘羽而言,事情并未过去,在回来的途中,他就联系肖芳,询问事情结果。
岂知,电话还没打,就收到一条挺意外的短信。
“抓了一个吸毒,一个贩毒,正在送往北化分局途中。”
短信就这么几个字,态度有点冷淡,而接到这个短信,刘羽一脸意外。
这是季月婵发来的。
自从离开季家冲,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好像那一夜之后,两人之间横亘着某些跨不过去的障碍。看似拜了堂,洞了房,更亲近,实际,却越走越远。究其原因,季月婵不想刘羽背上负担,与其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不如一刀两断,索xìng联系都断了。
刘羽找过她两次,避而不见,直接吃了闭门羹。
这让摸不着头脑的刘羽无奈,又恼火,既然你抹干净嘴巴不想认俩人的关系,我还有必要上着杆子送脸抽么?正经是,那一晚风流,季月婵得到的好处,算是弥补了刘羽对她的一份亏欠,还有救命的恩情。
眼下,数月未联系,突然来了这么个短信,让刘羽微微错愕,沉思一阵,目中闪过一丝异sè,在前方路口打了个转,往妇联赶去。
到妇联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快下班未下班,这个时候,季月婵不在的可能xìng比较大,领导干部提前下班是常态。
好在,刘羽在下面望去,她的门还敞着,不动声sè的上去,在门外就听到内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季主任,这批孩子,你得想想主意啊,光靠区儿童福利院,远远不够。”男人四十五六,面白无须,不无忧愁的说道,眼光不时在季月婵脸蛋上飘过,心中呐喊,怪事,这女人,怎么越长越年轻?都快四十的人,这看起来还不到三十了?逮个机会问问秘方,给我家黄脸婆用用。
季月婵此时容颜焕发,脸部皮肤红润有弹xìng,松弛的皮肤比以往紧致得多,眼角的鱼尾纹,也比以往淡了许多,稍微化点妆就看不出来。半年里,妇联里看她的目光都跟看史前怪物哥拉斯似的,不断有年龄相仿的老妇联问到包养的秘诀。
这秘诀,其实到现在她自己都没弄明白,似乎是跟刘羽一夜chūn风之后变化的,在她想来,难不成是…更年期快到了。得了些滋润就起了变化?
此刻。季月婵秀眉微微皱起。脸上则带着笑意:“连局长,孩子的情况,我们妇联肯定要出力的,这一点请放心。”
连主任是区民政局副局长,兼任了儿童福利院院长,最近收留了一批残疾儿童,财政吃紧,他到处化缘呢。听季月婵含糊的空头支票,他沉吟道:“反正这事季主任留个心就行,我们福利院挺困难,好了,那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眼下快下班的功夫,没请季月婵出去吃饭接着谈,就有没报希望的意味,事实上姓连的真没指望能从妇联要到太多帮助,妇联也是个穷哈哈的苦单位不是?
季月婵礼貌xìng的送他到门口。蓦地发现刘羽靠在门口的墙边,静静候着。她冷不丁的眼皮狂跳,花容失sè,心脏跳个不停,更是有刹那间的失神。时隔半年,再度见到这位有过一夕之欢的小男人,心情挺复杂,有惊喜,更多是苦涩。
转个身,她装作没看见往屋里头走,作势要关门,给刘羽闭门羹吃。刘羽在连局长背影身上看了眼,眼珠转了转出声道:“季主任,找你有点事。”
他这一喊,连局长回头望了眼,打量了下刘羽就收回目光。
他这一关注,季月婵就不好装聋作哑,只得回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站在门口:“是刘局长,有事吗?”。她站在门口,竟是没请他进去的意思。
“嗯,事情很急,要详细谈谈。”刘羽说道。
季月婵望了望还没走远的连局长,恨恨跺了跺脚,无奈道:“哦,进来说。”
刘羽进来时,门也带上了。
察觉到背后光线一暗,季月婵豁然回头,发现门被关了,登时双眉微翘,张嘴轻叱:“关门干什么?”
刘羽理所当然的发话:“事情比较保密。”
季月婵明知刘羽故意为之,却奈何不得,压着不满的情绪,生硬的请他坐在沙发上,茶都懒得,直奔主题:“刘局长有什么事?”
刘羽眉毛耸了耸,用得着像个陌生人似的么?好像我会求着碰你似的!
坐下来时,刘羽刻意保持了距离,两人宽,稍微有点远,这微妙的距离,让季月婵没来由的生气。她内心其实很复杂,一面打心眼里希望能远离刘羽,不让刘羽承受心理负担,可另一面,又希望刘羽能记住她,别忘了她。此刻,刘羽刻意保持的距离,让她没来由空落落的,这段距离,有点冰冷,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一股无法言喻的怒意在脑门徘徊,说话也带着火气:“快下班了,刘局长长话短说。”
刘羽眼皮都懒得抬:“嗯,我问下白沙大酒店的事,你发现了吸毒、贩毒人员,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演习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公事公办的语气,搁在季月婵耳力更不舒坦,直接就站起了身,一边收着自己的包包准备下班,一边带着怒气,表情淡淡的发话:“妇联在白沙开会,我们发现吸毒贩毒人员,通知附近jǐng务站民jǐng,以演习名义抓捕人员。”
刘羽颔首,又道:“为什么要以演习名义,报jǐng不就完了?”
季月婵豁然回头,眸中燃烧着怒意:“哼!是为了北化的大局,可不是为了你!”这话,幽怨味挺浓的,若非为了刘羽,她怎么会以“演习”的名义,维护刘羽的缉毒成果?他们妇联当天包下了白沙的大会议厅,开会,她发现有人吸毒和贩毒,当时准备报jǐng,可听说最近北化在申请什么无毒县区,闹得沸沸扬扬的,心知报jǐng不利于北化,什么也没想,就以“演习”的名义,把人给抓了,对酒店负责人也是类似的解释。
“嗯,情况了解了,我走了。”刘羽点个头就起身离开,比季月婵更绝决。
他这副来去自如的模样,叫季月婵又气又心痛,是是是,我老了,比不上小姑娘了,你当然没必要在乎我!
不争气的水雾遮挡在眸子里,嘴里却含着怒,头也不回的埋头收拾东西,冷冰冰的发话:“不送!另外,没有特别事,请不要再来我的办公室…啊!你干什么!”
她正说着,忽然腰肢被人一楼,身躯被抱在了某个熟悉的强有力胸膛里,下意识惊呼出声,并且拼命的挣扎,奈何身后的人手臂力量大得惊人,轻易就制服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再度感受到刘羽的怀抱,季月婵心里委屈涌上来,想嚎啕大哭,可到了嘴边就成了倔强的不认输,愤怒的低吼:“快放开!我喊人啦!”
刘羽默默叹息一声,他之所以来,问事情是一方面,更多是想看看她,那条短信里,他读懂了一些东西。其实,季月婵自己都没发现,发这条短信时,潜意识里是盼望着刘羽能来的,否则,不会说得这么含糊,让人不得不当面问清楚,更不会由她亲自来发短信,完全可以让别人来的。
而季月婵没来由的发火,更证明刘羽的猜想,其实,也许不是季月婵薄情寡义,睡了一夜就不认账,也许她有说不出的言不由衷。
“好了,我回来了。”刘羽柔声道,从后搂着她的腰肢,轻吸着她脖间的体香,脑海里不自觉的出现了一身火红的新娘,以及一夜缠绵。
季月婵不争气的眼泪嗒嗒往下掉,她努力擦了擦,哽咽着发怒:“谁要你管…你走!不想再看到你!”
刘羽亲了亲她脖子,轻柔道:“对不起了,误会你一片好心。”
他一番话戳中了季月婵的伤心处,心中酸楚,嘴上则愈发刻薄:“少自作多情,谁对你一片好心?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季月婵一而再再而三这般姿态,叫刘羽有点恼火了,妈的,有你这么倔强的么?一把拂掉她大办公桌上办公用品,腾出一大片空白的桌面,办公用品稀里哗啦掉在地上,砸得地板噼里啪啦轻响。
“你干什么?”季月婵预感到刘羽的用意,又气又羞,这可是她的办公室啊!
刘羽哼了声,把她放在桌上趴着,向上撩开她的棉质白裙,四月底的天气,已然是穿裙子的季节,她及膝的白裙,被一点点向上翻滚到腰肢上,下半身的刺眼雪白,令人血脉喷张。